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南宮小慫關了,開了南宮從心上線,南向北一上線便發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給蘇向晚,接著便收到了語音請求,點擊接受順便又點了錄音之後,便聽到了那溫柔的聲音,“從心。”


    南宮從心:“大師姐,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在後山呀。”聲音柔柔地說著,蘇向晚戴著耳麥,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現在是練琴時間,忘了嗎?”


    南宮從心:“對吼,我現在過去。”


    打完字便直接傳送回逍遙門,一路奔往後山,到了最熟悉的那片竹林裏頭,果然看到蘇幕遮正坐在不遠處,膝上放著琴彈著,南向北下意識地讓南宮從心放慢了腳步,走到蘇幕遮麵前時,乖乖地坐下了身子。


    手中按著鍵盤的動作不停,可以看到遊戲裏南宮從心坐在自己前方的模樣,蘇向晚微微一笑,“從心,到旁邊舞劍去。”


    “誒?”南向北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沒有再發話,而是讓南宮從心起身,拔了劍,便在竹林裏頭舞起了劍。


    此刻遊戲裏同樣是夜晚,月色迷人,竹林裏還有螢火蟲飛舞著,幾片竹葉隨著夜風飄下,兩個白衣翩翩的人一個坐著彈琴一個舞劍,周圍彌漫著浪漫氣息。


    一曲彈罷又接著彈了一曲,蘇向晚看著遊戲畫麵裏頭美好的兩人,原本往上劃的嘴角弧度愈發的大了,眼神也越發的溫柔起來。


    待到第二曲終了,南宮從心也順勢將劍一收插回劍鞘之中,然後縱身一躍到蘇幕遮麵前,蘇幕遮收了琴站起身來,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站著,白衫在風中輕輕飄揚。


    “抱歉,下午讓你受委屈了。”蘇向晚輕聲道。


    舞劍的時候早已手快地截了好幾張圖,正想著要怎麽跟她說羅克敵的事情,沒想到她會先對自己說出這麽句話,南向北呆怔了片刻,原本強壓下去的那股感動又湧了上來,手指放在鍵盤上,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回應什麽。


    “下回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用逞強的……我要嫁給你又不是因為你的武功如何的,你不需要理會那些話。”沒有得到回複,蘇向晚以為她還在委屈著,聲音放得更柔了,“再說了,從心可是女孩子呀。”


    心裏被這些話填得滿滿的,南向北這回倒是沒有半分的遲疑了,“就算這樣,我也要保護大師姐。”


    “嗬嗬……”輕聲笑著,蘇向晚眸中流轉著波光,“嗯。”


    “不過……大師姐和西江月原來認識啊。”看著遊戲畫麵裏頭的白衣女子,聯想到幾十分鍾前那個站在杭州擂台中,手舞長鞭渾身霸道氣勢的女人,南向北歪了歪腦袋,“大師姐使長鞭也好厲害啊,不愧是大師姐。”


    “嗯…………”輕聲答了一句,接著沉吟片刻,蘇向晚再次開口,“小從心,告訴我,小號的名字叫什麽?”


    “額……”南向北瞬間一澹幼瘧鬩饈兜攪聳裁矗詡躺鍁米拋鄭行┌媚眨拔一勾蛩愀笫鬩桓鼉材兀駝餉幢┞讀恕!


    “嗬……”又是輕聲一笑,蘇向晚看著南宮從心腦門頂上冒出來的那些字,心情大好,“好你個小從心,小號在場居然敢不跟大師姐打聲招呼。說,小號叫什麽名字?”


    抬手揉揉鼻子,南向北聽著耳機裏傳來的溫柔中帶著點調皮味道的聲音,心裏頭癢癢的,腦子裏又一次浮出蘇向晚的麵容,此刻居然有了想要擁住她親吻的衝動。


    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南向北抬手拍拍自己的額頭,深呼吸了下平複心情,雙手繼續打字:“大師姐這麽聰明,可以猜看看的。”


    “是嗎?”唇角的弧度一直沒有下去,全身心的放鬆讓蘇向晚此刻舒服極了,就算身上穿著的還是外出的衣服,就算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讓她疲憊又無奈,這一刻滿心的都是因為南宮從心帶來的溫馨和輕鬆,“莫非……叫南宮小慫?”


    瞪大眼,雖然這個名字挺好猜的,可是蘇向晚能夠如此這般迅速地猜到她會用這個名字當小號的名字,南向北還是有些驚訝的。


    沒有得到南宮從心的回應,蘇向晚唇角的弧度越發顯得甜蜜起來,聲音也帶著點慵懶,“從心這是驚呆了嗎?還是說我猜錯了?”


    本就是聲音控,又是無比地迷戀蘇向晚的聲音,這一刻聽著她用這樣的聲音同自己說話,南向北居然有種心跳加速渾身就像要觸電了一樣的感覺,好半天才挪動著手指打出一句話:“就是叫南宮小慫……”


    “嗯,果然如此。”眼裏帶著笑意,看著腰懸長笛的白衣少年,蘇向晚抬手輕點了點他的腦袋,“從心,下午我出門之前不是話跟你說一半嗎?”


    “嗯!”立刻敲出這個字,南向北連忙振作了精神,因為下午蘇向晚那個“可是”後麵到底跟的是什麽已經讓她糾結了一下午了。


    “雖然小號也是從心建的,可是……我想嫁的人就是從心呢,怎麽辦呢?”忍著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經些,蘇向晚邊這麽說著,看了眼旁邊自己那狂閃爍著的私聊框框,知道那大概又是要賣裝備的人,握著鼠標點了開來和他商談著價格,嘴裏卻還是繼續調戲著南宮從心,“要是讓我嫁給南宮小慫,從心不會吃醋嗎?”


    聽到這句話,南向北又是一呆,隨即皺起了眉,顯然因為這麽一句話開始糾結起來了。


    確實……南宮從心是個女的,這樣才更像她,而南宮小慫,就算是她建的小號,畢竟是男號,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和南宮從心不同了。


    再說了,和蘇幕遮一起度過大半年時光,經常在一起討論武學,經常在一起吹笛彈琴,經常在一起種田養蠶砍柴,每每門派戰並肩作戰的人……都是南宮從心啊。


    同那個賣裝備的人商談價格之後,對方便將裝備用寄賣的方式郵寄了過來,蘇向晚收了裝備付了錢之後,見南宮從心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一下子便又猜到了她肯定是在糾結,臉上笑意更盛,“從心?”


    緩過神來,這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南向北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最終隻能無可奈何地打字道,“小慫和從心是一樣的,從心和大師姐做過的事情,未來小慫也會同大師姐繼續做下去。”


    當然,前提是南宮從心無法和蘇幕遮結婚,如果南宮從心可以,還要南宮小慫那個號做什麽。


    “好吧,那就隻能這樣了。”因為這句話心裏隱隱的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蘇向晚也不忍心再讓她糾結了,又見時間有些晚了,便開口道,“從心,我去洗澡。”


    “好。”很快地敲字回應,南向北聽著耳麥那邊的動靜,好似聽到了蘇向晚從椅子上起身的動作,大概確定了她去洗澡了,便發了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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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從心:【收六品裝備,有的請帶價格私聊我,謝謝。】


    和蘇幕遮之前的帖子內容一模一樣,原本才平息下來沒多久的議論又開始了。


    【幫會】吳傑槽:哇,小慫你這是要崛起了啊!


    【幫會】歐陽無缺:就是啊,小慫,以後打怪靠你和大師姐了。


    【幫會】南宮從心:你們……


    【幫會】傅君君:打怪的時候小慫和大師姐帶隊,果斷可以打醬油圍觀就好了嘛。


    看著幫會裏頭這群損友說的話,南向北搖搖頭,臉上卻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從前玩網絡遊戲都是習慣獨自一人打怪升級,除非必要不會和人組隊不會和人交流,如今玩了“仗劍江湖”,不僅認識了蘇幕遮,還能交到這一群朋友,當真是讓人又驚又喜呢。


    這麽想著,南向北便打算在幫會裏頭發兩句話感謝他們對自己的支持,然而沒等她打完字,她便瞪大了眼。


    【幫會】蘇幕遮:打怪的時候,我彈琴,從心吹笛子,就這麽定了。


    【幫會】吳傑槽:t t大師姐……


    【幫會】歐陽無缺:t t大師姐……


    【幫會】傅君君:t t大師姐……


    眼看著這群家夥又開始用同樣的內容刷屏,南向北也不打算再發之前自己想好的話了,而是轉而望向了蘇幕遮,暗自犯起了嘀咕。


    不是去洗澡了嗎?怎麽還能在幫會裏頭說話。


    “小從心真是不老實呢。”正打算走開去拿換洗的衣物進去洗澡,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喊的那個帖子,擔心有商人要賣她裝備她正好不在,蘇向晚才彎下腰打算給自己設置個暫時離開的狀態,便看到了南宮從心發的那條帖子,明白這意味著什麽,感動的同時,卻忍不住拿起了耳麥,“不是告訴過你嗎……”


    不待她將話說完,遊戲裏頭的南宮從心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行字:“我也要保護你!”


    微微一怔,轉而笑出來,蘇向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柔下嗓音:“從心果真是個固執的小孩呢……我去洗澡了,要是有人賣你裝備,等我洗澡回來跟我說了價格再買,知道嗎?”


    打出那句話的時候還擔心蘇向晚不滿,聽到她說的話便知道她這是默許了自己的行為,南向北露出個傻笑,手上動作快極了:“嗯!”


    在蘇向晚進浴室洗澡的期間,南向北一直傻呆呆地看著遊戲裏頭相對而立的兩人發呆,越看越覺得相配,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傻兮兮起來,滿心都是甜蜜。


    然而這樣的甜蜜,卻在蘇向晚從浴室裏重新坐到電腦前同她說話的時候,徹底不見了蹤影。


    因為她聽見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和一個令她恐懼的稱呼。


    “媽媽,晚上我可以和你睡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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