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伯堯傾其畢生所學,也隻能延長徒靳三日性命,他抓著手裏的小瓶子,挑了府裏最快的馬匹,日夜不停地朝著隱山奔去,若這是摯友臨死前的唯一願望,他能否讓他無憾?


    舟伯堯確實做了緘口不言的打算,但隱言何其聰穎,便隻是不同以往的聲線,已叫他聽出了什麽,最後,在言兒的再三追問下,舟伯堯終是崩潰,“言兒,他還有不過兩日性命,便看在他這麽多年努力彌補的份上,你,可能原諒了他?”


    隱言靜靜聽著,似乎毫無所覺,隻有緊緊握拳仍不停顫抖的手出賣了他。沒有回答舟伯堯的話,他起身吩咐卓依,牽了銀雪,用了最快的速度向舟府狂奔。舟伯堯和徒沐緊緊跟著,這一次,瓔珞竟也一併跟來了,隻是她神情淡淡,似內心並沒有什麽波瀾。


    徒靳彌留之際未曾想還能見到隱言,期初以為幻覺,卻在看到身後的舟伯堯時不覺嘆了口氣。這麽多年也就過去了,雖有遺憾,他卻不怕死,何故還要在這最後演上一出生死別離?他的言兒,那般好的孩子,又怎會真的忘卻了他,毫不傷心呢?


    “言兒……對不起……”這句對不起夾雜了太多含義。


    隱言握著他的手並不言語,隻是搖頭,“若老爺有事……隱言,斷不會收的。”


    徒靳想勸,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最後淡淡笑了“你……高興便好。”


    “不……不要……“隱言搖著頭,聲音有些抖,明明想說的話有許多,卻一味重複著“不要”。


    徒靳絮絮叨叨了許久,卻是一句請求原諒的話都沒有說,他不想在最後還用著這樣的手段再逼隱言做什麽了。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他已經看不大清隱言的臉,徒沐一直跪在他腳邊哭得泣不成聲,徒靳已經顧不大過來。隻是聽著徒沐一聲聲叫著“爹爹”,徒靳到底有些艱難地對隱言開了口,“言兒……再……喚我聲‘父親’吧。”小心翼翼商量的語氣,這不過是一個人臨死前的一個小小願望罷了。


    隱言的身體瞬間僵硬,哆嗦著唇,卻發不出聲音。


    徒靳等了會兒,沒有得到回應,有些失落,卻也是他意料之中,到底還是逼這孩子了。淡淡一笑,用著已經沒有力氣的手回握那個僵硬的人,似乎在淺淺安慰。沒關係的,本就是他的過錯,自作自受,又怪言兒什麽呢。


    眼前閃過一片黑暗,或許是時間到了,本就無力的手一點點滑了下去,費力睜著的眼睛終是慢慢合上,隱言一驚,死死抓住那下滑的手,脫口而出“父親!”


    徒靳不知是聽到還是未聽到,嘴角含著淡淡的笑,眼角一顆淚水緩緩滑落。


    房門外,白羽跟瓔珞靠在門側,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白羽挑眉看了眼身邊這個雖上了年歲卻仍絕代風華的女人,不由感嘆“夫人當真狠心,這麽一出生離死別的戲也編排的出來。”


    瓔珞瞟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在屋中幾個主角身上,淡淡道:“一個蠢苯一個執拗,不使些手段,還要等多久。”


    “你就不怕徒老爺他直接交代在洛皇山上?”白羽的視線隨著她一併落到徒靳身上“這一身傷我雖是使了些手段,不過人出來的時候也沒比這好到哪裏去。”


    不料瓔珞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便道:“若死了,也不失為一種結局。”


    嘖嘖,白羽咂舌兩聲,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還是曾經的魔女,好在,自己喜歡男人……


    “如今這樣,怎麽收場?”望著一屋子悲哀到極點的氣氛,白羽問。


    瓔珞一本正經地答:“我又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自然收不了場。”


    白羽一愣,好傢夥,他差點忘了,這齣戲自己還是個挺重要的角色來著。撇了眼一旁事不關己的瓔珞,白羽無奈走進屋子,演起了“尚有一計,起死回生”的戲碼。鬱悶啊,教主大人這一家子,怎麽好像一個比一個難搞的樣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隱言[真]大結局啦~~~


    一個蠢苯一個執拗,倆大男人最後還要母上大人出手!言兒終於叫出了父親,徒老爹也該欣慰滴“死而無憾”了,哈哈~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交代,母上大人願意撮合,也算是一種原諒,隱言的眼睛也有了轉機,真正的大團圓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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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子的新文正在預謀中,一個現代耽美臥底的梗,我們叫他小臥底~一個玄幻父子親情的梗,我們叫他小鳳凰~


    具體開坑時間不定,感興趣的可以收藏下作者,據說有開坑提醒。


    最後,有緣自會相遇,願大家永不文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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