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桑寧猛然轉身,看到門外的蕭景,蕭景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什麽。


    “夫君,你······你來怎麽不讓下人通稟一下”


    桑寧心虛的笑了。


    蕭景覆手而立,深深的看著桑寧,眼神帶著打量和探究。


    剛才在柴房裏咄咄逼人,氣勢淩人的桑寧,他差點都以為看錯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桑寧這樣的一麵,在他麵前的桑寧,乖巧聽話,偶爾鬧點小脾氣,卻也不會像剛才那樣咄咄逼人。


    蕭景沒有搭理桑寧,直接躍過她,朝裏麵走去。


    瞧著上下打量著被捆綁的中年男子,蕭景冷聲問道:“你認識我夫人?”


    中年男子嘲諷的笑了,他躺在稻草上,喘著粗氣“我當然認識她,不僅認識,我還幫她做了不少事呢?”


    桑寧手裏的帕子直接扯成兩半,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夫君,你別聽他瞎說,我和他以前是認識,卻並沒有讓他幫我做任何事”


    “他之前幫過我爹一個忙,所以經常挾恩圖報,讓我給他錢財,我已經給了他不少東西,他還是不滿意,這次獅子大開口要五千兩銀子,我哪有那麽多錢,這些我一直沒告訴夫君,是擔心夫君嫌棄我麻煩,所以就瞞著夫君”


    聽著桑寧開始胡亂編造謊言。


    中年男子雖然一身狼狽,卻哈哈大笑起來,他嘲諷的看著桑寧,原來桑寧也是會怕的。


    中年男子吐了口濃痰,眼神嘲弄:“桑寧,你可真是謊話張口就來,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桑寧惡狠狠的怒瞪著男子,眼神帶著威脅。


    蕭景審視著中年男子,冷聲問道:“你方才說沒有你,桑寧就不會嫁給我,這是何意?”


    中年男子嘲諷的看向蕭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失憶嗎?你······”


    話還沒有說完,中年男子忽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桑寧。


    隻見桑寧的手裏拿著一個破舊的荷包,正微笑著看向中年男子。


    “你說呀,我也想聽聽,我到底是如何因為你才嫁給夫君的,還有夫君為什麽會失憶”


    桑寧眉眼彎彎,笑得很是詭異。


    中年男子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嚨,喉嚨發出粗重的喘氣聲。


    桑寧手裏的那個荷包是他兒子的,他老婆親手給他兒子做的。


    他兒子愛吃糕點,他妻子就每天往這個荷包裏放些糕點,戴在身上,嘴饞了,就拿出一塊打打牙祭。


    現在這個荷包在桑寧身上,他兒子怕是在桑寧手上。


    中年男子憤怒的望向桑寧,眼珠子通紅,想要把桑寧碎屍萬段。


    桑寧欣賞著中年男子的憤怒,抬手撫了撫手裏破舊的荷包,隻這一個動作,就讓中年男子的怒火卸了下來。


    蕭景驀然看向桑寧,桑寧瞬間把手裏的東西收了起來,衝著蕭景笑了笑。


    中年男子渾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輕聲道:“我是亂說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至於你失憶,那是傷到了腦子”


    “是嗎?”


    蕭景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中年男子。


    眼見著蕭景並不相信在,還在懷疑,桑寧眼珠子一轉,身體一軟朝蕭景這邊倒去,一下子倒在了蕭景的懷裏。


    “夫君,我頭疼,身體不舒服”


    蕭景抱著桑寧,並沒有任何動作,他低著頭,看著桑寧抖動的睫毛,飄忽的眼神,心沉了下來。


    “你真的不舒服嗎?”


    蕭景反問道。


    桑寧心裏一緊張,身體瞬間不舒服了,若說剛才是裝的,現在就是真的。


    “夫君,我真的不舒服”


    看著桑寧的臉色,蕭景擔憂的把桑寧抱起來,臨走時又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交代侍衛,“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


    這邊的沈初瑤坐在書桌前,眉頭緊鎖,輕輕的咬著筆杆,斂眉凝思,不停的在紙上寫字。


    青月從外麵進來,稟告道:“少夫人,書畫來了”


    沈初瑤最後一筆落下,這才看向青月,問道:“書畫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奴婢問她,她也沒說,隻是說一定要見少夫人”


    沈初瑤思索片刻,放下毛筆,輕輕吹了吹紙上還未幹涸的墨水,片刻後,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隨即,書畫垂著眼眸走到沈初瑤麵前,恭敬的行禮:“見過少夫人”


    沈初瑤斜侃了一眼書畫,淡淡的問道:“你今天來找本夫人所為何事?”


    書畫輕咬著嘴唇,神色猶豫。


    沈初瑤漫不經心的凝視著她,緩緩道:“怎麽?可是有難言之隱?”


    書畫搖搖頭,她抬眸看向沈初瑤,眼眸變得堅定,“少夫人,奴婢想成為將軍的侍妾”


    “大膽,少夫人麵前豈可胡言亂語”


    青月聽著著不要臉的話,忍不住訓斥道。


    書畫認真的說道:“少夫人,奴婢沒有胡言亂語,奴婢是真的想做將軍的侍妾”


    沈初瑤詫異的挑眉,“本夫人很好奇,你怎麽會來我這裏說,你想當蕭景的侍妾,做為正室夫人,你應該知道沒有哪一個正室夫人願意給自己的夫君納妾”


    書畫點點頭,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眼神清亮:“少夫人,奴婢知道您和那些正室夫人不一樣,您的眼裏容不下沙子”


    “將軍娶了桑姨娘,還和她有了孩子,您不可能再和將軍在一起了,更何況,桃蕊的死也是將軍造成的,少夫人您最重情,這些事情的發生,更是不可能再和將軍重歸於好,所以奴婢鬥膽才來求少夫人”


    書畫說完,停止腰背,任由沈初瑤審視打量。


    聽到書畫的話,沈初瑤的視線落在書畫的臉上,平心而論書畫很聰明,能看透她的心裏所想,也很會審時度勢,會利用身邊的條件。


    如她所說的這樣,她和蕭景永遠都不會重歸於好,破鏡難重圓。


    再加上蕭景陷害沈家,還有桃蕊的命,這些加在一起,就注定了沈初瑤和蕭景之間再無緣分。


    “你說得很好”


    沈初瑤輕聲說道,在書畫期待的眼神中,沈初瑤話鋒一轉:“可是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


    聞言,書畫臉色蒼白,她疑惑的看向沈初瑤,這段日子,一直幫沈初瑤做事,她不明白為什麽沈初瑤不答應,明明她和將軍已經沒有感情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和蕭景已經沒了感情,為什麽不答應你?”


    沈初瑤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肅然道。


    “奴婢確實不明白”


    書畫直截了當的承認,沈初瑤已經看出來她所思所想,她再不說實話,就是欺騙,沈初瑤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沈初瑤左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書畫,淡漠道:“那你應該想想,你能為本夫人做些什麽,畢竟本夫人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聽著沈初瑤的話,書畫眼眸微動,她直接跪著上前,軀身行禮:“少夫人,從此以後,書畫就是您的人,願為您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沈初瑤靠在木椅上,輕搖著團扇,悠然的問道“你的要求本夫人答應,現在你可以說說,為什麽一定要當蕭景的侍妾,你別告訴我,你愛上蕭景,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書畫認真的說道:“少夫人,奴婢也不瞞你,奴婢確實不是因為喜歡將軍才願意做將軍的室妾”


    “將軍已經有了桑姨娘,並且對桑姨娘很是愛重,再加上桑姨娘是平陽郡主的女兒,奴婢這個時候做將軍的侍妾,純屬自不量力,可奴婢沒有辦法,桑姨娘要把奴婢許配給府裏的馬夫”


    說到這裏,書畫的眼眶有些濕潤,她雖不如少夫人美麗,卻也是明眸皓齒,怎麽能屈辱的嫁給一個馬夫。


    更何況那個馬夫渾身臭哄哄,邋裏邋遢,年紀也快做她爹了,她怎麽允許自己嫁給那樣的一個人。


    沈初瑤很是好奇:“你不是桑寧的心腹嗎,她為何要把你嫁給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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