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夢直接被他給逗笑了。


    伸手在李相夷腰間戳了又戳,揚著小臉俏聲打趣。


    “我們的天下第一,好像被小瞧了誒~”


    “無妨。”相夷抓住她作亂的手,指腹輕輕撚揉著。


    “那咱們就好好看看,這實力不尋常的少俠,能有多厲害。”


    他索性拉著元夢在旁邊看好戲,瞧那幾人和搬貨郎打鬥。


    看著看著就明白,為何這麽幾個人圍堵一個人,之前還能讓人給跑了。


    講真,就這個年紀來說,他們的武功完全是達到及格線的。


    可也就是如此了,人多,但招式不統一又缺乏配合,還肉眼可見的實戰生疏。


    麵對普通會點武功的,還算可以。麵對這種武功高強還實戰經驗豐富,手段奇多的老江湖,難嘍~


    元夢抱著手毒舌銳評:“嘖嘖,就這個水平,我提劍照著你的模樣比劃兩下都比他們強。”


    “你看看那個紫衣服的,使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呀。”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人被搬貨郎一腳踢飛,徑直砸到牆上。


    “哎呦~”元夢捂臉簡直沒眼看。


    “這麽一瞅,其實連中看都沒有,那招式花樣還不如你小時候拿小木劍唰唰耍那兩下呢,好歹咱們小相夷夠可愛呀。”


    這小嘴叭叭的,說著捧一踩一的話,聽得李相夷直樂嗬。


    第一個被打出戰鬥圈的肖紫矜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旁邊悠閑聊天的兩人,尤其是那男子看著旁邊的姑娘樂嗬嗬笑著。


    這麽緊張刺激的氛圍下,和大家全然不是一個畫風。


    他當即眼中顯出鄙夷之色,這種時候了還隻顧著看女人,能有什麽出息?


    猶豫了兩下,他又提著劍重新殺過去,隻是這會兒也沒剛剛湊的那麽近了。


    “還有那個瘦高個的,舞了半天沒挨到人一下,他是在打架還是舞劍啊?”


    李相夷看了兩眼,扯扯嘴角:“大概是來助興的吧。”


    那人武功大概是這些人裏最差的,連那個姑娘都比不上,一直遊蕩在戰圈最外圍,看著好像挺賣力,其實啥啥都沒幹。


    武功最差的,心眼最多的。


    元夢搖著頭嫌棄非常:“果然相顯哥哥說的對,這外麵的人慣會耍心眼。相夷,咱們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可不能和這種人來往。”


    李相夷表示讚同:“元元說的是。”


    兩人有說有笑旁觀,一邊人多勢眾,一邊江湖老手,一時半會兒還僵持住了,打好久分不出勝負。


    “啊~”元夢打了個嗬欠:“相夷,你說他們還要打多久啊,這看的都困了。”


    “困了嗎?”李相夷抬眼打量著天色,確實都見黑了。


    元元還沒吃晚飯呢,這又耽擱了吃飯又耽擱了睡覺,那可不行。


    我家小願靈還在長身體呢。


    “元元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說完,他拿起少師就揮劍殺過去。


    眾人隻感覺到一陣淩厲的劍風從身後刺來,精準而快速在亂戰之中刺中了讓他們困擾不已的難纏惡賊。


    隻聽得一聲痛呼,那惡賊便被逼退數米,捂著肩膀的傷口麵露忌憚。


    他沒想到,這個看著沒什麽威脅的小年輕竟然是如此厲害的人物。


    不過簡單一劍便叫他皮肉翻飛,傷可見骨。


    打不過就跑,這人腳步剛穩住就當機立斷朝院牆外翻去。


    “不好,惡賊要跑。”石水當即著急起來。


    那賊人輕功不凡,上次就是被他逮到機會溜了,他們怎麽都沒追上。


    就在他們以為此次抓賊又要落空時,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而後是晃眼的劍光劃過院牆上方。


    他們隻聽得一聲錚錚劍吟,那原本得了生機要逃跑的惡賊在半空的身形一頓,眨眼間便從院牆處直直砸落。


    那落地的聲音十分悶沉,還帶著什麽斷裂的脆響,估摸著是斷了不少骨頭。


    胸前已是破出一道深深劍痕,正往外滲血不停,顯然是重傷不行了。


    大家定睛望去,隻見剛剛出手的白衣少年正瀟灑落地,反手背劍傲然而立。


    不是,我們吭哧吭哧打了這麽久,你這麽兩下就搞定了?


    肖紫矜的臉已經黑成鍋爐,感覺受到了侮辱。


    “閣下既有這般本事,為何袖手旁觀這麽久?”


    這話一出,元夢立馬跳腳,瞌睡都給他氣沒了。


    “你這人好生不講理,明明是你衝過來叫我們速速退到一旁,不讓動手。現在又來怪我們怎麽不幫忙。”


    “合著好的壞的都讓你說完了,全世界你最有理是吧?”


    “我們講禮貌給你臉麵,把抓賊的機會讓出來,沒讓你感恩戴德都算好的。”


    “誰知道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沒本事出來裝什麽大頭蒜。”


    肖紫矜被她氣得滿臉漲紅,那句本沒事還裝直接戳中他心窩子。


    “你......”


    “我什麽我,我說的句句真理。沒本事還愛裝,裝逼失敗就甩鍋,我又不是你爹娘,憑什麽要慣著你。”


    元夢一個大白眼送給他,隻是那眼睛實在漂亮,哪怕這般不雅觀的動作,她做出來也不顯得粗魯,反而可愛。


    “什麽叫袖手旁觀,真要袖手旁觀了你們還能好好站在這兒嗎?”


    “這賊子跟你打這麽久早就算好了時機布置了陷阱,要不是我們出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擱這兒躺板板。”


    她說完,不客氣地踢了一腳地上那惡賊緊握的左手。


    大家這才看到,那賊人指間竟綁著根魚線。順著魚線找去,竟連著滿屋滿院的機關暗器,上麵都淬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隻要那人順利逃出這院內,扯動了魚線,他們就會被甕中捉鱉,難逃一死。


    眾人頓時背脊發涼,要是剛剛那人逃走時沒有被攔下來......


    紀漢佛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站出來朝兩人拱手道謝。


    “實在抱歉,是我這位小兄弟冒犯了二位,我代他向二位致歉。也感謝少俠出手相助,救我幾人一命。”


    元夢擺擺手:“不用謝啦,路見不平拔劍相助嘛。都是為了懲奸除惡,應該的應該的。”


    肖紫矜見她突然這麽好說話的樣子,頓時又是一頓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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