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跳腳:“阪田銀時,你怎麽這麽沒有良心!”


    銀時心裏虛,嘴上硬,就是不說話。


    桂氣得一跳一跳:“隨你怎麽想!”說著,便想跳下舞台去。銀時一把拖住他:“你往哪裏去?”


    桂道:“你管不著!去找高杉去!王八蛋給我放開!”


    銀時大聲嚷嚷:“是你家高杉讓我好好養著你的!跟我回去!”


    真選組在開慶功宴。土方十四郎破了軍火的案子,重新歸組,對於真選組的眾人來說,是在是一件熱淚盈眶的事情。


    大家身著製服,排排坐等在大廳,等待著這個真選組靈魂一樣的男人歸來。


    近藤熏仍在昏睡之中,所以沖田總悟坐在最前排。


    土方十四郎正在副長室裏更衣。他從沒有一次這樣長時間的不穿製服,所以他這次穿的格外仔細。他記得那個時候在審訊室,鬆叔和近藤讓他去臥底,他答應了,他也記得高杉給他吃了一粒藥丸,他記得自己忘記了沖田的模樣,他記得自己與他共墜黑暗,他記得小總救他於煎熬之中,然後,等他醒來時,一切又莫名其妙地記起了。


    你說是上天作弄還是老天垂憐,讓他經歷過兩次往生之痛,鏡像中的紅蓮業火,竟讓他看清了真實的自己。他身邊正靜靜地躺著被他弄得像個破布娃娃的沖田總悟,總悟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他懷疑總悟在做警察抓小偷的夢,才把他抓得那麽緊。


    土方知道鬼兵衛的人正在周圍,他不敢放著總悟一個人走,最安全也是最冒險的辦法,便是把他帶在身邊。可是要不要跟他說自己已經恢復了呢?土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不要。不僅是因為還有軍火的案子要結,更重要的是,他不敢以土方十四郎的身份麵對現在的總悟???他多麽想給總悟一個完美的、浪漫的、夢幻般的初夜啊,而不是現在這樣,渾身是傷的總悟、剛才野獸一樣的自己、還他媽荒郊野外。簡直就像是野合。


    於是,等總悟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本能地裝傻。


    也真難為了總悟,陪著他一起傻。


    土方叼著煙,一臉莊嚴肅穆地進了門,真選組的眾人像怨婦一樣地嗚嗚哭泣:“副長???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


    接下來便是熱熱鬧鬧的聚眾會餐,鬆叔又跳起了肚皮舞。眾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裝鬼的裝鬼。土方敬了一圈的酒,最後,於這一片大歡樂的喧譁之中,土方與沖田二人終於能麵對麵說句話了。


    “嗨。”


    “嗨,你好。”


    “嗬嗬。”


    “嗬嗬。”


    “我回來了,嗬嗬。”


    “嗯,你回來了吶。”


    於是終於沒有了後話。彷佛那些心想著隻能痛哭著才能訴盡鍾情的日子從來沒有過,那些以為相見就是末路的時刻不復存在過,那些認為過不去的坎現在好像都過去了,雖然彼此都是傷痕累累,滿身疲憊,但是,最後我終於聽到了你的一句回來了。有你存在的真選組,才是讓我覺得有歸屬感的真選組,所以,你回來了。


    眾人看他們二人的頭湊在一起,噢噢地起著哄,山崎甜著嗓子:“副長,你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時候,沖田隊長那個失魂落魄啊??話說回來,你這次把我們大家都騙得好苦啊。”


    鬆叔感嘆一聲:“我就說總悟怎麽會看不上我們家栗子,原來是被你這個傢夥近水樓台了啊!現在的年輕人啊???還是說小男孩的身體也很美妙嗎,鬆叔我哪天也得去嚐一嚐??????”


    眾人道:“鬆叔,您可真是活到老學到老、老當益壯、為老不尊的典範啊!”


    鬆叔大笑:“啊哈哈,啊哈哈!這可真是有得學啊??話說土方啊,你學得怎麽樣啊哈哈?”


    眾人起鬧:“噢噢噢噢??????”


    土方醉著一張臉,有些得意地吼道:“噢,噢,你們噢什麽噢。”


    然後就著酒勁,一把抱起了小總:“你們繼續噢吧!”


    眾人又是噢噢噢地起鬧,土方就在這善意的哄鬧之中,把他小小的愛人,抱走了。


    像個國王一樣。


    六十三章 痛失吾愛


    半夜時分,近藤終於醒了過來,他喊:“友繪!”


    黑暗中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近藤兄,我在這呢!”


    近藤慌忙抓住他的肩膀:“你有沒有受傷?我記得當時我替將軍擋了一槍,但是拿槍並沒有打到我!是你替我擋了一槍!”


    友繪咯咯地笑了:“近藤兄,我是替你擋了一下,但是開槍的女人沒有瞄準,我們隻是被槍氣衝倒了。”


    近藤半信半疑:“真的?”


    友繪起身,故意站起來走了走,道:“當然是真的。”


    近藤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既然見到兩人都沒事,也就放下心來。喧譁了一個晚上的真選組,已經進入了久違的幸福睡眠,近藤望著窗外的黑暗,嘆道:“十四啊,回來了呢。”


    友繪端過一個托盤來,笑道:“是啊,他們看到副長回來,又知道你平安,鬧了好一會呢。來,慶祝副長歸來!也慶祝近藤兄你平安!也讓我們幹一杯吧。”


    近藤大笑:“好!我家的十四,就是棒!”


    二人對飲一杯,友繪又道:“近藤兄,我明天就要走了。果然大江戶,不是我這樣鄉下人能呆的地方。”


    近藤有些捨不得:“不要走??在真選組打打雜也好。”


    友繪無奈地笑笑:“我已經離開了七天,必須要走了。”


    近藤一杯復一杯:“什麽必須,在真選組我就是老大,我說留人,沒人敢說不字!”


    友繪的聲音充滿了離愁別緒:“近藤兄,要說再見了,我一個鄉下人,難得真選組近藤局長的錯愛,我???”


    說著,竟然低頭垂淚起來。近藤連忙抓住他的肩膀:“哎呀,不想離開就不要走嘛,在江戶生存雖然困難,但是隻要你願意,還是能夠生存下去的!”


    友繪涕淚滿麵:“天上人間,不得不返啊。”說著,哭聲更痛:“近藤兄,你要好好保重,下次再也不要隨便帶我這樣的陌生回家了!”


    近藤大度地笑笑:“哈哈,友繪可不是什麽陌生人哦。啊,怎麽說呢,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啊??????”


    友繪有些吃驚地抬起頭來:“近??藤??”


    夜黑天寒,曉風殘月,彼此的臉看的並不清晰。


    但是卻有一股異樣的情緒在流竄。友繪將頭深深埋到近藤懷裏,喃喃道:“我??無以為報??” ,他的手開始慢慢解自己的衣服。


    近藤傻了眼,連連搖頭:“呀,友繪,你們那地方什麽風俗??興這種報答方式?”


    近藤的鼻血無聲地流著:這鄉下人的身材,白皙細嫩,還真是好????


    近藤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心裏有些燥熱,而友繪冰涼涼的身體,恰似一杯解酒的涼茶。


    “我??????”近藤近藤渾身亂顫。有些緊張,有些感動,還有些小小的興奮。


    那小小的興奮在叫囂:“哇塞!終於解除處男之身嘍!”


    天終於明了。


    近藤“騰”一下坐了起來,身旁,友繪昨天穿的那套製服,正整整齊齊地疊在一旁。


    可是已經沒有了人影,身旁的被褥也沒有溫度。恰好似一場春夢了無痕跡。


    近藤嗖的衝出門去:“喂喂,那個誰在那打羽毛球的?山崎?山崎啊,最近住我這裏的那個人幾點鍾出門的?”


    山崎愣住了:“嗯?局長,你記錯了吧,明明沒有人跟你同住啊。”


    近藤心想可能是友繪天天早出晚歸,別人不太注意,又道:“就是昨天站在我後麵的那個!”


    山崎又道:“局長,你又記錯了吧?昨天明明沒有人站在你身後!啊,如果有的話,那一定就是神明大人了!來島又子的槍明明對著局長,局長卻隻是被震暈了!子彈沒有打中你!”


    近藤不再理會他,穿上了衣服,向大街上跑去,他心裏著急啊:友繪一定是嫌棄自己的屁屁毛了!


    可是街上並沒有友繪的身影,近藤想回局裏,找人幫他封鎖汽車火車站,卻被阿妙小姐店裏的夥計拉住了:“近藤局長,你那天跟朋友喝酒,怎麽給的我們假錢啊??????”


    近藤不聽他嗦,快速回到了局裏。


    臥室裏,伊東鴨太郎的製服整齊的疊著。近藤默默地走過去,雙手輕輕地摸過,準備再把衣服收起來,卻在衣服的底下,發現了一封信。


    “近藤兄:


    我終於還是走了。真選組,近藤兄,再見。


    其實我的名字不是友繪。近藤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容易相信別人,如果我是天人喬裝的怎麽辦?如果我是鬼兵衛派來的怎麽辦?你啊你啊,哎。


    原諒我心cháo起伏,所以言語支離破碎。


    在那邊,知道土方副長吃了轉生丹,失去了記憶,真選組和近藤兄都有危險,所以抑製不住,還是跑過來了。那邊隻給了七天的假,身為鬼魂,跑到陽世七天,便要折來世70年的陽壽,他折便折,我無所謂。


    現在,副長回來了,你也平安了,七天已過,我也能安心地走了。


    雖然不甘心離開,但是卻真能安心地走了。


    是近藤兄你給了我一直希望得到的東西,隻是那時的我太過蠢笨,直到失去時才明白。也是在那時才明白,近藤兄,原來我早已經成為您那塊骯髒的兜襠布上的髒汙了,洗都洗不掉!


    至於昨晚,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希望不要因為一個晚上,而影響了您和阿妙小姐的感情。我畢竟已經是不存在的人了。


    近藤兄,謝謝你一直收著我的製服,謝謝你一直都沒有怪我,謝謝你說,那個人的心,到最後還是歸了我們真選組的。行文至此,涕淚不能復言,我想,該是停筆的時候了。


    近藤兄,如果來世能再相見,我一定會找到你,到時候,請再次收留我。


    哦,對了,‘友繪’,是近藤兄聽錯了,我那晚說的是‘有悔’,是我做錯了事,心裏有悔啊。


    有悔有悔,悔不當初。然,昨晚,終是不悔,希望近藤兄你,也是不悔。


    恍恍惚惚又是許多言,早說要停筆,卻還是絮絮叨叨。可能心裏還是不舍吧。


    縱使千萬般不舍,也終有一個要說再見的時候。


    伊東鴨太郎 絕筆 ”


    近藤抱著信,不說話。


    近藤記得十四剛走的那幾天,自己突然一陣陣地發寒;


    結城小姐笑眯眯地說:“處女座今天不宜外出哦????出門會遇鬼的!”


    塵囂至上的車頂,十四的劍被一道寒光打偏了;


    沒有人在白天見過他,他隻在黑夜出現;


    他穿上伊東鴨太郎的衣服,異常地合身,如果不看他半長的頭髮,隻看他清秀白皙的麵容??分明就是????


    還有昨天的那一槍,明明是衝著近藤,she程那麽近,不可能打不中???


    今早,酒店的夥計說:“近藤局長,你那天跟朋友喝酒,怎麽給的我們假錢啊,竟然拿冥幣來糊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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