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拉著行李箱,“走吧。”留一個背影給林夏。


    “去哪?”林夏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屁顛屁顛地跟上。


    “去見咱爸媽呀。”


    咱爸媽?林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噢,”喜滋滋地接過溪姐的行李箱,“我來吧,坐那麽久的飛機累壞了吧,來,我給你擦擦汗。”說著,魔爪伸向白溪的額頭。


    ……


    “叔叔阿姨,你們來了啊!”白溪一進門就看見林父林母坐在沙發上,林母眼神空洞地望著電視屏幕,林父則津津有味地看著體育賽事。


    兩位老人急忙迎了上去,林母本對白溪就有好感,笑著說,“聽夏夏說,這是你們合租的房子,這幾天住在這裏多有打擾了!”


    “阿姨,您說哪裏話呀,上次我去你們家你們讓我隨意,就跟自己家一樣,現在呀,也把這當自己家,不要客氣!明天呀,我和夏夏帶你們四處轉轉!”


    白溪拉著林母的手到沙發坐了,拿起拚盤裏的橙子,剝了起來。


    “小白呀,別忙活了,我和你叔叔都不吃,”林母伸手按住白溪剝橙子的手,換上憂慮的神情,“夏夏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你說,這怎麽能讓我們安心呀!”


    “阿姨您放心!”白溪拍拍林母的手,朝林夏使了個眼色,杵著沙發沿半天的林夏,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溪姐旁邊,給爸媽剝橙子。


    “明天一早我們就帶著夏夏去醫院檢查!”白溪寬慰著二老。


    林夏停止了剝橙的動作,溪姐呀,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呀,明擺著把我往火坑裏推呀。爸爸媽媽心急火燎地趕來,要是得知我是耍他們的,光口水都得淹死我,更別說軟禁、逼宮了!


    二老相互對視了一眼,“小白呀,你要是能說動夏夏,真是幫了我們一大忙啊!”邊說邊抽空瞪了林夏一眼,嚇得林夏不敢說話了,橙子皮扔在垃圾桶裏,把剝好的橙子舉在半空中,林父接過來,遞給林母一瓣,“還是女兒好啊!”


    林母白了他一眼,“好什麽好,越熬越粗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接過林父遞過來的橙子,整個塞進嘴裏嚼著,含糊不清地說。


    林父嗬嗬笑著,沖女兒擠眉弄眼,“小白,夏夏,我們去夏夏的房間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吧,別折騰太晚了!”說著,攙起林母朝客房走去。


    “g,你們早點休息吧,”白溪看了林夏一眼,真有你的,把客房當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二老住,什麽時候變這麽聰明了!起身送二老進入客房,拐回來湊近林夏,“我怎麽覺得你爸爸說的話別有深意呢?”


    林夏抱著泰迪熊懶洋洋地說:“什麽深意?”


    “你爸爸說折騰。”


    林夏把泰迪熊塞進溪姐懷裏,“折騰就是折騰,還有什麽意思嗎!”


    “好吧,”白溪坐下來,總覺得林父好像知道什麽。林夏的家庭是典型的嚴母慈父,聽林夏說她爸爸很開明,小時候做了錯事都是爸爸替她圓謊,才不至於挨揍,高中畢業選學校,也是林父支持她到外省讀書,勸林母說,孩子大了,應該有她自己的一片天地!林母在小事上比較霸道,但在大事上還是比較聽林父的。


    白溪找到了突破口,自顧自地笑起來,林夏喊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直到林夏整人身子撲進她懷裏,她才從深思中走了出來,“幹嘛?”白溪問。


    “喊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我說你真的打算讓我去醫院嗎?”


    “那還有假?”


    林夏一聽急了,像頭受傷的小獸,“我不去!去了我就完了!”


    白溪笑著扶起林夏伸進她雙/峰間的腦袋,“誰說你就完了呢?”


    “咦,”看著溪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白溪笑而不答,摸著林夏的臉頰,“多大點事,看你急得一腦門子的汗!”


    林夏嘿嘿笑著,有溪姐在,什麽都不叫事了。


    “去洗澡?”林夏賊笑著,若有所指。


    白溪明白林夏的心思,一個月沒見,她也很想。


    “分頭行動。你在這,我去臥室。”


    ……


    白溪把林夏按到床上的時候,林夏笑得花枝亂顫,“為什麽我們每次都跟做賊一樣!”


    “你難道不是賊嗎?”白溪的手在林夏嫩滑的肌膚上遊走。


    “我怎麽成賊了?”林夏疑惑。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要負責。”


    溪姐的長髮纏繞在林夏的脖頸間,就著暖橘色的燈光,林夏看見溪姐晶亮的眼睛閃著淚花。


    “溪姐,快來要我!”


    第73章 變故


    “蘇源姐,醫院那邊就拜託你了!”


    江蘇源喝著早茶,漫不經心地回應著,“放心好了,醫院那邊我會打好招呼,你們隻要照我吩咐掛臧醫生的專家號就好。”


    “好,謝謝你蘇源姐!”白溪誠懇道謝。


    “感謝的話先收著,到時候一併還!”


    白溪掛了電話,她知道這個女人不會白白幫別人做事的。她深吸口氣,打開電腦,從硬碟的隱藏文件夾裏找到了那份幾乎全文亂碼的文件,這就是江蘇源要找的東西,一件可以輕易扳倒張臻華的東西。


    兩個月前,江蘇源找到白溪,希望和她合作,各取所需。


    “為什麽是我?”白溪反問。


    “在姓張的眼裏,你就是個想極力討好他獲得項目的乙方人員,你沒有任何對他不利的動機,趁工作之便接近他的電腦,事發之後,隻要我不說,沒人知道是你幹的。”江蘇源輕輕搖晃著杯裏的紅酒,沒有絲毫的感□□彩。


    “我要是拒絕呢?”白溪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那我祝白小姐和你的小女朋友白頭偕老咯!”江蘇源舉杯在空中做了個幹杯的姿勢,輕抿一口酒,笑意明顯的眼窩閃過一絲寒光。


    她知道!她竟拿林夏來威脅自己!真不愧是江家大小姐,一招致命!白溪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


    “像我和白小姐這麽大時,也想單憑自己的努力朝上爬,後來呀,摔得很慘,總有那麽多蒼蠅想盯無fèng的蛋,總有那麽多事需要借力打力,白小姐是聰明人,我想這個道理應該懂吧!”


    “江小姐,想讓我做什麽?”


    “白小姐,不用那麽緊張,一不犯法二不失德,我隻是想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江小姐不如直說。”


    江蘇源輕嗤一聲,手指伸向腰帶,熟練地繫上,拎起包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


    “手機保持24小時暢通,我不想有事時找不到人。”


    林夏睡眼鬆鬆地爬起床,托著腮注視著梳妝鏡前發愣的溪姐。


    “溪姐,你有什麽辦法呢?”


    “恩?”白溪側過臉。


    “一會不是要去醫院嘛。”


    “噢,”白溪說,“你隻管去檢查,其他的我都幫你安排好了!”起身,在林夏額頭上落下一吻,定定地看著還沒睡醒的林夏“凡事有我,你管去做!”


    白溪把二老和林夏送到了市裏一家私立醫院,這是江氏在本城最大的產業之一。周末的醫院人群密集,一位氣質孤絕黑裙套裝的女人挽著一位頭髮斑白西裝革履的老者,從醫院的側門走出,後麵跟著4位黑人保鏢。


    白溪搖下車窗,是江蘇源。


    江蘇源正好撇過這裏,她認識白溪的車,隻是她的眼神沒有看向白溪,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林夏。


    林夏也認出了她,想起那天和夕子蹲牆角偷聽她們對話的事,臉騰的一紅,閃過臉,小聲對溪姐嘀咕著,“溪姐,她就是晴天的媽媽呀?”


    白溪沒有回話,江蘇源看林夏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夏夏,你和她有什麽過節嗎?”


    “過節?我怎麽會和她有過節?話都沒說過。”林夏急忙否認,難道晴天媽媽知道偷聽的事了?可是,就算知道也不算過節吧,晴天媽媽看起來成熟溫婉,不像心眼小的人吧。


    白溪搖搖頭,把車開進停車位,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她怎麽從江蘇源眼裏看見了敵意!


    白溪她們進去醫院的時候,江蘇源坐在車裏戴上了耳機,表情嚴肅地講著電話。


    白溪和林夏父母坐在等候室,白溪看著林母憂心忡忡的,連常掛著笑的林父也斂去了笑容,一言不發,一種沒來由的愧疚感湧入心頭,覺得這樣做好殘忍,林父林母年過半百,隻夏夏一個女兒,唯一的希望就是夏夏能夠健康幸福的生活,宣判林夏不能生育,就等於宣判他們後半生抱著遺憾生活。現在的自己就像個劊子手,為了一己之私生生斬斷了他們的期許。


    白溪握住林母的手,”阿姨,夏夏應該不會有事,萬一真的有事,也不是沒有治好的希望!“白溪也知道自己的寬慰是多麽無力。


    ”好孩子,“林母拍撫著白溪的手,”你們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說出去沒幾個男方會接受的,就算男方接受,男方家裏也不會接受,“頓了頓,發出一絲苦笑,”連斯年這麽好的孩子也……算了不說他了。“


    白溪看見林母染黑的頭髮髮根明晃晃地白得刺眼,突然想脫口而出:我可以接受!不,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可以接受!


    “夏夏,”林父突然起身,白溪和林母同時朝剛出門的林夏望去。


    林夏拿著檢查報告,手指攪動著,不敢抬起頭。林夏一緊張就是這個樣子,白溪再了解不過,白溪以為林夏拿著不能生育的檢驗單不好跟父母開口,才這樣緊張。


    “檢查結果怎麽樣啊?”林夏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單子就被媽媽抽走。林夏苦著一張臉,望著溪姐,焦急明顯寫在臉上。


    白溪疑惑地遞給林夏眼色,這個反應和預料中不太一樣啊!


    “檢查各項都在正常值範圍內,夏夏,你沒事啊!”林母激動地一把抱住林夏,“真是太好了,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溪吃了一驚,顧不得別的,一把拿過林母手中的檢查報告,報告顯示一切正常!迅速掃到底下醫生的簽名,是臧醫生沒錯,那怎麽會……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溪皺起了眉頭,怎麽會這樣?蘇源姐沒有和臧醫生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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