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話呢!”徒靳眉毛一豎,這小傢夥,稍一不管就敢上房揭瓦了“什麽叫你哥好欺負?”


    徒沐吐舌,小聲嘀咕“不好欺負您跟我怎麽留下的啊。”不知想到什麽,又突然一臉委屈地看向徒靳“爹您到底跟哥哥說了什麽,害得我那天一叫哥就被凶,還說什麽無論之前、現在、以後,暮陽府都隻有一個少爺。”說著說著,徒沐竟帶了哭腔,哥哥不叫爹他可以理解,但怎麽能不認自己這個弟弟呢,分明是被老爹牽連,徒沐感覺天大的委屈。


    “我……”徒靳想解釋卻又無從開口,最後嘆了口氣搖搖頭,“爹對不起你哥哥,所以你要好好聽你哥的話,別給他惹麻煩知道嗎!”


    您對不起哥哥,為什麽要我好好聽話?徒沐翻白眼,淚水在眼圈裏打轉,要不是一會兒還要去隱言那裏,可能當場就能把徒靳淹了。


    “沐兒乖”徒靳撫摸著徒沐的頭,聲音有些淡淡的憂傷“你哥受了太多苦,你替爹好好補償他。”


    徒沐低頭,眼淚再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怎麽就……這麽委屈呢……


    徒沐好不容易擦幹了淚水跑去沁園的時候,隱言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


    “幹什麽去了?”隱言淡淡問。


    “呃……”徒沐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說自己是哭了小半個時辰又冷靜了會兒才過來的吧。實在是,太丟人了……


    聽不到回答,隱言叫人提了兩桶水過來,“紮馬半個時辰,不得用內力。”


    徒沐剛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差點掉下來,爹真是高看他了,在哥哥麵前他哪兒敢不聽話啊。看著盛得滿滿的兩桶水,徒沐不敢反抗,於是咬牙切齒地看著去取水的人,這麽實在幹嘛,不會少盛點嗎?!這麽滿的水他一邊一桶已經有些吃力了,看著地上的四桶水,徒沐眼睛一轉,厚著臉皮問,“師傅您陪我嗎?”


    隱言笑得如翩翩公子,“受罰,不陪。”


    “那怎麽有四桶?”徒沐本來心想,不小心問了出來。


    並不需要回答,徒沐很快知道了原因,紮馬的時候為了保證大腿與地麵平行,因此腿上放了兩個,手上又提了兩個,四桶,剛剛好。


    隱言是扔下了一堆教務過來等徒沐的,本想利用這半個時辰處理些,未曾想還沒走到屋裏就聽到徒沐“哇”地一聲,驚天地泣鬼神地哭了起來,隱言身體一僵,聽後麵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師……師傅……你……不用……管我,嗚嗚嗚,我……就是……特憋屈……,嗚嗚嗚,半個……時辰……能堅持……,你……讓我……嗚嗚……哭一會兒……”徒沐並不是個嬌氣愛哭的孩子,隻不過似乎預見到了往後夾在老爹和哥哥中的悲慘日子,實在是,需要發泄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我也是有原則滴——————————


    徒沐:為嘛每次都罰我拎水桶紮馬步?


    眸子:怎麽?不滿意?


    徒沐:【天真臉】我聽他們說你腦洞特別大,老有新花樣,可是為嘛到我這裏隻有紮馬步呢?


    眸子:【陰險(劃掉)和藹笑】哦?所以你是想挨皮鞭、灼烙鐵、水刑、針刺、挖骨、投毒、戳肺、挨棍、廢武、拶子、夾棍、窒息、還是冰火兩重天?


    徒沐:……算……算了……


    眸子:乖~我也是有原則的,怎麽能虐童呢~


    徒沐:【舒口氣】幸好!


    眸子:【小聲】等你長大的嘛~


    徒沐:什麽?


    眸子:【笑】沒什麽~


    徒沐:【背脊發涼】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小劇場完——————————————


    太忙了,好不容易有點時間於是趕緊趕出來一章~


    問了好多小夥伴,覺得想看喑啞但是不用單開,那我就在這裏接著往下寫嘍,前麵的就不整理了,忘記的小夥伴可以自行回顧~


    第102章 【喑啞】6回家


    母親病重……


    喑啞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回了將軍府,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蜀黎匯報, 也不知該怎麽解釋, 將軍府的一切對現在的蜀黎來說都是忌諱,尤其母親,喑啞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蜀黎, 卻也擔心母親的安危,隻得背了私逃的罪名一聲不響地離開。


    一路無人阻攔, 進了府邸, 喑啞直奔床邊, 焦急道“母親, 您怎麽樣?”


    掀開被子, 裏麵空無一人,喑啞愣了愣,隨即聞到一股異樣的氣味, 再想封閉嗅覺已經晚了。多年訓練, 他幾乎瞬間便知道, 這是一種極其霸道的軟筋散。似乎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下一秒,身體便變得酸軟乏力,要扶著床沿才能勉強支撐。喑啞頭上已經見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看著慢慢靠近的人影, 早沒了反抗的資本。


    大意了,或者說他從沒想過要注意什麽。夜殿裏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也無數次的因為大意遭受了慘痛的代價, 可他卻從沒想過將那些學來的本事用在自己親人身上。


    一杯茶水迎麵潑來,讓喑啞清醒了些,身體卻仍舊使不上力氣。他拚力跪好,仍舊有些擔心地問道“我母親她怎麽樣了?”


    “混帳!還知道回來?”是父親的聲音,鏗鏘渾厚,與記憶中毫無二致。


    喑啞抬頭,在看到父親身邊,一襲長裙略施粉黛卻神采奕奕的母親的時候,他知道,被騙了,或者說,這一刻,他才終於死心。


    略低頭,遮住眼中的不解與傷心,“孩兒不孝,讓父親、母親擔心了。”


    “啪”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在臉上,喑啞受不住力翻到一側,很快又再跪好,無論是夜殿的規矩還是將軍府的規矩,受罰,都是不能懈怠的。


    “我允你們在外麵撒野許久,竟是給我搞出這些名堂!我肖翼的臉真是被你們丟盡了!”說完,肖翼仍不解氣,狠狠地踹了喑啞一腳。


    這一腳正好踹在喑啞肋下的舊傷上,他不敢呼痛,眼前瞬間一片漆黑,不能在這時昏厥,似乎意識到什麽,他憑著殘存的意誌咬破舌尖,模糊的視線終於變得清明,嘴角卻流下了血痕。


    “大人先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銀姬趕緊走到肖翼身邊,替他順了順胸前,又轉向喑啞,“葉兒,還不給你爹認錯!”


    喑啞俯下身子,微微發抖,蒼白的指節狠狠扣住地麵,“葉兒錯了,請父親責罰。”


    “沒出息的東西!”肖翼瞪了喑啞一眼,倒是沒再動手,走回座椅。他掌兵三十餘載,個性果斷狠絕,傲慢強硬,喑啞溫順妥協的性子,是他最討厭也最看不起的,軍營裏混久了的人都覺得這樣便是懦弱,相較來說,蜀黎的個性倒是跟他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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