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繼續低垂著身子,隻是堅聲說:“我沒有出賣復國軍!二十年前不曾做過此事!”


    蘇摩不管她的言語,繼續說:“你知道你的妹妹汀,剛剛死於風隼的she殺嗎?”


    聞言的瀟瞪大眼,猛地看向蘇摩,顫抖著道:“您、您說,汀、她死了?”


    “對,死了,被風隼的□□she死的。”


    西京靜默地站在一邊,口中又湧出血來,腥氣上翻,沖得他咳嗽起來。


    見著此刻沒有危險,葉瀾和那笙快速地跑了過來。那笙扶住西京,手忙腳亂地想要給他的肩膀上包紮一下。


    而葉瀾站到蘇摩身邊,拉住了他的手,她搖了搖蘇摩的衣角,輕聲說道:“你看看她過往的記憶吧。”


    蘇摩聞言,手指上的引線一翻,貼上瀟的腦袋,她的神色迷茫了起來,而此刻,蘇摩卻是看見她過往的經歷。


    不過半刻,他幾乎看完了瀟的所有事情,就如她所說,二十年前,她的確沒有出賣復國軍,隻不過被利用了。而現今,她為了救過她的那個孩子,也就是當今的帝國少將雲煥,可以付出一切,似乎所有的事都是可以解釋的,隻不過是站在不同的角度。


    他嘆了口氣,收回所有的引線,對她道:“你可以走了。”


    瀟茫然地回望蘇摩。


    “去吧,你盡你的所有力量,去守護你的少將,而我們,為回歸碧落海而戰。”他不再去看她,拉起葉瀾的手,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西京也並未再說些什麽,任由那笙扶住他,向賭坊走去。


    瀟被引線刺穿的雙腿還在不斷地流血,可她似乎感覺不到一般,隻癱坐在地上,慢慢用雙手捂住了臉,有一顆顆閃光的珍珠從指間漏了下來。


    ☆、春天來了


    葉瀾看著雲煥逃走,也並未開口說什麽,雖然知道雲煥是最終boss,可眼下,他還隻不過是個小boss而已,他大概屬於會進化的那種,待到破壞神附身,就是關底大戰了。仔細想想,雲煥也被作者坑得一臉血啊,她皺眉回憶了下,似乎在作者的另一個係列小說裏,還繼續血nuè著雲煥呢。


    可望卻不可即、不可說的愛戀,長姐的拚死守護……到最後,這個boss也是一步一步被環境逼出來的。她悄悄望了一眼蘇摩,想著他原著裏這麽悲傷的結局,不也是大環境造就的嘛,當然,現在不一樣了。她微笑起來,覺得自己總算有所作為。


    蘇摩覺察到葉瀾露出偷笑的表情,心情立即好了大半,也不算追究她說自己不要臉的事情了。


    回到賭坊裏,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被□□she擊得千瘡百孔,屋頂都破了一個大洞,內裏放置的桌椅,都一根根釘著□□,破損得不行。此刻天色大亮,遙遙吹來的風裏都帶了微微的血氣和cháo氣。


    如意夫人一見幾人歸來,忙迎了上來,說:“少爺,空桑的皇太子來了。”


    真嵐?葉瀾眼睛一亮,當即想去瞧瞧這個角色,畢竟她也很喜歡皇太子,陽光燦爛性格好,比起當初的蘇摩來說,簡直是最佳男友。


    蘇摩點點頭,隨如意夫人去了密室。


    密室裏,端坐一個全身都罩著大氅的男人,隻露出個腦袋來。他見著這一行人進來,露出笑來,揮了揮他的右手,道:“嘿!那笙,還有我的將軍大人,嗯,還有海皇!這位預言者姑娘你也好啊!”


    葉瀾沒想到皇太子這麽自來熟。


    那笙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坐下,數落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枚該死的、摘不掉的戒指帶來多少麻煩?!”


    真嵐繼續笑嘻嘻地說:“知道了知道了,辛苦你了,等你幫我解封完畢,你想要什麽,我都送給你!”


    那笙表示自己不是這麽勢利的人,但還是喜滋滋地讓真嵐欠著她一個願望。


    西京懶懶地道:“喲,好久不見,看你過得還不錯的樣子。”


    真嵐揮了揮他的右手,說:“的確比以前好很多啊,你看我現在有手了,可以端起東西了!”


    蘇摩對他們的對話並不熱絡,默默地坐在一邊,而葉瀾巴不得湊上去看看清楚,幾乎想撩起真嵐的氅衣來,看看裏麵是不是空的。


    真嵐注意到她,笑容似乎咧得更大,他道:“白瓔說,葉姑娘你預知了未來,說一切都會變得更好,我們所願的也會實現?”


    葉瀾表示,“對,都會實現的。”


    “嘿,那可好得很,這麽說我想著早日能拚好我的身體也能實現嘍?”


    “……可以的。”


    西京在一邊潑冷水:“沒那麽好拿吧,先不說你的左腿鎮在鬼神淵裏,你的軀幹還在白塔底下壓著呢。”


    “哦呀,預知者都說了可以,你愁什麽呢?說不定哪天白塔就被風隼撞塌了。”真嵐表示他十分相信美好的未來。


    葉瀾暗地裏給皇太子點了個贊,白塔的確是被撞塌的,不過不是風隼,貌似是迦樓羅?誒,迦樓羅是什麽?她愣了愣,隻記得名字卻想不起來對迦樓羅的描述了。


    “至於鬼神淵嘛,”真嵐臉上的笑容一收,嚴肅起來,對那邊不言不語的蘇摩拱了拱手,道:“希望海皇能助力一把。”


    蘇摩表情冷淡,望了他一眼,道:“憑什麽?你似乎忘記空桑和鮫人是世仇了。”


    “龍神在蒼梧之淵的封印,我們可以幫忙解開。你應該知道當年星尊帝設下的封印並是不那麽好解的,以你現在的力量,勉強可行,可是之後呢,麵對滄流帝國前來截殺的征天軍或者鎮野軍,你要與他們兩敗俱傷嗎?明明可以省力解開的,何必不要呢。”


    “封印的力量,多來自後土,”他看了一眼白瓔,按了按眉心,語氣更加恭敬起來“當初白薇皇後,是被星尊帝殺死的。”


    “什麽?!”在場的人幾乎都不敢置信。


    待真嵐將當初那段史書上都銷去的過往慢慢講出來後,密室裏忽然陷入了一種奇怪的靜默。那對負有盛名,並被無數鮫人所記恨的帝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那個什麽星尊帝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聽完全程的那笙恨恨地罵了句。


    “我們不會重蹈那對帝後的覆轍。”白瓔上前,凝實的手覆上真嵐那隻斷手。


    真嵐回望了一眼,對白瓔展露出笑來。


    葉瀾到底是知曉一切的,隻不過當初看的是文字,現在聽到的是現場版的講述,衝擊力倒是不小。


    明明相愛的雙方,因為無法避免的意見向左或者說三觀不同,最好的結局是分手,一方殺死另一方這種結果,在現實中大概會tv12的法製欄目吧。


    “所以,蘇摩,我們結盟吧,”真嵐和他對望,眼神凝重:“你們需要解放龍神,而我需要你們幫助拿取鬼神淵的左腿,世代的仇恨不可能一笑泯之,但是此刻,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空桑需要復國,鮫人需要回歸碧落海,”真嵐頓了頓,“滄流帝國必須覆滅——待到無色城亡靈重見天日之時,便也是鮫人回歸碧落海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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