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的人當著順天府尹的麵說道:“大人,這人昨夜去沈家偷竊,還差點傷了人命”


    順天府尹於大人不太在意,他喝著茶水,隨口道:“行了本官知道了”


    “大人,還有一事這人揚言說是襄城王的人派他來的”


    “咳咳!“


    於大人一口茶水嗆到了,他震驚的看著麵前的人:“你說什麽?”


    護衛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他說是襄城王派他來的,誰不知道襄城王今日才回京城,他定然是在抹黑襄城王”


    於大人擦了擦唇邊的水漬,銳利的眼神盯著對方:“你說得可是真的”


    “這是自然,我們家主子也是覺得這人在敗壞襄城王的名聲,所以才把這人給帶來,希望於大人查清真相”


    於大人摸著胡子,臉色難看,牽扯到了襄城王,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像皇上稟告,即便被他壓了下來,這事也會從別人的口中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那他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裏,於大人盯著眼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燕五,吩咐手下:“把他帶走好好審問一下”


    “是,大人”


    隨即便有兩個護衛壓著燕五離開了。


    於大人坐立難安,扯上襄城王,他是左右為難,皇上也要對襄城王客氣幾分,更別說襄城王如今又立下了功勞。


    如果真的和襄城王有關係,他要怎麽做,才能不得罪皇上也不得罪襄城王。


    於大人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滿臉焦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派去審問的護衛回來了。


    “參見大人,犯人已經問出來了”


    於大人迫不及待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楊護衛抱拳稟告道“回大人,這人說他是襄城王的人,讓我們識相放了他,否則襄城王是不會放過您的”


    “果真是襄城王?”


    “是的”


    確定了是襄城王後,於大人本來焦灼的心,忽然間就安靜下來,他坐在椅子上,繼續問道:“襄城王為何讓他去沈家”


    “對方說這是襄城王的命令,不能說,還說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求證襄城王”


    於大人摸著胡子陷入了沉思,“這真是襄城王的人?怎麽這麽蠢,這麽簡單就審問出來?”


    楊護衛猶豫了一會,支支吾吾道:”大人,也許······“


    “有什麽話趕緊說”


    於大人瞧見楊護衛猶豫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楊護衛抿抿唇,開口道“大人,也許他不是蠢,是不在乎”


    “此話何講?”


    “大人,如今襄城王功高蓋主,做為襄城王身邊的人自然是水漲船高,他這麽做不是蠢,是不在乎,是自信您會放了他,不會不給襄城於王這個麵子”


    於大人聽著這話,陷入沉思,“你說得有些道理,不管真假,牽扯到襄城王,定然要稟告給皇上”


    至於怎麽該和皇上說,才能不牽扯到他,於大人正在思索。


    ······


    沈初瑤正在紙上寫寫畫畫,上次把珍寶軒關閉 ,改成胭脂鋪子,過兩天就要開業了,沈初瑤有些期待。


    寫完東西後,瞧著自己規劃的版圖,沈初瑤點點頭,她放下紙張。


    “影川”


    沈初瑤抬頭朝虛空中喊了一聲。


    並沒有任何人回應,沈初瑤繼續說道:“影川,我知道你在,我有事要找你”


    屋頂上,其他暗衛瞧著暗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其中一名暗衛繃著臉上的表情,嚴肅的問道“首領,沈小姐在找你,你要不要下去”


    暗影一臉嚴肅,上次因為他玩忽職守已經被王爺懲罰過了,現在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暗影冷厲的眼神瞥過幾個看熱鬧的護衛,冷哼一聲,閃身消失。


    “沈小姐”


    聽到聲音,沈初瑤轉過身。瞧著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暗影,被嚇了一跳。


    沈初瑤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問道:“昨晚那個人已經送到官府了嗎?”


    暗影點點頭:“已經送去了”


    “這就好”


    沈初瑤眼神明滅不定。


    暗影遲疑片刻,認真的問道:“沈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沈初瑤眉毛上揚,淡然一笑,“請說”


    “沈小姐,我現在始終想不明白,你把燕五送到官府的用意是什麽,你應該知道燕五是襄城王的人”


    “正因為我知道,才把他送到官府啊”


    沈初瑤眼眸逐漸變得深邃,別有深意的說道。


    暗影不明所以,沈初瑤解釋道:“襄城王如今還在城外,沒有回京,她卻派人來沈家是來做什麽,襄城王敢把真實的目的告訴皇上嗎,再者說皇上知道這事會怎麽想,是不是對襄城王更加忌憚,襄城王就算有兵權,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造反,更何況,襄城王還丟了那枚令牌,若是不想讓皇上查到,他自然知道這段時間不能對沈家出手”


    沈初瑤說完後,抿了口茶水,瞧了一眼暗影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原因,襄城王不確定我到底知道多少,若是他依然步步緊逼,他無法斷定我會不會把令牌的事情說出去”


    “可是沒有證據,皇上會信嗎”


    暗影反問道。


    “皇上需要證據嗎,對於皇上來說,隻需要懷疑就行,他本來就對襄城王有所防備,更別說若是再傳出令牌在襄城王身上,你說皇上需要證據嗎”


    沈初瑤似笑非笑的看著暗影。


    暗影心裏很是震驚,對沈初瑤刮目相看,本以為隻是個千金大小姐,因為機緣,獲得了幾分主子的關注。


    這一刻她仿佛在沈初瑤身上看到了槿王的影子,睿智,冷靜。


    “可是您就不怕襄城王暗地裏會對沈家出手嗎”


    暗影子靜默片刻後,問了一句。


    沈初瑤輕搖著團扇,瞥了暗影一眼:“不是還有你家主子嗎,我把令牌給了你家主子,條件不就是保護沈家嗎”


    暗影眼底閃過震驚,沈初瑤怎麽知道他是槿王派來的人?


    他沒有露出過馬腳吧?


    沈初瑤似乎知道暗影的疑惑,解釋道:“我把令牌讓大哥轉交給槿王時,曾經提過一個條件就是保護沈家,我想除了槿王,不會有人來暗中保護我吧”


    暗影被沈初瑤震驚了這麽多次,早就震驚不起來,沈初瑤能猜得到他是槿王的,在情理之中。


    ······


    槿王府


    槿王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聽著暗影的匯報,在聽到沈初瑤已經猜出暗影的他的人後,眉毛揚起。


    “王爺,這些就是沈府發生的事”


    槿王聽言,抬眸:“把人送到官府,可是沈初瑤的主意?”


    “是的“


    槿王眼眸微閃,淡淡的說:“堪稱謀士”


    暗影垂下眼眸,心裏卻很是震驚,槿王對沈初瑤能有這樣的評價,他們家王爺不會輕易誇人。


    槿王麵無表情的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他和沈初瑤接觸過幾次,知道沈初瑤和別人的想法不太一樣,卻沒想到在麵對襄城王這樣的龐然大物時,還能冷靜理智的想出辦法。


    這樣一來,襄城王丟了令牌,無論令牌在不在沈初瑤手上,以襄城王的疑心,他都會盯著沈初瑤。


    必要時,會按照把沈初瑤抓起來,但是現在沈初瑤把事情擺在了明麵上,襄城王就不敢對沈家出手,否則,他如何解釋他派人去沈家,皇上不是傻子,那麽襄城王手裏有先皇令牌的事,會被查出來。


    可以說沈初瑤把人送官,的的確確是一步好棋,也是摸清楚了襄城王的脾氣。


    “沈初瑤這邊你注意些,本王後來要去西南九州城處理些水患”


    聞言,暗影震驚的抬起頭,看向槿王:“王爺,九洲城雖然水患,但是有人起義造反了,您這個時候去······”


    “皇上的命令,派本王去治理水患順便處理那些造反的人”


    槿王靠在椅背上,周身散發著厚重的壓迫感,端著茶盞輕抿了一口。


    暗影心裏詫異:“主子,那些造反的人已經占領了九州城,您現在去,怕是不太容易”


    槿王眸色暗沉,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殺意。


    “本王給他們一個機會,若他們不珍惜這個機會,就別怪本王殺無赦”


    暗影聽言,暗暗點頭,對於那些造反的人來說,武力震懾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再者說那些宵小在他們王爺麵前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


    平陽郡主府


    平陽郡主披散著頭發,坐在梳妝鏡前,身後的丫鬟小心的給她梳著頭發。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思緒紛飛。


    “嘶!”


    平陽郡主皺起眉,摸著自己的頭發,看向了婢女。


    婢女拿著梳子嚇得臉色慘白,急忙跪在地上“郡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其他婢女也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平陽郡主身上的戾氣壓得不敢喘氣。


    平陽郡主神色極其冰冷,她看著手裏的一根白發,眼神驟然浮現出怒火。


    “混賬,毛手毛腳,你就是這麽伺候本郡主”


    平陽郡主一巴掌扇到丫鬟的臉上,丫鬟的臉瞬間冒出了血,也不敢喊叫。


    平陽郡主抬起發麻的手,滿心的火氣:“臉這麽硬”


    婢女感受到平陽郡主的怒火,嚇得戰戰兢兢,伸手打著自己的臉,一邊打,一邊說:“都是奴婢不好,害得郡主手疼”


    一個個清脆的巴掌聲打在丫鬟的臉上,丫鬟的臉上高高的腫了起來。


    即便如此,平陽郡主心裏的火氣也並沒有消散,就在她準備發作時。


    花露從外麵進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瞧著屋子裏的動靜,小心的稟告道


    “郡主,王爺回來了”


    聞言,平陽郡主猛然轉身,平靜的麵容上浮現出激動。


    “我父王回來了?怎麽這麽快,不是說明天才能到京城嗎”


    花露搖搖頭奴婢不知,不過“王爺如今在城門口,諸位大臣都在迎接”


    聽到這話,平陽郡主激動的手指顫抖,眼睛閃過水光:”父王和哥哥終於回來了“


    ”快,快點給本郡主上妝“


    此時的平陽郡主也顧不得懲罰婢女,急忙叫婢女給她梳妝。


    平陽郡主裝扮好後,帶著下人直接朝府外去。


    花露瞧了一眼鼻青臉腫,滿臉血跡的婢女,從袖口取出一個手絹遞給對方:“夏玉,郡主走了,你把臉上的血跡擦擦”


    夏玉從地上站起來,接過花露的手絹,擦了擦臉上的血,哽咽著說道:“花露姐姐”


    花露歎了口氣“郡主這段時間心裏不好受,你多擔待些”


    夏玉抿了抿嘴,想說些什麽,“姐姐,我不想在郡主身邊伺候,她的脾氣實在是太過陰沉不定”


    “你要離開郡主身邊,得郡主點頭,否則誰能把你弄走,除非······”


    “除非什麽”


    夏玉急著追問。


    “這個辦法能不用就不用,太過傷身,如果你有了病,郡主自然不會讓你在身邊伺候,但是這個病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


    聽著花露的話,夏玉若有所思,“花露姐姐,就算是傷身我也要做,我實在不想在郡主身邊戰戰兢兢,這樣的感覺我實在受不了”


    “這得看你自己,我也不好說什麽”


    花露拍了拍夏玉的手臂,在夏玉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閃過一抹得意。


    ······


    京城街道,不見往日的繁華,變得莊嚴肅穆,官兵站在街道兩側把守著過道。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變得寂靜,百姓們在兩側瞧著熱鬧。


    片刻後,聽到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和馬蹄聲,首先映入眼簾的便一隊士兵,黝黑的鎧甲閃耀著鋒利的光芒。


    隊伍中間是騎著高頭大馬,威風赫赫的穿著銀色鎧甲的襄城王,身材高大,眉眼鋒利,尤其是那一身的血腥殺伐之氣,直接嚇哭了街邊的孩子。


    聽到孩子的啼哭聲,襄城王銳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掃去。


    人群中的婦人嚇得急忙捂住了自家兒子的嘴巴,襄城王這才移開視線。


    此時三個官員朝這邊走來,為首的是謝丞相,謝丞相走到跟前,雙手抱拳:“王爺,皇上特命我等在此恭迎王爺”


    襄城王敷衍的回了一禮,隨意道:“那就多謝丞相”


    襄城王說完,也不待謝丞相開口,一甩馬鞭,在京城的街道策馬奔騰。


    謝丞相瞧著策馬離開的襄城王,愣了片刻。


    “丞相,我們該怎麽和皇上稟告?”


    他身後的兩個官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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