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記錯了,不是初十,是十一。”


    那天她聽說槿王一天都在府邸,並沒有出去。


    “你確實是十一,不再改了”槿王瞥了她一眼,諷刺的說道:“別等會又改了”


    “奴才確定,就說這一天”


    槿王揚起唇角,帶著笑意的臉唇角,卻滿是殺意:“還真是膽大包天,敢在皇上麵前汙蔑本王,十一那天你離開府去白雲寺上香,不到辰時就走了,又怎麽會在假山後麵聽到本王的話,本王看你真是滿嘴謊言,之前貪汙王府的銀錢達到上萬兩,本王念其恩情,隻收沒家產,還讓你在王府生活,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挑撥本王和皇上的掛關係,實在該死”


    槿王一瞬間殺意凜凜,白嬤嬤嚇的渾身顫抖,她自然知道槿王的手段,白嬤嬤急忙求饒:“王爺饒命,不是奴才要汙蔑王爺的,是有人要奴才這麽做,是皇······”


    白嬤嬤瞪著眼睛,眼眸裏滿是驚恐,麵目猙獰,重重的倒在地上。


    白嬤嬤死了!


    太醫急忙上前檢查,“皇上,這是中毒而死”


    皇上沒說話,直接揮揮手讓他退下。


    槿王看了一眼,視線落在皇上身上:“皇上,方才的問話,你也聽到了,這奴才汙蔑臣弟,你可要為臣弟做主“


    皇上臉色鐵青,“即便這奴才是胡言亂語,那你和李公公勾結的事怎麽說,那些信可都是你的字跡,李公公確實要給朕下肚”


    “皇兄不如拿來讓臣弟瞧瞧”


    皇上沒拒絕,槿王拿著信封上的字反複對比,心裏很是詫異吃驚。


    這上麵的字,竟然真的是他的字跡,若不是他確定,他沒寫這些,他都要懷疑,這是他在夢中寫的。


    “如何?”


    皇上問道:“這上麵確實是你的字跡”


    槿王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越看越心驚,這上麵的字,全部是他寫的,不可能有人仿照他的字跡。


    皇上有些不耐煩了“你看的時間也夠長了,你就說再看這上麵的字,也是你寫的”


    “來人,把槿王給我抓起來”


    護衛朝著槿王走去,就在這時候槿王忽然發現了什麽。


    “誰敢”


    槿王冷嗬一聲,他身邊的護衛,立刻護在槿王身邊。


    “你是想造反嗎?”


    皇上冷聲質問。


    比起皇上的憤怒,槿王倒是顯得悠閑了些“造反?臣弟不敢當,皇兄這可就冤枉臣弟了”


    皇上和槿王兩人劍拔弩張,其他大臣麵麵相覷,槿王該不會真的和皇上打起來了吧。


    “臣弟隻是想和皇兄說下這些信而已”


    皇上眼眸微動,剛想讓人動手,槿王悠悠的聲音傳來,“皇上不必如此著急打算動手,否則的話,未免心虛,剛才白嬤嬤的話,就是滿口謊言,皇兄又怎麽知道,這些信不是偽造的呢,畢竟有前車之鑒,皇上覺得呢?”


    “方才諸位大臣已經看過,字跡是真的”


    大臣們點點頭,方才那些信他們都看過, 確實是槿王的字跡。


    “信上的字跡確實是本王的”


    誰都沒有想到槿王居然不能承認了,槿王真的和太監勾結謀害皇上嗎?


    皇上也很詫異槿王能承認。


    “不過······”


    槿王話風一轉:“不過,信上的字雖然是我的字跡,這封信上的字,卻是從本王曾經寫過的字上拚接而來”


    槿王話音剛落,場麵一片寂靜,槿王仿佛沒看到眾人震驚的神色,繼續說道:“可本王的筆墨從未流傳在外麵,隻有一次例外,本王記得前幾天,皇上讓本王入宮,抄寫佛經,整整抄寫了一天,這信上的字跡和本王當初抄寫的佛經一模一樣,就連這個國字上多了一滴墨水,這信上的國字也是多了一滴墨水,真是巧啊,實在是巧”


    槿王的語氣帶著諷刺。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自然很容易就明白了,槿王的意思。


    “皇上,臣弟前些日子抄的佛經呢?”槿王悠悠的問道,還不等皇上開口,槿王又提醒了一句:“皇上,你可別說,佛經被燒了”


    槿王的一句話,擋住了皇上要說的話。


    皇上頓時一口氣卡在胸口,臉色鐵青,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佛經當然在”


    皇上看了一眼海公公,海公公立刻會意:“皇上,奴才這就去佛殿,去取王爺抄寫的佛經”


    “慢著”


    槿王阻止:“不如讓本王的人也跟著一起去”


    皇上沉默了片刻,也沒有理由阻止。


    片刻後,海公公苦著臉回來了,“皇上,奴才該死,沒有帶回來王爺抄寫的佛經,那些奴才看管不利,丟失了王爺的佛經”


    “把這些奴才都抓起來,按照宮規處置,朕的宮裏不允許有玩忽職守的奴才”


    皇上說完嗎,看向槿王:“你抄寫的佛經已經丟失了,還是不能證明你的清白。朕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就到天牢待幾天,若你真是冤枉的,朕自然放你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大臣們也都看明白了,說槿王謀害皇上,大概率是假的,隻是皇上 的態度,讓人不由的思索。


    “誰說沒證據”


    槿王悠悠的說了一句話,差點讓皇上一口血噴了出來,槿王絕對是故意的。


    “這封信是被拚接而來,既然是拚接而來,那就是有痕跡的”


    槿王拿著信紙舉起來,光線落在了信紙上,透過光線果然看到了每個字都有拚接的痕跡。


    李太傅拿起另外的信紙,舉起信紙,果然看到了拚接的痕跡每個字都是被拚接而成,平常看,這信紙和普通的一樣,隻有透著光看,才能發現痕跡。


    李太傅認真的稟告道“皇上,王爺是冤枉的,這信都是假的,定然是有人陷害,這人挑撥皇上和王爺的關係,其心可誅。”


    “是啊,皇上現在能證明臣弟的清白了吧”


    槿王的嘴角帶著笑意。


    皇上腦袋發蒙,手背親近凸起,沒想到他做了一個局,竟然被槿王輕鬆化解,這不是顯得他這個帝王如此沒用。


    “皇上”


    海公公驚叫一聲,眾人瞬間大驚,“皇上暈倒了,請太醫”


    皇上暈倒可不是小事,諸位大臣站在殿外,憂心忡忡,現在大周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麽事。


    太醫正在裏麵治,幾個皇子接到消息匆匆的趕了過來。


    “太傅,父皇如何了”


    太子看著裏麵,焦急的問李太傅。


    “太醫正在給皇上診治,想來是無大礙”


    太子的眼神複雜,他也說不清到底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或許兩者都有吧。


    他現在是太子,如果皇上沒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可是這個時候皇上若是沒了,留下的爛攤子,就該落在他身上,再者說,他剛當上太子,為君之道還沒有學,這個時候坐上皇位,不是好時機。


    其他幾個皇子,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他們倒不是對皇上有多深的感情,隻是皇上若沒了,繼位的就是太子,他們誰也不想太子繼位,隻要皇上還活著,他們就有本事把他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


    幾人心思各異,很快,海公公從裏麵出來,“諸位大人都回去吧,皇上已經沒事了”


    “敢問公公,皇上怎麽會暈倒?”


    李太傅問道。


    “太醫說皇上這些日子有些累,再加上氣急攻心,所以暈倒了”


    “如此,請皇上保重龍體,大周的江山還要依靠皇上”


    “這是自然,奴才會轉告皇上的”


    此時的天色已經快亮了,眾人已經在宮裏了一晚上。


    ······


    此時的沈初瑤早早醒來,洗漱完會,去了槿王的院子裏。


    “你們王爺還沒回來嗎?”


    沈初瑤問道。


    “王爺還沒有回來”


    守門的護衛恭敬的說道。


    槿王還沒有回來?


    沈初瑤有些擔心,大晚上的去皇宮,皇上還對槿王不懷好意。


    這個時候還沒回來,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皇上對槿王做了什麽。


    沈初瑤轉身,麵色冷然:“鄭嬤嬤,我們去門口看看”


    沈初瑤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方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槿王的瞬間,沈初瑤差點喜極而泣。


    昨晚,她一宿沒有睡著,等到天快亮,才眯了一會,現在看到槿王出現在她麵前,她的心放下了一半。


    “你回來了”


    沈初瑤眼眸亮晶晶的,像是一汪泉水。


    “我回來了”槿王垂下眼眸,溫柔的看著她“怎麽起這麽早”


    他一直知道沈初瑤的習慣,天冷的時候,睡到辰時三刻才會醒,現在還不到辰時。


    “今天就想起這麽早”


    沈初瑤仰著頭,笑著回答,。


    兩人並肩而走,槿王放慢了腳步,遷就著沈初瑤的步伐,不時的低下頭看著他。


    一人身材高大雋永,一個身姿曼妙。一黑一藍,衣裙交錯纏繞。


    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


    此時皇上的宮殿,氣氛很是壓抑,就連皇上的貼身大太監海公公都不敢說話。


    太醫們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皇上靠在龍床上,整個人顯得麵目猙獰。


    忽然間,皇上伸手指著兩個太醫。


    “你們說,朕的身體到底如何?”


    兩個太醫跪在地上,心裏直呼倒黴,他們眼看就要告老還鄉來,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他們瞬間感覺小命不保,說不定還要連累家人。


    “皇上,微臣醫術低微,不敢輕易診斷”


    “醫術低微?”


    皇上冷笑一聲:“朕身邊不留無用之人,既然醫術低微,那就留下腦袋”


    皇上一揮手,瞬間有暗衛從天而降,不等太醫發出聲音,捂住他們的嘴,就把他拖了出去。


    屋子裏還剩下一個太醫,死死的低著頭。


    皇上眼底的嗜殺愈發濃厚,他的視線落在最後那個太醫身上。


    “你知道該怎麽說嗎?”


    “臣知道”


    高太醫壓抑著內心的害怕,開口道。


    “說吧,朕的身體怎麽回事?”


    皇上眯著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他。


    “回皇上,從脈相上看,您的身體髒器衰竭,似乎是中毒導致”


    “你說什麽?”


    皇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他,“你說朕中毒了?”


    “是,皇上確實中毒了,根據脈相,皇上身體的毒已經到了髒腑”


    聽到這話,海公公恨不得原地去世,這個高太醫怎麽這麽實誠,什麽話都敢說。


    “放肆”


    皇上從龍床上起來,抽出床邊的佩劍,抵在高太醫的脖子上,他眼睛發紅,就像是被惹怒的猛獸。


    高太醫嚇得栽倒在地上,恐懼的看著麵前暴怒的皇上。


    花白的胡子顫顫巍巍。


    “你說朕中毒了,毒已經進入髒腑了”


    皇上聲音很是輕柔。


    這樣反常的皇上,卻是讓眾人更加害怕。


    “是······皇上您中毒了”


    高太醫顫顫巍巍的說完,再也受不了,急忙向皇上求饒:“皇上饒命”


    皇上聲音很輕的問道:“你告訴朕,朕的身體還能治嗎?”


    “皇上,微臣醫術低微,若是加上太醫院的其他人,興許有辦法”


    高太醫其實也沒說謊,昨夜是他和另外兩個太醫當值,另外兩個太醫已經成了屍體,他的醫術算不得高深,算是太醫院不起眼的。


    “還不去把太醫院的太醫叫來,還用朕教你嗎?”


    皇上冷冷的看著海公公,那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劍砍了他。


    “是,奴才這就去”


    海公公連滾帶爬的跑出宮殿。


    皇上中毒的消息一點都沒有傳出來,皇上私下把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調查究竟是誰給他下的毒,卻沒有絲毫進展。


    皇上不僅頻繁請太醫,宮裏也是每天都有人被杖斃,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宮裏的事,沈初瑤沒在意,和她也沒關係,她現在高興的是槿王身體裏的毒終於解開了。


    沈初瑤很是激動,槿王的心情也很是複雜,過去十多年,他一直想要解掉身體裏的毒,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望,他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他身體裏的毒解了,再也不用擔心,身體裏的毒拖累著他,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這一刻,他忽然有一種不真實感。


    “你不高興嗎?”


    沈初瑤看著槿王的臉色,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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