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當然懂得那訫說的道理,微笑地對待著,自己的兩房嬌妻,心裏充滿著無限的喜歡,恨不得攬到其中一個,當晚就開疆辟土。


    他知道奚若這樣的話,說完也就說完了,自己哪能與她計較什麽,即使計較又能得到什麽。


    “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曆,也在這樣的時候被人相救過,所以才能遇到你們倆,然後生了這些孩子。”天嘯若有所思地默默說道。


    或許他此刻想起來了,曾經的那段往事,甚至還想到了,那個曾經與自己存在身體瓜葛,那個不幸的女人翠芬,世事無常誰也主導不了。


    世上就是有一些這樣的人,曾經被溫暖過以後,總是會想著給站在風雨的人提供一把傘,因為他知道被風吹雨淋無助的滋味。


    奚若聽到天嘯這句話還能說什麽,她當然知道他的所指;那訫當然也是一樣,曾經也被搭救過,而後過上了這樣幸福美滿的日子。


    “救人當然可以,我並不怎麽反對,那怎麽不把他送馬圈裏,那裏也不缺他一個。不是咱們不想管他,在這屋裏睡算怎麽回事。


    你看他渾身髒兮兮的,還蓋了條我剛剛洗幹淨的褥子。”奚若改變話題說道。


    天嘯隻是微笑著看了一眼奚若,然後點燃一袋煙,獨自的吸了起來。


    她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說什麽,無意識地貼近這個人,上下仔細地打量了幾眼。


    發現他的手也凍紫了,腳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心裏頓時憐憫起來,如果再不做處理,今後會有潰爛的危險。


    善於察言觀色的那訫,轉身把淩楚又交給奚若,同淩栩打個招呼,便一同走到屋外,這是要收些清雪回來,給這個人搓搓手和腳。


    他們很快從屋邊,收回一簸箕潔白的清雪,淩栩手裏也沒忘記,拎回一串幹辣椒放到炕沿邊。


    他站在炕沿邊上,費勁地解這個人腳上的鞋帶,鞋帶是解開了,可是靰鞡就是脫不下來,已經和腳粘連在一起了。


    雖然這個人進屋,也有一段時間了,身體雖然感覺溫暖了一些,可是那一雙被凍僵的腳,還是沒有緩過來。


    鞋在一時間還是脫不下來,淩栩問母親怎麽辦,奚若拿把剪子,麻利地把鞋子剪開。


    鞋子是被剪開了,但是娘倆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這個人黑紫黑紫的腳,從靰鞡中拽出。


    然後淩栩手抓清雪,不住的在這個人的手上和腳上,擦過來擦過去,手都冰紅了。


    奚若心疼大兒子,也跟著擦拭起來,慢慢的這個人的腳和手,逐漸的恢複了一些本來的顏色。娘倆一邊給這個人,用清雪擦拭手和腳,一邊輕聲地說著話。


    從小就生活在一起,雖然淩栩不是奚若己出,但在感情上也沒有任何的隔閡,相反年齡段的差距小,相處的更像姐弟倆。


    “你聽好了大兒子!咱們娘三個今晚是積德了,沒白費力氣,不但救了他的命,而且這凍傷了的手和腳,都用雪搓出來了。


    我敢保證這個人,以後不會落下殘疾,如果再凍一段時間,再趕上下半夜,那就不好說了。”奚若低著頭輕聲說道。


    “媽!你看被搓出來的肉皮真嫩真軟,再看他的腳和手,與我的完全不一樣,同你和姨娘的差不了多少。”淩栩情不自禁的說道。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母親奚若,又看了看姨娘那訫,當然他也沒有多想,因為此刻他還是一個孩子,或許明天就該長大了。


    “大兒子!不是媽說你,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一天天除了學習寫字,然後就知道傻逃瘋跑,都快要娶媳婦了,還這麽天真。


    那訫!你看這男孩子相比女孩子,就是發育的晚,我在這個年齡,都有咱們家老二了。”奚若說完笑了笑,然後溫和地看了一眼那訫。


    其實她們姐倆早已經知道,被凍僵的這個人,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孩子。


    淩栩衝母親扮個鬼臉,娘三個身邊那個人,一動不動的配合著,閉著眼睛任由他們,用清雪和幹辣椒搓擦著,自己身上的凍傷的地方。


    “大兒子你現在聽話!你快回屋睡覺去,這裏不用你管了,現在你幫忙就是在幫倒忙。”奚若隨後對淩栩說道,她暫時還不想讓他,看一個女孩子的身體。


    “媽!這個人命大死不了,你看還真活過來了,你嫌他髒,我看他也髒,我現在就把他抱馬棚去。”淩栩很自然的說道。


    “你回你屋睡覺去,這件事情現在就不用你管了,要送馬棚這還有你爸,也輪不到你。”奚若微笑著說道。


    聽完母親奚若的話,淩栩這時才感到困意,轉身跑出屋。當然也沒有忘記,把袋子裏抓到的那些麻雀,仔細整理一下。


    然後又跑回屋內,告訴母親奚若和姨娘那訫,別忘了明天把這些麻雀,給弟弟妹妹烤著吃。


    屋內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做什麽,他也就出去休息了。


    經過長時間風雪的洗禮,這個人女性的特征,雖然難以確認察覺。但通過近距離的接觸,奚若和那訫已經確認,她就是個女孩子。


    並且心裏也確定,她比她們姐妹倆,即使小也小不了幾歲,所以故意把淩栩支走。


    是的,奚若姐妹倆確認得沒有錯,雖然這個人是男人的打扮,但她終究是個女孩子。


    這時這個女孩子,神情逐漸清醒了許多,睜開眼睛用著感恩的眼神,看了奚若和那訫,很長一段時間。


    感知到自己被救了,她堅信隻要活著就有希望。處在黑暗中無助的生命,在轉瞬息間閃出希望的光芒。她急忙下地,一瘸一拐地走到地中央。


    奚若看著這個人,行走的這麽幾步。那種來自有無風自搖的美感,纖細的腰肢、骨感的姿態,活脫脫演繹出來,就更加的確定,她是個女孩子。


    “叔叔救我!兩個姐姐救我!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女孩子站在地中央,苦苦地哀求著。


    一個人在瞬間抓住了,救助生命的稻草,怎麽能舍得輕易放棄,西風不起,唯有努力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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