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遇到榮籬的時候,甚至還沒去武門,還沒認識月辰,和陌浩陽是點頭之交。


    時間過得太快,讓他覺得不真實。


    梵愚看著鬼道渾身一滯,手驟然縮緊。


    “……”梵愚內心有些不是滋味,可還是先把碗筷端了出去。


    “江哥哥!”榮籬撲了過來,看見他眼睛上的白布卻不敢直接抱他,唯恐他身上也有傷;


    她無措地拉住江鷲的手,甚至都哽咽了:“江哥哥,你……你眼睛怎麽了?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鬼道一時語塞。


    自己和她不太熟,可是小姑娘不這麽覺得,她大概一眼定生死。


    “榮籬?”鬼道好半天才開口,梵愚又悄悄推門進來了。


    “是我,我是榮籬。嗚嗚嗚嗚嗚……”


    榮籬明明想問問他過得怎麽樣,期間有沒有什麽進步,可是卻在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後愣住了。


    隨後,嚎啕大哭。


    曾經自己在他身上聞到的氣息變了。


    鬼道伸出手,摸索著擦去她的眼淚。


    “你都多大個姑娘了,還哭鼻子。”


    梵愚坐在一旁,沒說話。


    他感覺,鬼道和這個姑娘說話的語氣和平時都不同。


    他迫切地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嗚嗚嗚嗚嗚……你怎麽,你怎麽變成……”榮籬一抽一抽的,臉都擦紅了。


    鬼道摸索著把她抱在懷裏,拍了拍她的頭。


    所以說女人就是很奇妙的生物,她會為了別人哭。


    哄了好一會兒,榮籬終於抬起了頭:“江哥哥,我一定會找藥治好你!”


    鬼道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耐心地摸了摸她的頭,一笑:“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不需要你付出什麽。”


    快去找。好給我和重陽當擋箭牌。


    然而,這才是鬼道的第一想法。


    並非什麽白月光回國,而是在想如果榮籬真去找了藥,那就可以很好地給自己和重陽打掩護了。


    他也終究,變得和模式生物一樣狡猾,不近人情。


    梵愚盯著鬼道,眼睛裏神色複雜,沒有吭聲。


    他在說謊,而且還在利用榮籬。


    鬼道說謊時的表情很明顯,就是會難得溫柔下來,假意阻止別人的付出;隨後,再通過表情和動作表達自己真實想法,加以引導。


    這對於一個追求金錢和力量的狂熱人員來說是反常的。


    梵愚真的是一個很細節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創造出那麽多矚目的成就——而這一類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善於觀察和總結。


    畢竟,鬼道當初勸自己陪冥婚時,也是如此。


    “那怎麽行!”榮籬頂著紅紅的眼眶:“我一定會找到藥材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鬼道嘴角揚了揚,還是點頭道:“好。”


    其實自己隻要晚上再吃一次藥,就能徹底好了。


    可每當生活過於順利時,老天爺就要開始使絆子了。


    時間接近下午五六點時,一雙運動鞋出現在了後廚門口。


    戴著手套的手指挑開簾子,不顧旁人的製止和質問,那個人來到了菜品麵前。


    依舊是像糖球一樣的點綴,菜品倒是有所變化。


    那雙手拿走了黑色的圓球,放在麵前仔細端詳起來。


    “老師……”卞邯鈺有些可憐巴巴:“我吃過這個,確實是巧克力。”


    那人沒說話,隻是抬了抬手指,空中頃刻間出現了一個氣泡,將黑球封存在內。


    “隻是你吃的是巧克力而已。”不留情麵的冰冷聲音,帶著十足的無情:“你的第一次任務,不合格。”


    “啊?!”卞邯鈺委屈地撇嘴。


    棕色頭發的男人看著那個黑球,眼睛中粉藍色電流光澤湧動。他的臉中間有一道裂痕,有明顯的縫合痕跡。


    他梳著辮子,穿著黑色t恤和工裝褲,戴著口罩,身上的裝備也帶著忽明忽滅的流光,有賽博朋克的味道。


    行刑官第二席。


    [妖瞳感染體],讚達爾。


    感染體和僵屍不一樣。


    僵屍感染的是肉體病毒,食人肉補充能量,高級僵屍力量強大卻野蠻,崇尚暴力解決問題,多半沒有特別優秀的智商。


    就像者璿一樣。


    而感染體感染的並非普通肉體病毒,而是精神控製程序。這種程序會開發他的大腦,從而達到增強宿體的效果。


    感染體大多智商不受影響且能力強,但程序紊亂也會很麻煩,大腦被過度開發很有可能直接自毀或者暴走。


    梟逸就屬於感染體,由於梵愚封印了他的力量,迫使病毒程序無法運行,所以他現在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而讚達爾,他是病毒程序改造出來的末世生物,長期佩戴著這些流光裝置來輔助運行,更好避免了他暴走,成了行刑官。


    ……


    重陽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兩個人,冷笑一聲,眼中卻少了原本的輕蔑。


    他笑著看向讚達爾:“呦,讚達爾。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坐坐?”


    然而讚達爾並沒有和他交談的欲望,直接拿出了氣泡裏裝著的藥丸:“我找到了你製作出來的東西。”


    重陽眉頭一挑:“行刑官,證據呢?怎麽證明是我做的?就算是行刑官,也不可以血口噴人啊。”


    讚達爾依舊沒接話,那氣泡懸浮在他手裏,忽而被一團火熊熊包裹。


    “你怎麽狡辯都無所謂。但我知道,吃這藥的人少吃一粒都沒有作用。”


    說著,他這才抬起頭,流光攢動的眼睛裏沒有什麽情緒:


    “根據卞邯鈺提供的信息來看,你大概隻能做出六粒,畢竟風險太大,而且沒有存貨。”


    “那麽,距離卞邯鈺報告,到我上車這一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半。所以這是最後一粒?”


    “你說是就是咯。”重陽一攤手,他不是能被套話的類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我不是來和你辯論的,”讚達爾搖搖頭:“我隻是在告訴你,你認不認罪都無所謂;


    但是我一旦銷毀這藥,你要交易的那個人,或者要救的那個人,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哦,那你銷毀啊。”重陽一臉好笑,這樣的威脅他聽過太多次:“搞得好像真是我做的一樣。”


    提取魂魄的罪名太大,重陽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認的。藥沒了可以再想辦法,隻不過就是艱難一些而已。


    “好啊。”讚達爾伸出手,藥品在他手裏被無數裂痕包裹,最後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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