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娃的路上,隻有陸家禾一個人奮戰,她開始感到心身疲憊。


    她月薪隻有2000多塊,賺的錢都不夠看醫生。


    查不出任何問題,李老太又給她找偏方,喝中藥。


    李老太覺得陸家禾生不出孩子是她的問題,跟李大腳沒有關係,所以她看病喝偏方花的錢全都由她自己來承擔。


    所以這些年,陸家禾的工資全都送給了醫生。


    結婚三年,陸家禾的肚子仍然沒有動靜,跟她同一年結婚的人,孩子都一歲多,會走路,會叫爸爸媽媽了,而她的孩子都不知道在哪。


    從那時候開始,李老太跟李老頭對陸家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李大腳40歲,他想做父親想了很多年了,害怕自己這輩子都當不了父親,再加上父母給他壓力,他漸漸的,對陸家禾沒以前那麽溫柔了。


    因為沒能要上孩子,陸家禾自己也有很大的心理負擔,對李大腳也會以前那麽有耐心,時不時跟他投訴他父母。


    李大腳不喜歡陸家禾說他父母,他花這麽多錢娶她過來,她一個蛋都沒生,還挑他父母的毛病,她太得寸進尺了。


    之前從不罵陸家禾的李大腳開始跟她吵架,而且經常吵,夫妻感情慢慢的被吵沒了。


    跟他們同一年結婚的那個人的小孩已經三歲,上幼兒園了。


    除夕那天,那個人帶著自己三歲的兒子出來玩。


    李老頭跟李老太看見人家白白胖胖的孫子,饞的直流口水,同時埋怨陸家禾是個不生蛋的母雞,要找她的麻煩。


    李老太做油糍粑,陸家禾洗幹淨手,過去幫忙一起做。


    陸家禾抓了一小團糯米團,還沒開始做,李老太對她喝道:“你這麽髒,別摸我的糍粑,被你摸過之後,我的糍粑都不會膨脹了。”


    陸家禾當時還沒明白李老太的意思,辯解道:“媽,我剛洗過手,我手是幹淨的。”


    “你再洗也洗不掉身上的晦氣,攤上你這個不祥之物,我們一家都倒黴透頂了。”


    陸家禾這才明白李老太的意思,她嫌棄自己的肚子還沒有動靜。


    這些年,她一直看醫生。每次看都沒有問題,叫李大腳去醫院,李老太又不讓他去。


    陸家禾早就懷疑李大腳有問題,但李老太一味說兒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


    這些年,陸家禾天天要看人家的臉色,她再好脾氣也忍不住了,抱怨一句。


    “媽,你又不讓你兒子去檢查一下,怎麽就敢保證你兒子沒有問題?”


    “你放屁!生蛋的是你,不是我兒子。是你自己生不出,卻怪我兒子!”


    李老頭聽見老伴跟兒媳婦吵架,他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推了陸家禾。


    陸家禾被旁邊的凳子絆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了,她慌亂之中抓東西自救,意外將李老太裝糯米粉的盤子弄倒在地,糯米粉撒了一地。


    陸家禾蹲地上收拾糯米粉。


    李老太又罵陸家禾,“我都說誰攤上你都會倒黴,我叫你不要弄,你偏要來,現在好了,糯米粉都被你弄撒了,這要錢買來的。”


    糯米粉撒在地上,怕沾到泥沙,不能用了,又要花錢重新去買。


    李老頭抄起身旁的一張凳子,向陸家禾扔過去。


    陸家禾本能反應就是用手擋凳子,然後凳子反彈到李老頭腳邊。


    李老頭罵陸家禾居然敢打他,然後叫李大腳打陸家禾。


    李大腳不分青紅皂白,打了陸家禾。


    李老頭想起了人家的孫子已上幼兒園了,可她卻一無所出,自己年紀一天一天大了,怕到死了都沒能抱上孫子。


    都是這個倒黴的女人,害他沒孫子抱的。


    於是,李老頭跟李大腳一起打陸家禾。


    李大腳抓住陸家禾的頭發,將她往牆上撞。


    李老頭則用扁擔敲她的腿,手跟身體。


    李老太在旁邊,冷眼看著兩父子打兒媳婦。


    她怕這場打鬥會殃及到自己,連忙將糯米團和剛做好的糍粑搬到一邊。


    陸家禾被兩個男人一起按在地上暴打了幾分鍾,李老太怕出人命,這才阻止他們。


    陸家禾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李大腳還踢了她的頭,罵她裝死,抓著她的頭發,把她拖進雞舍。


    雞舍臭氣衝天,陸家禾在裏麵躺了一會,被雞屎熏醒了。


    被暴打一頓之後,她覺得很沒麵子,不想在這個家裏待,回房間撿東西走人。


    李老頭擋住了她,“我兒子花了五萬娶你回來,你一個蛋都沒給我兒子生,就想一走了之,想得美。你要走的話,還我們五萬塊彩禮,再加上我兒子五年的青春。至少20萬,你總共賠我們25萬,就可以走了。”


    陸二嬸將自己離婚的事告知了陸家禾,這些年父親賺的錢全都被母親拿去補貼舅舅一家,家裏窮的叮當響,而她這幾年打工的錢也全都送給醫院。


    她怎麽有錢賠給人家?


    要是陸家禾走了,李大腳以後可能娶不到媳婦。


    他不想陸家禾走,恐嚇她,要是她敢踏出他們家門半步,他就幹掉她父母。


    陸家禾怕這家人說到做到,所以不敢走,留在那裏繼續做牛做馬。


    陸家禾拖著體無完膚的身子,給李家人做團圓飯。


    李家人從下午的六點鍾,一直吃到晚上八點鍾,吃到他們扶牆走。


    他們茶餘飯後之後掃掃肚子回房間倒頭就睡,又要陸家禾獨自一人收拾殘局。


    陸家禾感到非常委屈,邊洗碗邊哭。


    晚上11點多,鄰居們開始陸陸續續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來。


    陸家禾想家了,想起父母已離婚,父親這個新年肯定過的不好。


    父母離婚了,要是她又離婚的話,父親會更加傷心。


    本來想年後起訴離婚的她,不敢再提離婚,但往後的日子又不知道怎麽過,對未來一片迷茫,躲在一個角落痛哭流涕。


    每年的大年初二,李老頭的姐妹都拖家帶口地過來拜年。


    陸家禾一大早起來做了兩大桌飯菜。


    往年陸家禾都會跟他們一起上桌吃飯的,但今年李老太不讓她上桌。


    ……


    “你說不說?到底是誰打你的?”陸二叔也急了。


    “爸,他威脅我,要是我說出來,他說會整死你們。”


    陸曼書看著不爭氣的陸家禾,氣得直戳她的頭,“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怎麽還這麽笨?讓他們牽著鼻子走。除了李大腳對你動過手,還有誰?”


    陸家禾哀求道:“堂姐,輕一點。”


    陸曼書心想,難道我忘記自己力大無窮,太過用力戳她了。


    不對了,我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她,都沒用力。


    難道她頭上也有傷?


    陸曼書解散陸家禾的馬尾,當看到她的頭時,心裏直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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