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小主人下山。


    封磬第一時間就送上了盤纏馬匹。


    轉眼間他已經跟了李相顯五年之久,李相夷對他也是極熟悉了。


    這不,在山下看到親自來送東西的封磬還熟稔地上前攬著人肩膀打招呼呢。


    “封磬,怎麽許久未見你這胡子又留起來了。”


    “你也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何必把自己搞得老氣橫秋,還是剃了好。”


    封磬仰著頭躲避他作亂的手,口中連連求饒。


    “我的小主人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日日出門交際,留點胡子才顯得人沉穩,談生意的時候人家才不把我當毛頭小子騙呢。”


    他這每次好不容易留起來的胡子,隻要遇見小主人總要給他霍霍了。


    李相夷退開兩步打量他的臉:“你不留胡子人也看著沉穩,何必多此一舉。”


    “要不我給你剃了?”


    “別別別,我覺著我這樣挺好的。”


    封磬習慣性往後躲閃,卻根本躲不開李相夷的手。


    “小主人你就別惦記我這胡子了,你不是要去闖蕩江湖嘛?我把盤纏馬匹都給你送來了,你瞧這天色正好,正是上路的好時候。”


    李相夷笑著鬆開他:“看你膽子小的,我還能把你怎樣啊?”


    那可不。他這小主人最是調皮,這些年自己可沒少被他捉弄。


    偏偏他武功高強,誰都奈何不得他。


    唯一能管束他的主上也是怎麽慣著怎麽來。


    簡直沒法。


    李相夷拍拍已被馴服的駿馬:“這馬兒真不錯,多謝你費心思了。”


    封磬上前給他介紹:“這匹白馬是專程從關外運回的良駒,比之中原品種腳程更快耐力更持久,小主人你上馬試試,可還合心意?”


    李相夷翻身而上穩坐馬背,握著韁繩跑了兩圈,感覺不錯。


    “挺好的,我喜歡。”


    “小主人喜歡就好。”


    封磬把盤纏交到他手上,還給了他個令牌。


    “這是咱們商行的令牌,小主人若是在外銀錢不趁手了,可以此令牌到任意一處商行取用。”


    “還有咱們家的那些店鋪,小主人你也知道,都可憑此令牌隨意消費。”


    封磬這些年生意做的是真的好,開的客棧酒樓等遍布大熙。


    大概是南胤人就是天然會玩藥材吧,在行醫這行當裏他開的連鎖醫館還真是占據了大熙民間醫館的半壁江山。


    自然而然的,和醫藥相關的藥材行啊,棺材鋪啊之類的也是蒸蒸日上。


    封磬這人天生就是個商人,行事圓滑狡詐,有手段有行動力。


    再有李相顯這麽個智囊把舵,還在官場給他穩定後方,很難做不好事。


    哦對了,李相顯早就不在翰林院幹了。


    在翰林院待了半年,刻意操作下直接外放曆練。


    等政績出來了,加上朝中有人使勁兒,調任回京後便是青雲直上。


    你問他朝中哪裏有人啊,怎麽沒有,姻親不就是人脈。


    當朝有左右丞相各一人,其下有六部九卿等。


    但其上,還有太傅太師太尉等。


    李相顯直接跳過丞相,拿下了當朝太師的嫡孫女,言蘭思。


    女方小他五歲,婚約已經訂下,就在明年秋日。


    若不是太師夫人去世守孝,其實也早該完婚了。


    未婚妻是太師言大人嫡子膝下唯一的女兒,還是嫡女。


    其父也就是他的嶽父,官至正三品吏部尚書,巧了不是,正好管官員升遷的。


    家中有兄長一人,比李相顯還大三歲,在禦史台任職。


    言家簪纓世家,家族上上下下當朝為官者不知凡幾。


    這般好家室的大家嫡女,就是當皇後也使得,本不該輪得到他的。


    能結上這門姻親,也多虧他這張臉吧。


    畢竟當日打馬遊街,他屬實是勾了不少少女的心。


    言蘭思,嗯,正在此列。


    再說回相夷。


    告別封磬後,他策馬揚鞭瀟灑離去。


    下山之後,李相夷鋤強扶弱之餘,最想幹的事就是去挑戰各大高手。


    他讓封磬給他找來了最新的萬人冊,打算按著萬人冊高手排名挨個打上去。


    不動手試試,怎麽能知道自己是什麽水平呢?


    元夢掃視著那一連串的名單,不禁咂舌:“相夷,這麽多人難道咱們每個都要下戰帖嗎?”


    “自然不是。”李相夷選來選去,直接把後麵那半砍掉。


    他用筆在名冊的第五十先劃了一筆,下麵的就直接不考慮。


    然後看來看去,又在第三十後麵劃了一筆。


    “就從第三十名開始吧,要是連這個都打不過,我也可以直接回家了。”


    “第三十名?會不會有點太低了。”


    元夢可是知道相夷寶貝的實力,那是能直接單挑第一的。


    “要不直接衝前十吧,我覺得以你的武功,直接登頂都不在話下。”


    李相夷把名冊收起來,轉而拿了張紙開始寫戰帖。


    “我呢剛下山,也沒什麽豐富的實戰經驗。”


    “這三十名就正正好,先拿他熱熱身,再隨機挑幾個名次高的練練手,咱們心裏有數了再找天下第一的血域天魔挑戰。”


    說的也是,元夢想了想,畢竟相夷才剛剛出師嘛。


    就算是新打的劍也得有個磨合期,和不同的人交手也能豐富一下對戰經驗。


    “那就這個第三十的,叫什麽什麽刀的,這些江湖人的外號真拗口。”


    李相夷無奈笑道:“人家外號都是有來頭的,要麽是成名絕技指代,要麽是手中兵器為名,響亮又能讓人一下記起。”


    “那這人一看就是個使刀的。說起來,相夷你都行走江湖了也得有個外號吧?”


    李相夷道:“外號多是成名後江湖同道給起的。不過,若是真要有個外號,我希望人們能稱我為——劍神。”


    自幼年握劍之時,李相夷便知道,自己會是那劍道魁首。


    收到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送來的戰帖,第三十的那位高手一開始並不當一回事。


    江湖上那麽多想挑戰他的人,難道他都要應戰嗎?


    卻沒想到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直接上門踢館。


    “哪裏來的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真當這江湖是你的遊樂場不成?”


    “今日老子心情好不與你計較,識相的便快快退去,否則,別怪我刀下不留情,要了你的命。”


    說罷,那人揮出一刀,正好落在李相夷身前,以示威懾。


    “唔~”


    元夢和李相夷都盯著地麵那刀痕看,屬實是沉默了。


    三十,就這個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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