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離開後,蕭景看著青色的床帳,陷入了沉思。


    他重新拿起醫書,細細看著上麵的文字,忽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醫書上說得和方才大夫說得大差不差,不過還有一個下毒的方式,就是把幼蟲下到茶水或者飯菜裏。


    他一向謹慎,唯一有機會能給他下蠱毒的就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想到這裏,一個名字從腦海裏呼之欲出。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深邃的眼眸帶著些許震驚和不可置信。


    ······


    正院,丫鬟們正在做著事,一個身姿曼妙的丫鬟,步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額頭上冒出鬥大的汗珠,順著光潔的側臉落了下來,隱沒到衣領裏。


    其中幾個丫鬟不屑的撇撇嘴,“真是狐媚子,天天搔首弄姿”


    “就是,你看那胸脯那麽鼓,屁股那麽俏,是在勾引誰呢”


    “還能是誰呢,不就是想勾引將軍嗎,不過也沒什麽用,她以後就要和馬夫過一輩子了”


    說到這裏,幾人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書畫腳步頓了一下,她自然聽到了這些話,以前她是將軍身邊的大丫鬟時,這些丫鬟不敢在她麵前放肆,見到她都是客客氣氣。


    自從桑寧要把她許配給馬夫後,這些丫鬟開始在她麵前露出了真實嘴臉,經常對她指指點點,她剛開始也很氣憤,也爭辯過,隻是他們越來越變本加厲。


    時間久了,書畫已經看淡這些議論了。


    這些議論無非是嫉妒罷了,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好在意的,等她做了將軍的姨娘,自然能打破這些議論。


    走到屋門前,書畫問門外守著的婢女:“夫人醒了嗎?”


    “夫人已經醒了,正在裏麵等著你呢”


    書畫推開屋門,一股異味撲鼻而來,書畫低垂著眉眼走進,看到桑寧靠在軟榻上,額頭戴著抹額,正輕輕拍著搖床的嬰兒,神色是書畫從未見過的溫柔。


    看到書畫,桑寧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慵懶的問道。


    “將軍呢?”


    “回夫人,將軍在書房”


    “你去找將軍,就說孩子想爹爹了”


    桑寧垂下眼眸,看著床邊搖籃裏睡得香甜的嬰兒。


    書畫心裏吐槽,還沒滿月的嬰兒懂什麽,他知道什麽是爹爹嗎?還想爹爹了,幹脆說她自己想將軍得了。


    “夫人,將軍隻怕無法過來了”


    “你說什麽”


    因為平陽郡主府發生的事,桑寧本就敏感,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了“混賬東西,居然敢說將軍來不來本夫人這裏,你是皮癢了嗎”


    書畫剛想解釋,搖床的嬰兒被吵醒了,嬰孩的哭啼聲,在屋子裏響起,桑寧輕輕拍著嬰兒輕哄。


    奶娘急忙從外麵進來,恭敬的回稟道:“夫人,小少爺可能是餓了”


    “還不趕緊去喂奶”


    桑寧看了她一眼,訓斥道。


    “是,奴婢這就去”


    奶娘把嬰兒抱出去後,屋子裏瞬間安靜了,桑寧冷冷的看著書畫。


    書畫急忙解釋道:“夫人,將軍受傷了,現在在養傷,所以奴婢才說將軍無法來看您”


    “你說什麽,將軍受傷了?他傷在哪裏,嚴重嗎?”


    桑寧急忙從床上下來,扯著書畫的衣領,一連串的問題朝書畫砸下來。


    書畫感受到勒緊的脖子,淡定從容道:“夫人,將軍隻是皮外傷,養兩天就好了”


    聞言,桑寧鬆了口氣,抓著書畫脖子的手也卸了力道,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麽,片刻後,她上下打量著書畫,閑適的開口道。


    “你和那個馬夫的婚事明日就辦了吧,讓你沾沾我兒子的喜氣,也是便宜了你”


    桑寧瞥了書畫一眼,若說以前她是不想讓蕭景身邊有其他女人,但是現在她必須保證蕭景不會被別的女人勾引。


    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以前再怎麽著,她也是平陽郡主的女兒,蕭景也不會拋棄她。


    可是上次的宴會已經證實她不是平陽郡主的女兒,非但不是平陽郡主的女兒,她的生母甚至還把平陽郡主的女兒丟到了青樓,甚至還是平陽郡主死對頭的女兒,平陽郡主定然不會放過她。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牢牢抱著蕭景,蕭景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書畫握緊了拳頭,低垂著頭,恭敬的回答道。


    “夫人,您身邊現在缺人,將軍又受傷了,在這個關頭,奴婢怎麽敢成親,等您出了月子之後,奴婢再成親,否則奴婢心裏難安”


    桑寧嗤笑一聲,她掐著書畫的下巴,低聲道:“你別以為本夫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無疑是在拖延時間,別做夢了,要麽你老老實實嫁給那個馬夫,要不然就把你直接發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聽到這話,書畫直接跪下:“奴婢一切都聽夫人吩咐”


    書畫低著頭看著地麵,眼底滿是恨意。


    她從房裏走出來,回頭看了一眼正院,心底冷笑,還真以為自己是正室夫人了嗎,隻不過是個妾室,在府邸稱呼一聲夫人,還真把自己當成夫人了嗎?


    之前她是平陽郡主的女兒時,這正室夫人是板上釘釘,可是現在她非但不是平陽郡主的女兒,還被平陽郡主視為眼中釘。


    這樣的人,蕭家怎麽可能願意為了她得罪平陽郡主。


    書畫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了什麽,瞬間停下腳步。


    她想到平時桑寧在特定時間的怪異舉動,每到月圓之夜,她都會把下人趕走,自己在房間,每次書畫去收拾的時候,她總是聞到一股血腥味。


    桑寧絕對有問題,雖然她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麽問題,說不定他們將軍的失憶都是桑寧做的,書畫惡狠狠的想著。


    “書畫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聽到聲音,書畫這才回過神,看著麵前的阿影,笑了笑:“我剛從夫人的屋子裏出來”


    阿影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拉著書畫到一邊沒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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