纏綿的一夜很快便過去了。


    早晨醒來, 南向北懷抱著那光滑柔軟的嬌軀,一瞬間有種猶在夢中的感覺。


    直到還處於睡夢中的蘇向晚輕聲呢喃了一句往她懷裏擠了擠, 觸碰到她胸前的時候,她才在紅了臉的同時明白過來。


    放在那細腰上的手感受著肌膚的細膩, 南向北屏著呼吸在上麵輕輕撫了兩下,然後將手伸出來,覆上蘇向晚的臉龐,小心翼翼地將散亂地遮在臉上的發絲撥開,就這麽定定地看著她柔美的睡容,良久之後,一個吻落在她的臉上。


    她從不曾想過, 主動的竟然會是大師姐。


    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 南向北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熱起來了,特別是蘇向晚為她洗手的那一幕,那纖細的手指在她的手上滑動,洗手液的滑膩感讓摩擦的手指宛如挑逗又好似舞蹈一般糾纏。


    還有, 當她的手指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 她觸碰到的那些濕熱,那些同樣滑膩的液體,那樣令人留戀的感覺。


    隻要一想到這些,南向北的呼吸便粗重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將另一隻手從她頸下抽出,生怕將她吵醒,好在下了床之後蘇向晚依舊閉著眼熟睡的,南向北悄悄呼出一口氣, 從衣櫃裏翻出睡衣換上,然後進浴室洗漱。


    再這麽抱著蘇向晚,她怕她忍不住將她從夢中喚醒,然後重複昨夜發生的一切。


    站在鏡子前,南向北看著鏡中的自己,表情顯得有些呆傻,嘴角上揚。


    寬鬆的睡衣,領口的扣子她並沒有全部扣上,所以在那個地方,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紅色的印痕——那是昨夜蘇向晚在情動之時忍不住吮出來的。


    臉頰滾燙滾燙的,隻要一想起那一切她便忍不住心跳加速又有些害羞,當笑意卻是怎麽都止不住的,蘇向晚終於是她的了。


    在鏡前站了良久,南向北終於回過神來,暗自因為自己這般沒出息的反應好笑,臉上溫度一點都沒有降下,她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捧冷水灑在臉上,心裏卻知道體內還有一股火焰在騷動。


    從以前她就知道,她對蘇向晚的欲.望遠不止表麵的這些,可她的愛情觀和理智一直在阻撓著她那些衝動,如今……她主動將她的身子交予她,從今往後,夜裏擁著那具嬌軀的時候,她再不需要苦苦忍受那些衝動的煎熬了。


    隻是潑在臉上的冷水根本無法去抑製那些因為腦海中的念頭而越發升騰起來的欲.望,南向北看著鏡中的自己歎了口氣,轉身從浴室出去,拿了換洗的衣物,再進去洗了個熱水澡,方才恢複了往日的冷靜。


    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蘇向晚依舊在床上睡得香甜,或許是因為昨夜太過於疲憊的緣故,南向北的動作根本沒有將她吵醒。


    在床邊彎下身子,一個吻落在睡美人的額上,繼而又一個吻落在她的唇上,南向北直起身子,就這麽歪著腦袋看著她良久,忽的眨了下眼。


    她還記得她進入的時候她皺起的眉,記得她咬緊了嘴唇,記得她臉上難以掩飾的痛楚的神情——她不是未成年人,自然明白這些反應意味著什麽。


    昨夜,竟也是她的第一次嗎?


    想到這個,南向北的眼眸裏便充滿了憐惜,同是第一次,蘇向晚居然如此主動,甚至不顧疼痛將她的手指推進去……忍不住又一個吻落在她的唇上,南向北的聲音低低的,“我愛你。”


    這句話,她隻說過兩次,一次是遊戲裏向蘇幕遮求婚,一次是她和蘇向晚正式交往,這是第三次,蘇向晚將身子交給她了。


    對南向北來說,“我愛你”這三個字輕易不能說出口,這三個字並不隻是用來表白感情,“愛”的背後是共同承擔未來的責任,以及……一輩子不離不棄。


    否則,隻能是“我喜歡你”,而不是“我愛你”。


    之前那些連熱水澡都無法壓製住的衝動這一刻老老實實,南向北望著蘇向晚,眼神溫柔,滿心的都是各種各樣甜蜜的泡泡在漂浮著,安心又安定的感覺讓她隻能望著她傻笑,然後在她依舊熟睡的時候,從房間裏離開,進了廚房準備早餐。


    蘇未惜是這個家裏最早醒過來的人,隻不過乖巧的她即使起床了也沒有過去另一個房間吵醒兩個交頸而眠的大人,而是選擇在自己的房裏獨自玩耍,直到聽到外頭有動靜,方才放下小熊,踩著拖鞋小跑著出來,循著聲音到了廚房,看著廚房裏忙碌的人,笑眯了眼眸,“北北早上好。”


    早聽到聲音的南向北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對著那個站在門口的孩子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早上好,小惜。”


    這是個令人心情愉悅的早晨,陽光燦爛,她所眷戀的女人因為昨夜的纏綿在房裏熟睡,她所疼愛的女兒正站在不遠處眉眼彎彎地對她笑著,而她正為她們準備早餐,所有的一切如此美好。


    蘇向晚醒來的時候,因為床鋪上隻剩她一人而微微嘟了下嘴,這可惜這難得孩子氣的一幕南向北並未看到。


    可以聽到外頭南向北和蘇未惜說話的聲音,下.身傳來的異樣感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麽,蘇向晚坐起身子,青絲散亂地披在肩上,她撩了撩發絲,從床上下來,拿過旁邊的衣服穿上,走動了兩步覺得那異樣感並不會太影響她走路,這才從房間裏出去,倚著門看著坐在飯廳裏的一大一小,表情慵懶,聲音也是懶洋洋的“小從心~”


    刷的一下站起來,抬頭,看到倚門而立的女人,南向北表情顯得有些慌亂,動作極快地到蘇向晚麵前,“怎麽起來了不叫我?就這麽下床了?不疼了麽?我抱你回房休息吧。”


    她原本是打算等蘇向晚醒來再盛了早餐回房喂她的。


    如是說著,手扶住蘇向晚便打算將她橫抱起來,蘇向晚急忙製止了她的動作,又看了眼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們的蘇未惜,難得的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可是不是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疼的嗎?我還想著一會兒去藥店給你買藥……”話未說完,南向北的嘴巴便被蘇向晚的手給封住了。


    蘇向晚微微咬著下唇,一雙水眸裏似嬌似嗔:“孩子還在,你胡說些什麽呢~”


    那微微紅了臉的模樣,令人怦然心動,那略顯無力又溫柔的嗓音,令人心猿意馬。


    某人果真是又呆又蠢又萌,那些閨房私語怎麽能當著孩子的麵說呢?何況那個孩子還是極其聰明的孩子。


    南向北這才反應過來,臉頰也跟著紅了,扭頭看了眼歪著小腦袋顯然正在思考北北和媽媽在說些什麽的小蘿莉,急忙幹咳了一聲,“小惜,快把早餐吃完。”


    雖然不明白北北和媽媽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蘇未惜還是很乖地點了點小腦袋,埋頭繼續喝粥。


    兩個大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然後南向北便想著要重新將蘇向晚抱回床上了。


    然而沒等她行動,埋頭喝粥的蘇未惜又忽的抬起頭來,一雙眸子裏還透著迷惑,“北北,媽媽生病了嗎?”


    “沒有啊。”南向北回頭去看她,不明白這話是怎麽來的。


    “可是北北說要去藥店買藥……媽媽生病了,所以北北要去藥店買藥給媽媽吃嗎?”手裏還攥著根小湯勺,小臉上滿是對媽媽的關心和擔心,“北北,媽媽要是生病了應該去醫院,讓醫生姐姐給媽媽看病,這樣才會好得快。”


    去醫院……讓醫生姐姐……看……


    南向北表情僵硬地張了張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食不言,蘇未惜。”蘇向晚抿了抿薄唇盯著蘇未惜道,然而耳朵早已紅了個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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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仰著頭等著北北回話的小女孩隻能重新又低下頭,乖乖地喝粥不再說話了。


    站在蘇向晚的身旁,將她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南向北心裏有些好笑,唇角便忍不住往上勾了勾,蘇向晚白了她一眼,轉身回房。


    不是她亂說話,她需要這麽故意板著臉避開話題嗎?這都怪誰?


    跟著回房,從後麵摟住她的身子,雙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下巴靠著她的肩膀,南向北將她整個人牢牢地箍在自己的懷裏,貼著她的耳朵,“早,大師姐。”


    還有些氣惱的女人瞬間便心軟成了一片,放鬆了身子,“早,小從心。”


    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每天早晨醒來都能夠對自己的愛人說一聲“早”。


    誰都沒有再說話,保持著這麽個姿勢,直到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一室的寧靜和溫馨。


    皺了皺眉,略有些不甘願地從南向北懷裏出來,走到床邊拿起床頭的電話,放到耳邊,蘇向晚那副不滿的模樣讓南向北心裏一陣好笑,走過去再次擁住她,感覺到她立刻放鬆身子,而表情也跟著柔和下來的時候,輕聲笑了笑,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個從容指揮門派戰的蘇向晚是逍遙門的大師姐,那個在機艙裏優雅親切笑著的蘇向晚是雲飛航空的蘇乘務長,而這個會在自己麵前撒嬌,會故意逗她,會惱羞成怒,會露出千般神情的蘇向晚,是隻屬於她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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