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以再來試試這個蹦極。”許二笑著理順了張純良淩亂的小頭毛,然後親昵地攬住他的肩問道,“怎麽樣,小良,好玩嗎?”


    張純良臉色蒼白,腳步還有些忽悠,他的魂現在還沒有從那座剛跳下去的峽穀裏飄上來。


    “……好玩。”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了,雖然蹦極很驚險,但是的確讓他追求刺激的心得到了滿足。


    於是許二周身的笑意更濃了:“我聽說,那裏有座滑翔體驗館,今天下午去試試。”


    張純良於是又開始期待起來。


    這段時間,許二帶他去了很多有趣的地方,體驗了很多驚險刺激的項目,幾乎讓他樂不思蜀。


    “咳。”許二攬著張純良的手臂忽然一軟,有些無力地垂了下來。


    張純良一頓,看向許二蒼白的臉色。


    “回去吧?”張純良有些不安地提議,“你需要靜養。”


    這段時間他多次試圖打探許二的傷情,每次都被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沒關係,嗓子有點不舒服。”許二拆了瓶水,仰頭吞咽了一口。


    “我忽然有點不想去了。”


    許二動作一頓,轉頭耐心地詢問道:“小良,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我很高興。”張純良接過他的瓶子,學著他的樣子也灌下一口水,“但是我更想回去吃你做的牛肉麵。”


    許二站在原地停了一會,才緩緩笑起來:“牛肉要鹵好久的。”


    張純良揮手示意旁邊隨行的人打開車門,他把許二扶到車上,“那就去看電影吧,上次那個電影我還沒看過呢。”


    於是他又一次和許二來到了那個熟悉的電影院。


    熙熙攘攘的人群彼此簇擁著,笑鬧著走進放映廳,時不時還會討論兩句什麽,然後轟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很吵鬧,但是又很有活力。


    “我找人清場。”張純良端詳了眾人片刻,轉頭向許二囑咐道,“你在那裏休息一會兒。”


    “就這樣就挺好。”許二拉住了他的手,那雙本來溫熱的大手此時冰涼無比,“當時在小河溝,我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趕上那場露天電影。”


    所以他那天才會想帶張純良一起去看電影。


    張純良沉默片刻,反握住他的手,牽著他走進了熱鬧的電影院,坐到了二人上次的位置。


    這是一場很有趣的電影。


    一個叫羅伯特的小孩,童年不幸,遭受了很多苦難。等到他年老之後變成了一個古怪的老頭,發明出了時光機,最後回到了他的童年時光,找到了那個正在忍饑挨餓的自己——然後遞給了他一塊糖。


    “你要相信未來,孩子,你會變得十分幸福。”他這樣對年少的自己說。


    “我想變成你這樣,有吃不完的糖。”小羅伯特含著糖塊撲進了老羅伯特懷裏。


    “會的,孩子,祝你的未來甜如蜜。”


    許二輕輕地,和屏幕上的老羅伯特一起念出了這句話。


    張純良把一顆爆米花塞進他的嘴裏:“有它甜嗎?”


    許二慢慢吃掉它,然後低聲喟歎:“好甜。”


    忽然電影院裏出現了一陣騷動,不多時,放映廳外竟然出現了野獸凶猛地咆哮聲,以及人們奔跑尖叫的聲音,那聲音離二人越來越近。


    張純良猛然起身,有些不安地看向外麵。


    “發生了什麽事?”


    “有小狗掙斷了鎖鏈,跑出來了。”許二從身後抱住他,無力地將頭靠在張純良肩膀上,呼出一口微涼的氣息。


    很快,一隻龐然大物緩步踏進了放映廳內。


    那怪物渾身赤紅如血,身上毛發糾結,似乎一團蓬勃燃燒的烈火,它目光幽冷陰森目光,準確的落在了二人身上。


    就在此刻,放映廳裏的所有觀眾都悄無聲息地站起來,慢慢地包圍住了這堪稱奇詭的巨大凶獸。


    怪物噴了下鼻息,鼻孔裏冒出一團火焰。它不耐煩地從喉間發出嗚叫,然後再張純良驚詫的目光下,張開血盆大口,將麵前攔路的觀眾一口咬斷。


    頓時四肢飛濺,血流如河。


    這些觀眾們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如同飛蛾撲火,前赴後繼般向怪獸包圍過去。


    這個場景簡直猶如一場噩夢。


    那凶獸幾乎是來者不拒,將所有的人類全部吞咬入口,一團團紅肉擠壓在它的嘴邊,汁水充盈,輕輕炸開——張純良終於知道它的毛發為什麽如此血紅。


    終於,整個放映廳,除了張純良和許二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那怪物甩了甩身上的血滴,踩著肉墊,輕巧地向二人逼近。


    那巨物的壓迫,讓張純良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它逼近。


    怪物獸將濕潤的鼻頭湊近張純良身邊,那濃烈的血腥味讓他幾欲作嘔。怪獸在他身上輕輕的嗅了兩下,然後張開了嘴巴。


    叼走了他手上的爆米花。


    怪獸輕鬆地把爆米花連著袋子吞進了肚子裏,品味片刻後,衝他抱怨道。


    “良良,這個不好吃。”


    它聲如巨雷,口吐人言,嘴巴的血腥味衝天。


    “快,上我的背來,我帶你出去。”瘋狗馴服地跪趴在張純良麵前,“我們再不離開這裏,父親腦袋裏的血就要流幹了。”


    張純良茫然的注視著它,將手輕輕貼在脖頸旁的許二冰冷的臉上。


    過了半晌,他才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個怪物在說什麽。


    許二的傷,在腦袋裏。


    張純良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思維世界。


    因為許二像邱平一樣,把“神經接駁器”移植進了自己的腦袋裏,然後把張純良誘入了進來。


    “怎麽樣,小良。”許二微涼的氣息噴在他的脖子上,疲憊地笑了,“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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