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戈又咳。


    關言誌在外麵喊,“嚴老師你嗓子不舒服啊?”


    嚴戈……


    這得多困啊這麽大動靜還沒反應。


    “我這兒有蘿蔔糖,來一塊不?最近天天和人說話,嗓子都劈了。


    “不用了,謝謝。誒,陶振傑。”嚴戈說完就喊了陶振傑一聲,睡著那位還睡著,嚴戈輕輕拍了他一下,“醒了,別睡了。”


    陶振傑一個激靈就坐起來了,他用困惑的眼神往後看,嚴戈發現他臉上被筆壓出了個印兒,可見這人睡了多長時間。


    “嚴老師?“陶振傑呢喃了句,然後不相信似的又揉了把眼睛,“哎呦你來了啊!”


    “耽誤你睡覺了?”


    “哪的話啊,快坐。


    陶振傑一副沒睡飽的樣兒,黑眼圈沒有,但眼窩深了點,他指了指陶振傑的臉,“昨兒沒睡覺啊?”


    陶振傑忙在自己嘴邊摸了把,“我流口水了?”


    陶振傑這理解能力讓嚴戈忍俊不禁,他往陶振傑那本上努了努下巴。


    陶振傑看了看,本上幹幹淨淨的,並沒有什麽可疑的液體,但他還是不放心,又去照了照鏡子,確定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帥後才放心,“睡是睡了,但沒睡多少。”


    “哦。”嚴戈應了聲。


    嚴戈那不鹹不淡的聲音讓陶振傑一驚,他忙道,“打折卡的活動要結束了,我這兩天光弄帳本了,沒日沒夜的忙,不睡覺也是為了它,沒別的。


    陶振傑說著就把帳本往嚴戈那推。


    嚴戈抬眼,對上了陶振傑就差以死明誌的眼神。


    他笑了下,把帳本接過來放到了一邊,並沒有打開的意思,“你手底下那麽多人,至於給自己累成這樣麽。”


    “挺長時間沒自己幹點啥了,累是累點,但感覺挺好。”陶振傑說話的時候眼睛就在嚴戈身上轉,嚴戈心情挺好,不像是生氣的樣兒,但他之前也沒翻臉,就是不來找他了而已,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短了,他們還沒熟到他把嚴戈的性格摸得透透徹徹,所以陶振傑還是挺謹慎,“……今天沒課了?”


    “周日下午半天。”嚴戈說,“你不知道麽。”


    “知道,忙活忘了。聽……你之前挺忙的“


    “嗯,挺忙,二模考完了,這兩天能輕鬆點。


    “那:明天中午你還過來不?”


    “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找你的。”嚴戈看了眼表,“有功夫和我出去一趟麽?”


    “隨時隨地啊!走著!“這話都不用問,嚴老師隻要張口了他立馬照辦,陶振傑說話的時候人就彈起來了。


    嚴戈無奈的笑了下,跟著他出去了。


    陶振傑的車還停在老位置,空了幾天的副駕駛終於坐上人了,陶振傑此刻感動的都要哭了。


    “去哪兒咱?”


    嚴戈說了個地址。


    “那地兒我知道。”就在這附近。


    “知道就走啊。”陶振傑說完知道之後,足足半分鍾沒動地方,嚴戈好奇的問,“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不知道的話開導航啊,合計什麽呢?”


    “嚴戈。


    “嗯?”陶振傑一直喊他嚴老師,突然聽他喊自己名字嚴戈覺著有點不習慣。


    “我跟你坦白,我過去挺混的,混到……你想的那樣,可能比你想的還過分點。”陶振傑想了好幾天,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然遲早都會漏,到時候反倒麻煩,就像葉老闆,他和錢新宇在葉老闆媳婦兒麵前爆完黑歷史後,葉遇白的臉黑成啥樣他現在還記得呢。防患未然也是以絕後患,陶振傑道,“現在我不那樣了,我沒騙你,所有認識我的人你都可以問,我現在除了想經營好這個文具店我沒別的想法。”


    認識陶振傑這麽長時間,嚴戈還是第一次在陶振傑這兒感受到誠意。


    和過去完全不同,陶振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緊張的攥拳頭,眼神也不見一點閃爍。


    “那天給我打電話的叫錢新宇,我挺好一哥們,我們經常一起出去,所……陶振傑頓了下,下一秒語速就快了起來,“他玩了,我沒玩,我就是在那過了夜,我自己睡的你等會兒,我把帳單給你找出來。”


    “不用了。”陶振傑說完就要去打電話,嚴戈忙阻止了他,“我信你說的,別找了。”


    “我真什麽都沒幹,帳單上就他一個人的消費清單,你要不……


    “我真信了。”電話嚴戈聽到了,陶振傑第二天夜不歸宿還睡到大中午,等等等等,這些事情嚴戈想不多想都難,但他始終覺得,那是陶振傑的事兒,和他沒什麽關係,所以陶振傑一解釋的時候他就告訴他,他能理解,真理解,不用多此一舉的和他說這些,可看到此時此刻的陶振傑,嚴戈知道他真是誤會他了。


    同時他也挺想笑的。


    因為陶振傑這誇張的反應。


    沒什麽大不了的,他知道了最多是腦補下有錢人是如何享樂的,就當是見見世麵了。


    陶振傑這樣讓他笑不出來,反倒是有種莫名的窩心感,嚴戈在他幾乎貼到自己身上的腦門敲了一下,和上次一樣,食指勾著中指輕輕一彈。


    陶振傑被他打蒙了,捂著腦袋坐了回去。


    “眼窩都沉下去了,我知道你忙的都是正事,帳本我是沒看,但你睡覺的時候我掃了眼,“嚴戈笑了笑,“除了學校,我這幾天有點私事兒要忙,挺重要的,所以就沒來找你至於你說的那些事,我相信你。“真的?“陶振傑不確信的問。“真的。”嚴戈點頭。


    陶振傑看了嚴戈一眼,捂著胸口瞬間在車座上堆歪了。


    “媽呀嚇死我了!我跟你說,你再這麽晾我幾天我就能瘋,我早就想找你了,但我怕越弄越亂,所以就一直忍著,然後這幾天破事兒還多……真的我現在真理解葉老闆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過去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我領教了真領教了。”陶振傑捏著胸前的衣服,不知道是在跟嚴戈說話還是在自我懺悔,“我什麽都不怕,我就怕你誤會,怕你不搭理我,你不跟我一般見識,真的嚴老師你太大度了,我謝謝你了。


    嚴戈的笑容更甚,陶振傑繞口令似的說了一堆,具體內容他沒挺清楚,但就知道陶振傑挺激動的。


    “好了,我和人約的是一點,你這樣還能開車麽?”


    “能啊,必須能,我現在興奮著呢!這車就是沒安翅膀,要不我給你開天上去。”一改之前的頹廢,陶振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直接就把車給發動了。


    “上天就不用了,在路上你穩當點開就行。”嚴戈提醒。


    “沒問題!”


    車子上了路,嚴戈看了陶振傑一眼。


    幾天沒見,陶振傑真憔悴了。


    就因為他誤會他,就這麽大變化?


    陶振傑按照嚴戈的地址,把車開到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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