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梵愚接到電話的時候,煩得不想管。


    宗主出門前特意交代比安卡不要私自出門,最近捕風坊的人很猖獗,管你有沒有契約人都會直接逮住抓走。


    可是比安卡不聽,天天和禦獸宗宗主吵架,吵得梵愚頭疼,有時候甚至懷疑她是不是靈智未開聽不懂好賴話。


    不像主人和寵物,像兩口子。


    剛開始他還懷疑是宗主太過於限製比安卡的自由所以她才那麽叛逆,偏偏最後事實是打臉的:


    比安卡真的是隻要上街就會被抓,而宗主還是個執念深重的,就是非要留著這個契約妖精不可。


    所以第無數次接到電話時,梵愚是麻木的,任憑比安卡撒潑尖叫他都無動於衷。


    反正自己說白了隻是隸屬於這個組織,實際的內部構成和他一點關係沒有,他需要安身之所,對方需要榮譽而已。


    “你給塞斯打電話吧。”


    由於實在煩的不行,梵愚還是開口,畢竟比安卡每次出去帶的都是塞斯,對方似乎也挺樂意跟著。


    比安卡聲音小了下去,明顯心虛:“這次來的人很多,而且好像和捕風坊當家的有關係……”


    “所以呢?”梵愚不耐煩。


    比安卡又哭了:“我要你來!塞斯來了也打不過,要是捕風坊長老來了怎麽辦啊?”


    “說得好像我過去就打得過一樣。”梵愚不給麵子:“拿主意有頭有臉的人是宗主,你不去給他說,和我說幹什麽?”


    比安卡抽噎,沒吭聲。


    因為她不敢和宗主說,畢竟這是她無數次偷跑了,在此之前宗主給她善後過無數次。


    梵愚準備掛斷通訊,然而。


    “去見了閻王就告訴他,送你們上路的是爺爺我!”


    瘋狂的聲音從通訊那邊傳來,梵愚的手停在了半空。


    “誰在你旁邊?”梵愚話鋒一轉,問道。


    “沒、沒人啊。”比安卡心虛。


    “你不說實話我就告訴宗主你擅自外出。”梵愚和鬼道待在一起久了,也學會簡單的威脅人了。


    “別!”比安卡趕緊認慫:“其、其實是百首千荊堂的人……”


    “誰?報名字!”梵愚有些急躁。


    “呃,叫江鷲……”


    姓江。梵愚幾乎是一瞬間掛斷了電話,順著比安卡的定位就往外走。


    說實話,他原本根本不知道鬼道的名字,隻知道他姓江。


    但是直覺告訴他,對麵和比安卡在一塊兒的一定是他,隻要有錢的地方都能看見他。


    會是鬼道嗎?


    “停手!”有人怒喝。


    鬼道轉過頭,發現來人是一個女人,穿得輕便卻仙風道骨,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停手了。


    “捕風坊大當家,鶴與歸,級別:黑色中期,即將封神,急需突破材料:金丘鷺首羽。”


    哦,看起來還是個修仙者啊!怪不得要追殺比安卡,這簡直就是行走的材料包。


    也幸虧他和比安卡結伴了,不然她和她孩子要被捕風坊大當家一鍵拾取了。


    “好大的麵子,勞煩大當家親自來一趟。”


    鶴與歸看著麵前站在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下屬中間的男人,隻見他看見自己一點不露怯,反而興致勃勃看了一眼比安卡:“這妖精這麽值錢嗎,值得大當家來?”


    鶴與歸皺眉,麵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是捕風坊大當家,難道是禦獸宗那個老家夥新養的寵物?


    “師承何派,報上名來。”保險起見,英雄先問出處。


    “本人是百首千荊堂的害群之馬,被堂主趕出來了。”鬼道吊兒郎當活動了一下脖子,站在原地做熱身運動。


    鶴與歸眯著眼睛看著他,眼神微動,一行字浮現出來:


    “江*,類別:?? 級別:??


    事跡:?? 身份:??”


    “……”


    鶴與歸翻白眼,就算是金子也不至於配個這麽密不透風的保險箱吧!居然什麽注解都看不到!


    鶴與歸給下屬遞了個眼神,對方立刻會意,很快就閃身消失,想必是通風報信去了。


    “無論如何,希望閣下不要參與捕風坊和禦獸宗的紛爭,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鶴與歸還是象征性威脅了一下,隻是輕輕一動,十足的威壓就席卷而來。


    “我沒打算參與紛爭,我隻是拿了錢的保安隊隊長。”鬼道眨了眨眼睛。


    “那就多說無益了,首羽我勢在必得!”鶴與歸一伸手做鷹爪狀,不由分說就帶著一股罡風打了過來。


    鶴與歸,與鬼道有些相似之處——她的異能也是水,隻不過異能名字是“泉”。


    天下之水,雖相似卻不同。如果說“墨”是具有腐蝕性質的水異能,那“泉”就是帶有擾動氣脈特征的。


    這種水異能也是後天千辛萬苦才習得的,與普通異能有很大差距。


    隻過了一招,鬼道就覺得對手不太好對付。


    他自己隻是黑色初期,雖然級別更高可是修煉程度不足,出招完全沒占到任何便宜。


    對方拿的武器也十分獨特——是一把古風油紙傘,卻暗藏玄機,必要時暗器齊發,讓鬼道差點變成刺蝟。


    又一次過招,鶴與歸輕飄飄落回了原地,腳下騰起漣漪;


    鬼道看了她一會兒,總算搞清楚為啥用不上力了——都是水異能還打個der,是要互相刮痧把對方惡心死嗎?


    他很快把元素周期……不,五行法則背了一遍,就像背生肖排序一樣,才整清楚土克水。


    好在她有誡寥賦,於是快速退回原地,在鶴與歸下一次攻過來時迅速避開了她的攻擊,開始運轉口訣。


    雷墨大荒潮水湧動,蛟龍怒吼一聲,身上鱗片光芒變得暗淡,很快就成了暗黑色;


    平台旋轉,水的標誌暗下去被潮水吞沒,轉而露出來另一個土的標誌,亮起。


    四根鎖鏈上雷電變得繁密冗雜,像大量解不開的棉絮,看上去輕飄飄卻藏著不為人知的重力,就像土一樣厚重卻又輕渺;


    蛟龍頭上的角變成了流動飄落的泥沙,整個龍界限也模糊起來。


    正在打鬥的鬼道突然瞳孔一縮,月牙狀的瞳孔縮成了一個對勾,要不是這是末世不是兒戲,都懷疑這是“勇敢去做”的標誌了。


    他的刀也在一瞬間調轉方向,正麵就接下了鶴與歸的攻擊。


    不接還好,一接鶴與歸也變了臉色,直接伸出手將傘掀飛。


    為什麽她突然把自己的傘打飛了?原因很簡單。


    因為傘接觸到鬼道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像是黑洞一樣的東西,在吸食她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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