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下一刻便看到那個背著琴握劍的女子將之前虐殺她許多次的人給殺了,南向北眨了眨眼,看著那個穿著道袍倒在地上的男子對著她們發出一連串髒話,眉頭皺了皺,繼而又看向了那個女子,對這個忽然出手救了自己的女子有了好感。


    和南向北的倔強不同,那個之前虐殺了她數次的三十幾級號,在被蘇幕遮這個五十級的號殺死之後隻是罵了幾句髒話便消失了,想來是選擇到別處複活去了。


    “謝謝。”無暇去管那個人如何,南向北敲出兩個字發出去,很快便看到蘇幕遮的頭上也冒出了個氣泡:“不用謝。”


    見她回了這句,南向北反而不知該說什麽好,傻呆呆在那站了片刻,倒是蘇幕遮再次發話了:“那個仇天專門殺新手玩的,你才建號沒多久,盡量在逍遙門的安全區域活動吧。”


    所謂的安全區域,便是門派裏頭特意劃分出來的一塊地域,進入這一塊地域之後,任何人都無法任意殺人。


    “好,謝謝。”


    “不謝。”又回了這麽一句,蘇幕遮並未再和南向北多說什麽,便走到旁邊的柳樹下坐了下來,將身後背著的琴放到膝蓋上,開始彈琴了。


    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南向北並未讓南宮從心離開,明明該睡覺的時間到了,可她就是這麽支著下巴對著電腦,看著屏幕中那個白衣女子彈琴的模樣,漸漸地出了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蘇幕遮收起彈琴的動作,轉身朝她這邊走來的時候,她明顯看到蘇幕遮停了腳步。


    驚覺自己這樣一直傻呆呆站在這裏毫無意義,南向北看了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這才發現距離自己睡覺的時間已經過了近半個鍾頭。


    也就是說,她在這裏看著蘇幕遮彈琴看了半個小時。


    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正忐忑地等著蘇幕遮說話之時,那個女子卻直接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或許是選擇傳送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鬆了口氣的同時有些失落,繼而搖搖頭嘲笑自己的異樣,南向北選擇了下線,然後關了電腦下線去了。


    “南……向北?”飛機將要降落,發現南向北又在發呆,蘇向晚心中微微好笑,走到她麵前打算提醒她係好安全帶,張嘴的時候猶豫了下,生生的將“南上尉”改成了“向北”兩個字。


    從與蘇幕遮初遇的回憶中緩過神來,一抬頭看到蘇向晚唇角含笑地看著自己,南向北刷的一下臉紅了個透,“怎……怎麽了?”


    “飛機要降落了,係好安全帶。”叫了她名字之後,心中便立刻想著也不知她會不會又臉紅,接著果然看到了剛剛還在傻乎乎想著什麽的人看到自己立刻紅了臉,蘇向晚忍不住笑意地說著,見她有些手忙腳亂地要係安全帶,似乎又因為手上的傷有些不方便的時候,索性彎下身子幫她係好。


    麵紅耳赤地看著她的動作,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南向北的心跳忍不住地加速,一直到蘇向晚為她係好安全帶直起身子之時,她還是那副緋紅著臉仿佛腦袋宕機了一般的神情。


    輕聲笑了笑,因為工作職責的緣故,倒也不好在她麵前繼續停留,蘇向晚又看了南向北一眼,繼續往前一個個叮囑過乘客們係安全帶。


    當飛機安全地著落之後,一個個乘客離開,而那幾個便衣空警也押著那之前試圖劫機的男人走了,南向北站起身子,環顧了下四周,沒看到蘇向晚令她有些失落,右手放到口袋裏又摸了摸那個饅頭形狀的鑰匙扣,歎了口氣,背著包下了飛機。


    因為工作的緣故,蘇向晚在飛機降落之後不得不從客艙裏離開,待到回來之後裏頭的乘客早已走光了,沒有看到南向北的感覺讓她微微皺了皺眉,又輕搖了搖頭,同幾名早等在那裏的空姐一同下了飛機。


    從機場打車回家,到家的時候掏出鑰匙打開門便聞到了飯菜香,拋下一路回來因為離開前沒見到蘇向晚的鬱悶心情,南向北很大聲地喊了聲:“老爹,我回來了!”


    身上還穿著格子襯衫,下半身是牛仔長褲,腳下卻踩著雙人字拖,身上也是很違和地套著條圍裙,南極聽到聲音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握著鍋鏟,對著女兒翻了個白眼,“回來就回來唄,喊這麽大聲幹嘛?”


    “嘿嘿,因為聞到飯菜的味道啊!”將背包隨手丟到沙發上,南向北開心地過去抱抱自家老爸,南極連忙將她推開,“去去,老子身上都是油煙味,抱什麽抱。”


    “矮油老爹別這樣嘛。”南向北笑嘻嘻地說著,接著歪歪腦袋,“你不是很想我咩?”


    “滾蛋。”南極瞥她一眼,握著鍋鏟轉身又進了廚房,清朗的嗓音聽起來無波無瀾,“小樣兒臉皮越來越厚了。”


    嘿嘿一笑,南向北走到廚房門口,看著父親在裏頭忙碌的模樣,一時間又有些出神了。


    過了許久之後,她忽的歎了口氣,“老爹,最近有和媽媽聯係嗎?”


    手上動作頓了頓,隨即轉而拿了湯勺舀了勺湯嚐味道,覺得太淡了,放了點鹽進去,南極連身子都不轉,“前幾天你說要回來,我打了個電話給她……不過她很忙,應該是不回來了。”


    “哦……”點了點頭,南向北也不再說什麽,隻是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暗暗歎了兩聲,語氣轉為輕快,“老爹我先回房啦,吃飯叫我啊。”


    “滾吧。”南極依舊頭也不回地道。


    回了客廳拎了包回房,臉上的神情早已不是如同剛才般的輕鬆,南向北想到自己這對分居的父母,頗為無奈地搖搖頭。


    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扣,定定地看著那枚小饅頭幾秒,想到遊戲裏那個背著琴握著劍的白衣女子,那溫潤的麵容和柔和的嗓音,又想到了飛機上被歹徒挾持卻依舊能保持冷靜以及對自己溫柔極了的蘇向晚,南向北聽到了自己心頭悸動的聲音。


    打開包拿出筆記本電腦,插好電源開機後便打開了遊戲,登陸自己的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好友列表,“蘇幕遮”那個名字是暗著的,並不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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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怔地看著那個名字,握著鼠標的手撫上屏幕,南向北就這麽看著想著,漸漸地癡了。


    將做好的飯菜端到飯桌上放好,叫了南向北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南極走到她的房門口,門是敞開著的,他正要敲敲房門,卻看到了南向北那傻坐著直勾勾盯著電腦屏幕,右手還輕撫著屏幕的模樣。


    眉頭一斂,清楚自家女兒的一舉一動意味著什麽,南極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片刻,抬手敲了敲房門,“吃飯了,南向北。”


    身子一抖回過神來,轉頭對上父親的眼,分明見裏頭帶著點深究意味,南向北急忙站起身子,“好。”


    這一頓飯吃得很和諧,畢竟南向北許久沒有回家,縱然南極覺得這個像極了自己的女兒那般模樣定是陷入戀情中了,嘴上還是沒有發問,隻是同女兒說著平日的事兒,直到這一頓飯結束。


    吃過飯後和父親又聊了會兒家常,收拾了碗筷端到廚房洗過之後,南向北便又重新回了房間裏,又點開好友列表看了眼,奈何蘇幕遮依舊不在。


    蘇幕遮……蘇向晚……


    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著這兩個名字,確信自己絕不會弄錯,這一整個晚上就這麽傻呆呆地坐在電腦前,也不知是想要等到她上線,還是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心緒。


    與此同時,從機場離開後回了趟家洗個澡又換了身平常的服裝出門,蘇向晚同宋澤在某個西餐廳裏用過晚飯之後,正漫步走在街道上。


    宋澤,是今日那班航班的機長,也是目前航空公司裏眾所周知的正在追求蘇向晚的男人。


    “回去再洗個熱水澡,壓壓驚,早點休息吧。”宋澤是公司裏出了名的帥氣有才華,自從他開始追求蘇向晚之後,公司裏的同事們便十分看好這一對,總覺得這般男才女貌的兩人不在一起是件很可惜的事情。


    “嗯。”淡淡地答著,蘇向晚步履優雅,不急不緩,目視著前方,直到經過一間專賣遊戲周邊的店鋪時,猛地停下了腳步。


    同她並肩走著的男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奇怪地看著她,卻見她推門進了這間在他看來絕不可能是她會進的店鋪,不由有些驚訝,卻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地走到玻璃櫥窗前,拿起上麵陳列著的一枚懸掛著小小饅頭的鑰匙扣,蘇向晚仔細端詳了幾秒,蹙起了好看的黛眉。


    “老板,有逍遙門的嗎?”柔和的嗓音將那緊盯著她的老板喚過神來,聽到她說的話,急忙道,“逍遙門的已經賣光了。”


    “是嗎?”輕聲回了一句,又看了眼手中的這枚鑰匙扣,因為上頭寫著的兩個字是“峨眉”而不是“逍遙”而失落,蘇向晚將那鑰匙扣重新放了回去,想了想,從包裏頭拿了紙筆出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姓氏遞給老板,“這是我的電話,要是這款鑰匙扣有逍遙門的到貨,麻煩老板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好,好,蘇小姐放心,我一定通知你。”接過那張寫著一串號碼的紙,老板忙不迭地答著,蘇向晚又點了點頭,便從這家店鋪離開了。


    從頭到尾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宋澤有些不解,再次跟上她的腳步,正待開口發問,卻見蘇向晚忽的露出了個溫柔到了極致的笑容,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就在宋澤再次想要發問之時,蘇向晚卻低低地呢喃出了聲音。


    “什麽?”宋澤莫名其妙道。


    湧泉之恩,饅頭相許。


    在心中接下了這麽幾個字,想到遊戲裏那個總是傻呆呆的南宮從心,蘇向晚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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