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振傑把下巴搭在自己交疊的胳膊上,他看著嚴戈,說話的時候腦袋跟著一上一下的。


    “我不耽誤你了,你快點批啊,我等著你呢。


    嚴戈沒吭聲。


    陶振傑笑嗬嗬的一轉身,從自己的衣服裏翻出手機,玩了幾下,對著埋頭苦幹的嚴戈拍了幾張照片。


    嚴戈隻打了檯燈,在不甚明亮的房間裏,檯燈的光照的嚴戈的臉稜角分明,再配上他那嚴肅的表情,豈止是一個帥來形容。


    陶振傑對他的審美一向很有自信,但在嚴戈這,他說不上這人長得好不好看,根本就沒那個概念,他就知道,嚴戈的長相不知道哪處能觸動他,隻要看到,就有讓世界黯然無光隻有一個他的感覺。


    帥,太帥,他媳婦兒帥的不行不行的。


    陶振傑翻來覆去的擺弄著手機,沒幹別的,就在偷拍嚴戈和欣賞自己的偷拍作品中反覆。


    嚴戈一直在認真批著他的卷子,他知道陶振傑在偷拍他,但他無動於衷,過了一會兒,陶振傑那邊消停了。


    床上沒動靜,人也不折騰了。


    嚴戈頓了下,往陶振傑那邊瞄,陶振傑好像真睡著了。


    這個發現讓嚴戈鬆了口氣。


    睡著了好,不鬧騰了。


    他這才敢放心的看過去,但一看到陶振傑的身體,嚴老師立刻把視線又移回來了。


    批卷子。


    兩套卷子他用最快的時間批完了,然後嚴戈把筆往桌上一扔,再看陶振傑,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動過。


    嚴戈走到床邊,蹲下。


    他用手指頭戳了戳陶振傑的胳膊。


    陶振傑沒反應。


    嚴戈又推了他一把,陶振傑順著他的力氣翻到了另外一側,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這人隻要一睡著了,就跟死豬一樣,喊都喊不醒。


    嚴戈嘲諷的勾了下嘴角,還等他呢?就這麽等的?


    嚴戈把他往裏邊推,“挪開點,沒地方了。‘


    陶振傑配合的讓了位置,嚴戈上了床,把陶振傑壓在身下的被子扯出來,蓋在了倆人身上。


    整個過程陶振傑還保持著昏睡的狀態。


    嚴戈家不冷,陶振傑這麽睡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對,但被子一碰到身體,他本能的就往裏麵鑽。


    幾乎全裸的陶振傑很快就找到了熱源。


    他蹭到了嚴戈邊上,然後很自然的就把手搭人胸前了。


    嚴戈僵了一下,他瞪著天花板沒動,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足足過了五分鍾,直到身體僵硬“的快要抽筋了,嚴戈才勉強的把眼珠子往陶振傑這移。


    他看了看陶振傑熟睡的臉,又看了看橫在自己‘胸前的手。


    他伸手捏了‘捏陶振傑的胳膊。


    很軟。


    再往上“捏。


    還是很軟。


    順著陶振傑的上臂,嚴戈的手來到了陶振傑的後背。


    在被子裏,那手是懸空的,距離陶振傑的背有一定的距離,手背撐著被,像個小帳篷。


    黑暗中,嚴戈的臉紅了紅。


    他掙紮了下,最後那手慢慢的落到了陶振傑的背上。


    他碰的很小心,是一點一點的讓手掌接‘觸他的皮膚,直到整個手都貼上去了。


    他摸了‘兩下。


    依舊是“軟的。


    他又掐“了‘掐。


    腦海中響起了陶振傑那天的呻“吟。


    嚴戈的身體再次僵硬。


    這時陶振傑又往前湊了下,他把腿騎到了嚴戈身上。


    嚴老師腦子裏亂套了,既有陶振傑在酒吧時挑逗他的樣子,又有剛才他在他書桌前勾引他的畫麵。


    剛才陶振傑硬了。


    不是很明顯,但他是坐著的,陶振傑站在他旁邊,這個角度很難發現不了。


    察覺到他這個反應後,嚴戈第一個想法就是把那玩意兒抓住了,抓個現行,然後問陶振傑,這什麽情況?


    不是說好了,當朋友,就是到他家坐坐,他就這麽坐的?坐成這樣?


    但嚴戈沒這麽做。


    卷子沒批完。


    批完再說。


    嚴戈動了動,在陶振傑的懷“抱中轉了個圈,他倆麵對麵了。


    嚴戈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快噴、血了。


    他把手搭到了陶振傑腰上,然後把人拉向自己。


    嚴戈上下的打量著陶振傑的臉,“陶振傑。”


    陶振傑沒動靜。


    他又把他往自己懷裏拽,“陶振傑?”


    陶振傑睡的還是很沉。


    “陶振傑。


    這次可能是聽到嚴戈喊他了,陶振傑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說的是什麽,太模糊了,根本聽不清。


    嚴戈看著那蠕動的嘴唇,張嘴“咬了上去。


    嚴戈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他痛苦的摁住腦袋。


    媽“的,喝多了。


    嚴戈哪都好,就有一個最讓他頭疼的毛病,那就是不能喝酒,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嚴戈這酒量是不喝正好,一喝就多,要不項斌和張書彤他們怎麽總拿酒開嚴戈的玩笑。別的不算,啤酒的話,一瓶臉紅,兩瓶微醺,三瓶以上直接飄了,到五瓶了基本就斷片了。所以對酒這東西,嚴戈是能不沾就不沾的。


    今兒陶振傑心情不好,聽他說了他妹妹太多事情,因為聊得久也太投入,所以這酒他也就沒控製,陶振傑給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喝完了之後呢?


    回家之前他都是清醒的。


    他知道他做什麽了說什麽了。


    他也知道他把陶振傑放進門了。


    那會兒他還理智的思考,陶振傑隻要進他家了,願望達成了,他就不能再惦記了。


    至於他嚴戈,一定要把握好機會,讓陶振傑覺得來他家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甚至是無聊,不再有登門的想法。


    再然後呢……


    陶振傑勾引他了。


    到這就有點懵了。


    陶振傑總勾引他,他都習慣了,隻是這回,因為喝酒……


    嚴戈抓了抓腦袋。


    他沒斷片,但酒勁兒上來了,一切就不受他控製了……


    他知道自己那會兒在想什麽,陶振傑不是撩持他麽,那就來唄。


    真當他嚴戈是吃素的?


    嚴戈還有個毛病,就是執拗,較勁,一件事情沒做完他不能去做另外一件,喝多了也是,所以嚴戈當時腦子裏的想法隻有一個,不用你得瑟,你等我把卷子批完的,老子弄死你。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卷子批完了,從來沒有的速度。


    為什麽?為的就是收拾這人。


    但他再去找一直挑釁他的陶振傑時,這人睡著了,怎麽喊都喊不醒。


    嚴戈的臉由紅轉白了。


    他幹了什麽?


    他記得,他真記得,他碰陶振傑了。


    那會兒的腦子根本沒有什麽性別之分,也不管這人是誰,他就知道,他總撩持他,那他就讓他嚐一次後果。


    不就是來麽,誰慫誰不是爺們。


    但真上手了,還是有那麽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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