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鬧市的小巷,張純良懵逼地從一張草席上坐起,身邊空無一人。


    昨天晚上的經曆讓他心有餘悸,自他聽到那句從床板下傳來的話後,就陷入了昏迷,還以為自己的遊戲之旅就此結束了。


    但沒想到,他醒來以後,麵對的場麵更加離譜。


    “小夥子,找活幹嗎?”笑容滿麵的大娘湊到了他麵前,塞給他一個肉包子。


    “睡這裏多不好,大娘看你合眼緣,給你介紹個活計,有個地方包吃住,一天十個銅板……”


    張純良處在一處陰涼的角落,按理說應該沒人在意,沒想到在他醒來後,卻漸漸有一群人圍靠了上來。


    “我這裏招工,一天二十個銅板,隻需要替我喂一下家畜……”


    “我需要一個書童研墨……價格好說。”


    “我的廚房還缺一個夥計,小夥子來試一試嘛,錢不是問題!”


    一張張和善的臉向他包圍過來,紛紛伸手拉扯他的衣袖,力氣之大不容他拒絕,爭搶間似乎要撕裂了他。


    “不好意思各位,這是我的弟弟,我們哥倆已經找到活幹了。”


    身材強壯的男人擠開眾人,攥住了張純良的胳膊,將他擋在自己身後。


    一瞬間周圍安靜下來,一張張微笑的臉慢慢變得麵無表情,陰沉地盯著來人。


    “你要搶我的人嗎?”


    “不懂得什麽叫先來後到嗎?”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那些城民覺察到到手的鴨子要飛走了,不再偽裝本性,麵目變得扭曲,步步向二人靠近。


    “麻煩各位讓一讓,耽誤了上工,城主府的管事可饒不了我們哥倆。”那人似乎沒有覺察到這些城民驚悚的變化,露出一個苦笑,向眾人拱了拱手。


    似乎是聽到了“城主府”三個字,眾人露出了一絲恐懼,慢慢散開了一條道路。


    兩人匆匆離開,走進了偏僻的巷子。張純良匆忙向後看了一眼,還有些不甘心的城民,死死盯著他,一步步向他們追來。


    男人死死拉著他,在蜿蜒縱橫的巷道左拐右拐,他很緊張,攥著張純良的手正在發汗。


    終於,二人擺脫了城民npc的追逐,在一處無人的角落停了下來。


    “你居然還沒死?!”那男人喘著氣,不可置信地打量著他。


    “剛才真的是太驚險了,多謝你了,陳哥。”


    張純良也被驚出了一身汗,昨天聽了亭英的敘述,他便明白這個城裏所謂的工作根本就是想方設法在殺死玩家,他剛才差點就拒絕不了,被人拉著去“幹活”了。


    “多大點事,你也救過我一命,我們互相抵了 。”男人豪爽地一揮手,上下打量著這個小聖父。


    他正是先前給了張純良一個銅板,幫助他度過三小時危機的陳大勇。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太危險了!這些城民都不是好東西!昨天死了很多玩家,你是怎麽活過來的?對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垃圾哪去了?”


    陳大勇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機關槍一樣突突地問了出來。


    張純良把昨天經曆的故事講給了他聽,隱去了紋身槍的橋段,隻說是自己恰好知道一味消化不良的偏方,救了自己一命。


    他頓了頓,又提到了亭英:“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醒了就和她失去了聯係。”


    張純良並沒有暴露亭英是女性的身份,既然她打扮成了男人,想必並不想讓人知道她的性別。


    沒想到,剛才還略顯激動的男人,忽然安靜下來,用一種充滿異色的眼光打量著他。


    “你說,你看到了亭英?”他確認一般重複了一遍。


    “沒錯,昨夜我們還約定一起守夜,今天她就消失了。”張純良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畢竟昨天她那副模樣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不可能!”陳大勇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什麽。他沉吟半刻,最終告訴了張純良:“亭英昨天就死了,好幾個玩家都親眼看見了的。”


    “什麽?”張純良匪夷所思,他昨天明明看到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頓了頓:“一定是你們看錯了,我昨天見到他,他的確受傷非常嚴重,但最後用道具把自己治好了。”


    “可關鍵是,他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陳大勇敘述了昨天一行玩家的見聞。


    亭英一向是個瘋狂的賭徒,他不屑於去做小工賺取微薄的收入,他們要在這裏生活十天,不能將所有時間花在賺錢上。


    於是他選擇去賭坊,以小博大。


    “他賭掉了自己所有的東西。”陳大勇回憶道:“他剛開始贏了很多錢,理智地決定收手,但是後來,賭坊的老板告訴他,他需要交十個銅板的賭桌費。”


    張純良似乎意識到什麽,皺起了眉。


    “他交了費用以後,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反常態,決定再賭一把。然後他就開始無休止地輸錢,他輸光了所有銅板,輸紅了眼,竟然將自己的道具拿了出來做抵押,結果也輸得一幹二淨,他就像全然失去了理智。”


    陳大勇語氣沉沉:“後來,他開始抵押自己。先是腿,再是心肝脾腎,再是頭顱……我們走的時候,他的頭顱已經被老板做成了人頭燈,在賭坊門口放著,對每個客人說‘歡迎光臨’。”


    陳大勇描述的畫麵感太足,將張純良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他在這個故事中,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銅錢。


    “我懷疑,是係統給咱們的銅錢有鬼。”陳大勇也得出了這個結論:“亭英當時贏得全是籌碼,沒有來得及換成銅錢,他用自己的錢交了台費,然後便失去了理智。”


    “我們必須搞清楚銅錢的作用,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陳大勇臉色有些難看,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對了,你走之前我給你的銅板還在嗎?拿出來看看。”


    張純良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枚,他趕忙將自己全身摸索了一遍,最後臉色一白,喃喃道:“沒了……是那個“亭英”……她拿走了我的銅板。”


    陳大勇低聲罵了一句。


    “看來是在我昏睡的時候拿走的,昨天是她搞的鬼!”張純良有些焦急地對陳大勇說:“係統在我昏睡的時候提示我,我沒有銅板,失去了城民資格,現在我隻有一個半小時的生存時間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這意味著張純良必須在一個小時內找到工作,並且讓老板提前預支工錢!


    可是這城裏根本沒有正常的工作,一旦去工作,可能隻是換了一種死法!


    兩人一籌莫展。


    “現在你隻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陳大勇下定了決心,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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