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穿越係統已開啟,如需關閉,請訂閱全文。  他原本是想激怒並挑戰季禮,從而一舉證明自己的實力。


    誰想到季禮沒了精神力,還半路殺出了一個戎玉來。實力沒有證明,丟人倒是丟大發了,也沒了再招搖的心情,讓自己的狐朋狗友都滾蛋,灰溜溜地抄近路、穿小樹林回的宿舍。


    天色漸漸暗了,夕照晚霞褪去,最後一點兒粉橘色也消失在了天邊。


    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仿佛怪物咀嚼的聲音。


    而他前方的路燈下,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的輪廓修長,站姿筆挺,一身熟悉的製服。瞧見了他,微微抬眸,露出了漂亮的藍色眼眸。


    他腳下的黑影,仿佛幾條巨大的尾巴,又像是幾條巨大的觸手,在惡意的搖曳。


    連湛藍的瞳孔都變得幽深了。


    攝人心魂的惡寒,從腳底湧上了頭。


    四下無人,斷牙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聲音竟不自主地打顫:“季、季禮——現在戎玉不在,你別來找死……”


    精神力凝聚起的蟲豸,在慌亂地四處奔走,一如本體此刻的情緒。


    “嗯,”季禮靜靜地看著他,“他不在。”


    話音剛落,他腳下的黑影,如餓虎撲食一般襲擊向了他。


    那速度比利箭還要更快,仿佛奔馳的懸浮車,呼嘯而來。


    斷牙的拳腳,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


    “當啷啷——”


    他手中的匕首還來不及舉起,就落了地。


    於是那黑色的陰影捉住了半空中的他,凝結成了淡藍色的實體。觸手纏繞著包裹上他的四肢,不斷向內收攏擠壓,仿佛將他的骨骼碾碎。


    這是一個粗壯、暴戾的怪物。


    “季禮,你的精神力不是消失了嗎?”斷牙瞪大了眼睛。


    這他媽是消失了?季禮就算在格鬥考核裏,都沒表現出這樣驚人的暴戾。


    “失控了,不是消失了。”季禮平靜地陳述,眼中卻隱隱閃過了不耐,“能控製住它們的那部分……丟了。”


    被他凝聚成實體之後,離家出走了。


    就在說話間。


    最後一條尖銳的觸手,卷起斷牙掉落的匕首,對準了他的喉嚨。


    死亡的恐懼席卷上他的大腦,斷牙睜大了眼睛:“你不能!你不能殺了我!”


    “你知道的!季禮!我不是戎玉那種雜種,我如果死了,你的麻煩就大了——”


    “是。”季禮垂下眼瞼,眼中湧動的卻是濃重的赤色,“我不想惹麻煩。”


    他原本隻想威脅一二,叫這人在他失控期間老實一點。


    可他為什麽總是在找死?


    那些觸手似乎還在躁動不安地碾壓著。


    恨不得要擠碎他的胸腔,絞殺他的軀體。


    “喀嚓”一聲。


    斷牙聽到自己左手臂骨骼碎裂的聲音。


    “我錯了,季禮,我錯了——”劇痛和恐懼令他屈服,斷牙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今天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做過,我給你賠罪,季禮——啊——”


    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暴|亂的精神力,早已超出了學生的範疇,他甚至在懷疑季禮的來頭。


    季禮還是沒有說話。


    他安靜的站在那裏,眉眼精致冷冽,仿佛披著夜色的死神。


    斷牙福至心靈,猛地喊了一聲:“我也不會找戎玉的麻煩!他早就跟我交過手,我——我從來沒針對過他。”


    季禮微微皺了皺眉。


    那些觸手隱約有鬆動的跡象,卻不肯放棄到了嘴邊兒的美餐。


    在主體和精神體反複地拉鋸之後,


    好一會兒,那些觸手才不情不願地褪去,化作黑色的影子,回到了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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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牙滿身冷汗地捂著自己的手臂,連站都站不穩。


    季禮張了張嘴,又抿緊了唇。


    仿佛醞釀出這句話,比控製自己暴躁的觸手還要艱難。


    他說:“你可以來找我的麻煩。”


    而不是去找那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而此時此刻,季禮離家出走的那部分精神體,正因為自己變回了淡藍色,歡快地在桌上轉圈圈。


    大約是精神力喂得多了,小家夥甚至膨大了不少,一隻手掌都有些托不住。


    水杯對於它來說,顯得更狹小了,戎玉晚上試圖把它倒出來的時候,黏皮糖卡在了水杯裏,一人一糖麵麵相覷,頗為尷尬。


    胖……胖了好多。


    “!!”


    黏皮糖兩隻小觸手在外麵,按著杯緣用力向外拉伸自己。


    一個用力過猛,連杯子一起咕嚕嚕滾下了地。


    “……你到底偷喝了我多少水。”戎玉哭笑不得,撿起自己的杯子。他今天少說買了三瓶汽水,都是剛喝了兩口,再掏出來就隻剩下空瓶,也不知道喝哪去了,這家夥簡直就是個迷你小水桶。


    黏皮糖隻能無辜地看著戎玉,伸出兩隻小觸手啪嗒啪嗒地拍打他。


    示意他趕緊拉他出來。


    戎玉捏著他的小觸手,笑:“你變軟不就行了麽?”


    黏皮糖大約是喝甜水喝昏了頭,似乎這才想清楚,尷尬地沉默了三秒。


    假裝無事發生地軟化,自顧自流了出來。


    戎玉沒忍住笑:“笨。”


    黏皮糖繃不住,氣得跳到他頭發上蹦迪,硬是給他弄了個雞窩頭出來。


    “好了好了,一點都不笨。”戎玉現在哄它哄得很熟練,甜水續上了就開始甜言蜜語,“胖一點更可愛了,捏起來也軟軟的,還可以抱,不是更好了嗎。”


    戎玉還專門兒在楊西洲那個奸商那,弄了點兒寵物用品,其中就包括了一個專門給黏皮糖裝甜水兒的帶蓋小水杯。


    否則小家夥總喜歡偷偷喝他的水,訓練一結束,發現水杯裏隻剩下一坨假裝無辜的黏皮糖。


    黏皮糖顯然不大高興,看在是甜水兒的份兒上,不情不願地捧起自己的杯子,慢慢地喝了個幹淨。


    然後發出了“咕嘰”一聲。


    戎玉愣了愣:“……黏皮糖,你是能發聲了嗎?”


    黏皮糖又“咕嘰”了一聲。


    聲音又黏又甜又可愛,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樣一聲,被戎玉反過來覆過去地找他的發聲器官。


    硬是什麽都沒找到,反而把小東西揉得“咕嘰”、“咕嘰”亂叫。


    “你到底怎麽出的聲音?”戎玉費解地看著他,“上回考核也是,你怎麽能進模擬係統呢?寵物的精神力應該是進不來的啊。”


    他才不是寵物。


    黏皮糖“咕嘰”地鄙視了他一聲,憋了一大口氣轉過頭去,然後對著戎玉。


    “噗嚕嚕嚕嚕嚕——”


    發出了好大的氣聲,以示嫌棄。


    戎玉驚了一會兒。


    黏皮糖還以為他被震住了,得意地叉起了腰。


    然後笑彎了腰:“你還學會放屁了?”


    ??!放屁?!


    黏皮糖僵硬了三秒,在原地僵直了三秒鍾,拿著小觸手瘋狂抽打戎玉。


    這不是放屁!才不是!那是它的嘴巴,不是屁股!嗚嗚嗚這個大傻子!


    戎玉把發瘋小東西一把捉住,抱進自己懷裏揉來揉去,大男生被這小小的一團萌得心都要化了。


    甚至主動又投喂了一點兒精神力。


    黏皮糖明顯是喜歡他的精神力的,小觸手抱著他的手指,吃的時候又嬌又粘人,“咕嘰咕嘰”地叫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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