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帆舸撓撓腦袋:“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去跟蹤倫納德吧?”


    1號時之蟲又尖叫起來:“你果然跟蹤過倫納德!”


    “我不是!我沒有!”穆帆舸翻著白眼打開了旅行者之門。


    1號時之蟲才不管那些,門一打開就迫不及待地搶在穆帆舸前麵跳了進去。


    ……


    黑荊棘安保公司這邊,1號時之蟲飛簷走壁扒了一圈窗戶,發現無論是倫納德,還是鄧恩,又或者是其他的值夜者,基本都不在安保公司裏了,大概是出了外勤,也可能是去調查剛才的“邪教”了,總之現在安保公司的接待廳裏隻有兩個文職人員,坐在正對大門的桌子後麵,一個腦袋往左歪,一個腦袋向右偏,手裏拿著筆或者文件,一動不動地發著呆,眼神裏帶著清澈的愚蠢。


    穆帆舸順著樓梯上去,眯起一隻眼睛從門縫偷看,或許是因為地下藏著“查尼斯門”,又或者是背靠教堂,地基不得不與教堂對齊的原因,黑荊棘安保公司內部的地板和周圍幾幢房子以及路麵比起來高了不少。


    1號時之蟲落在穆帆舸旁邊,伸出兩隻手指頭,指了指那兩個人:“他們的腦子告訴我,他們是羅珊和弗朗西斯。”


    穆帆舸按照原著默默對號入座:嗯,棕色頭發的女孩是羅珊,另一個應該就是弗朗西斯,理論上還有一個非凡者在鎮守查尼斯門,門裏應該還有兩個,樓下可能還有老尼爾……


    1號時之蟲理了理衣領,旁若無人地推門進去。


    接待廳裏的兩位文職人員,羅珊和西澤爾·弗朗西斯,並沒有因為1號時之蟲的闖入而給出反應,依然眼神空洞,一左一右地歪著腦袋。


    這情況太明顯了,穆帆舸又不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1號時之蟲又犯了阿蒙的老毛病……於是穆帆舸趕緊抽了1號時之蟲幾巴掌,讓她把她多到沒處用的時之蟲收回去。


    多餘的時之蟲可以捐給命運隱士會,不要在這裏隨便亂扔!


    1號時之蟲聳聳肩,在安保公司裏上躥下跳,把所有會喘氣的都敲暈。


    “嗯!完美潛入!”1號時之蟲拍拍手,及時給予自己充足的讚美。


    穆帆舸摸摸鼻子,試圖假裝自己不認識她。


    1號時之蟲跑進一間擺著三張桌子的房間,桌子上有打印機,牆邊有文件櫃,地上還有散落的紙箱,裝滿粉碎過的紙屑。


    1號時之蟲嫻熟地偷走了紙屑“破碎”的概念,無數紙屑在飛舞中重組為完整的文件。


    穆帆舸又一次看傻了:“那是什麽啊!”


    1號時之蟲一副你少見多怪的樣子:“偷概念啊?你不會?”


    穆帆舸搖搖頭,然後捧著自己的腦袋,像可達鴨一樣往左用力掰,脊椎發出致命的哢嚓聲。


    阿蒙實在是太可怕了,大受震撼的穆帆舸倒在了地上。


    “天啦!你怎麽了!”1號時之蟲丟掉手裏的文件,撲到穆帆舸身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手裏團成球的“破碎”概念恰好碰到了穆帆舸的衣服。


    “嘶啦!”


    盡管塞恩奈特爾曾經給科瑞希的所有衣服都添加過附魔,但是序列五的塞恩奈特爾明顯不敵序列一的1號時之蟲,於是伴隨著尖銳的布料破碎聲音,幾乎在一瞬間,穆帆舸的衣服變成了破碎的布條。


    不著寸縷的穆帆舸眨眨眼,後知後覺地卷成一團:“變態啊!”


    1號時之蟲也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啊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後很紳士地脫掉自己的外套,蓋在穆帆舸身上。


    在穆帆舸殺人般眼神的督促下,1號時之蟲很快就偷走了穆帆舸衣服上的“破碎”概念,把完好如初的衣服還給了穆帆舸。


    既然衣服修好了,那麽兩隻阿蒙的“塑料友誼”很快也和好如初,現在兩隻闖入黑夜女神教會駐地的阿蒙要偷看值夜者的保密文件了。


    ……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1號時之蟲翻看著被粉碎過的文件,神情嚴肅,眉關緊鎖。


    “什麽問題?”穆帆舸則處於觀光模式,正興奮地參觀傳說中的“黑荊棘安保公司”,順便給克貓貓考察一下未來工作環境。


    1號時之蟲指了指手裏厚厚一遝文件:“魯恩小型客運港口近一個月的人員往來流動記錄。”


    “還有貨運港口的隨船工作人員記錄,以及南大陸小宗貨物商貿往來的記錄。”


    1號時之蟲揮手讓文件重新變回紙屑:“根據我在魯恩混了這麽多年的經驗,大型港口每天會例行檢查,這些在拜朗共和國通緝令上的邪教徒混不進來,就隻能走小型港口偷渡進來。”


    穆帆舸已經開始品嚐桌子上值夜者內供的咖啡和紅茶了:“所以?”


    “他們的調查方向沒問題……”1號時之蟲捏捏眼眶,露出真相隻有一個的神色:“不過調查方法不太好……”


    穆帆舸敷衍地捧哏道:“嗯嗯…所以呢?你要怎麽做?”


    “我大概能猜到消失的非凡者都去哪了……偷渡和地下邪教徒這種事水太深,官方執法者親自查是查不明白的,隻會在那些下水道爬蟲偽造的虛假信息中間不停碰壁。”1號時之蟲自信地揚起嘴角:“這種專業的事情還得是專業的人來做才行……”


    穆帆舸放下溫熱的紅茶,一挑眉:“然後?”


    1號時之蟲摩拳擦掌:“是時候讓大家見識見識阿蒙的力量了…嘿嘿嘿…”


    穆帆舸懶得打斷1號時之蟲利用她的阿蒙人脈輕鬆解決邪教徒事件征服值夜者倫納德先生的白日夢,他又換了一杯咖啡,然後被苦得齜牙咧嘴,一連往咖啡杯裏倒了整整六塊方糖。


    1號時之蟲捏捏眼眶,閉上眼睛蹲下來,向其他阿蒙分身發消息,然後抓著穆帆舸的後脖領爬到接待廳的天花板上麵躲起來——有人回來了。


    1號時之蟲打了個響指,響指的聲音被大門推開的聲音掩蓋,同時,被1號時之蟲敲暈的人睜開眼睛,目光逐漸清明。


    進來的人黑發藍眼,眼神陰暗淡薄,皮膚蒼白得過分,身上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寒冷。


    穆帆舸跟著1號時之蟲蜷縮在天花板與建築頂棚的空隙中間,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一根橫梁上:“我說…我們為什麽要躲在這裏?”


    1號時之蟲也趴在一根橫梁上,四肢很愜意地垂下去:“這麽看比扒窗戶舒服~”


    穆帆舸咧咧嘴:“你不擔心被發現嗎?”


    “放寬心,以我這麽多年但經驗來看,他們輕易不會抬頭的~”1號時之蟲無所謂:“再說阿蒙還怕被發現?大不了全部打暈!”


    拿1號時之蟲沒辦法的穆帆舸無奈閉上嘴巴,默默看向正下方,羅珊已經說出了來者的名字——“弗萊。”


    哦,這是那個“收屍人”……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羅珊揉揉眼睛問道:“其他人呢?”


    “快?”


    弗萊薄薄的嘴唇輕輕動了一下,神色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認真地解釋道:“他們還有別的工作,我回來是因為數據很奇怪…”


    羅珊撓撓腦袋:“奇怪?我應該沒整理錯啊?”


    弗萊從牛皮紙文件袋裏拿出印得密密麻麻的兩頁紙:“沒,但數據對不上,有可能被人為篡改了。”


    “咳咳咳!”


    兩人的交流被西澤爾痛苦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咳…誰動過我的咖啡?它為什麽變得這麽甜?”


    “沒人動過啊,這裏剛才就咱們兩個人啊?”羅珊四處看了看:“一直也沒人過來啊?你味覺失靈了吧?”


    弗萊默默從西澤爾接過杯子,也抿了一口咖啡:“確實很甜,至少加了二十多塊方糖。”


    天花板上的穆帆舸揮著拳頭發出無聲的抗議:“你造謠!我明明隻加了六塊!”


    羅珊困惑地擺擺手:“你是不是剛才泡咖啡的時候睡著了?睡糊塗的時候加進去的?”


    畢竟糖罐在五鬥櫃上麵,離兩個人剛才坐的桌子離了十幾步的距離,誰也不可能趁誰不注意跑去加糖。


    西澤爾也沉思起來——他剛才果真睡著了嗎?


    西澤爾不說話了,弗萊把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拖來了個椅子坐下,用有些沙啞的聲音繼續分析:“比對數據,確實有偷渡客,但時間和數量……唯一的可能是他們偷渡來,然後潛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羅珊站起來:“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弗萊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從文件袋裏又抽出四張紙:“最近發生的那個案件,規模很大,但找不到參與的人,警察已經縮小了範圍…”


    羅珊接過來,拍拍胸口,臉上露出自信的陽光的笑容:“放心,我肯定能把他們查出來!”


    “那就交給你了。”弗萊起身離開:“我還得去跟進另一個……”


    弗萊的身影逐漸消失,穆帆舸耳邊傳來1號時之蟲的聲音:[你,沒錯就是你!去!跟上他!!]


    穆帆舸往下一看,羅珊和西澤爾又一次露出了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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