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老婆也挺不容易的,你就讓她歇一會,我去做飯!”蘇景初對蘇建黨說道。


    蘇建黨混濁的眼球噴出一縷如炬的光芒,逼近蘇景初,“你剛才說什麽?我好不容易在我們家樹立的男尊女卑的威嚴,被你毀掉了。家務活是女人做的,你敢進廚房試試?”


    陸曼書嫁進蘇家五六年,真的從來沒見蘇建黨做過一次飯,哪怕沒人在家,他肚子又餓得咕咕叫時,他也不會做飯。


    蘇建黨能變成這個樣子,宋映霞功不可沒。


    陸曼書不慣著蘇建黨,誓要治一治他。


    蘇建黨給蘇景初投來威脅的眼神,蘇景初不寒而栗,想示弱,但他的腳步又不受控製的朝廚房走去。


    蘇建看著以前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兒子,此時此刻居然敢跟他反抗,而且是在一個女人的麵前跟他反抗,這讓他顏麵掃地,一點威嚴都沒有。


    他兒子怎麽敢挑戰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的?誰給他的膽量?


    不能再讓兒子墮落下去了,必須要把他從泥潭裏拉回來。


    蘇建黨朝著蘇景初的屁股,狠狠的一腳踹過去。


    蘇景初四腳跪地,有一個膝蓋骨折好了沒幾天,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把他疼得齜牙咧嘴的。


    “爸,你是不是有病啊?踹我幹嘛?我膝蓋又痛啦。”


    蘇景初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痛到幾乎飆眼淚。


    “你中邪啦,我幫你把邪氣趕跑。你知道你剛才要做什麽嗎?”


    蘇景初摸摸腦袋,搖了搖頭。


    “你剛才居然要替這個女人做飯,這不是你幹的活,你看那個女人坐在那裏聽歌,你卻替她做飯,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建黨的憤怒值應該已經達到90分,陸曼書不再對蘇景初下勾魂術。


    蘇景初晃了兩下腦袋,瞬間感到輕鬆多了。


    他真不知道剛才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難道我真的中邪了?


    “你剛才是不是詛咒我?我怎麽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事?”蘇景初問陸曼書。


    陸曼書心想,我肯定不讓你知道我會勾魂術。你這頭笨驢那麽容易忽悠,隨便說一個理由,你也會相信的。


    “你聽說那句話嗎?人在衝動的時候會喪失理智,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麽事。你剛才就是喪失了理智。為什麽人人都說衝動是魔鬼,就是這個道理。你一衝動的時候,連自己說什麽做什麽都不知道,居然還有臉反過來問我?”


    陸曼書這個解釋也有點道理,蘇景初不再疑神疑鬼。


    “我媽去了哪裏?你還不快去做飯,我爸肚子餓了。”


    “家務活不是隻規定女人做的,男人也可以做,你以後再對我大呼小叫的,小心我抽你。”陸曼書恐嚇道。


    “別人家我不管,但是在我家就是女人幹家務活的,男人作為一家之主,是要幹大事的。”蘇建黨又以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來壓陸曼書。


    “請問你兒子幹了什麽大事?他能幹什麽大事?連車都不敢開,新提回來的車一下子就撞去牆上。這樣的廢物也能當一家之主,你遲早要去乞討。”陸曼書言辭犀利,一點麵子都不給蘇景初。


    蘇建黨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確實是不成氣候,連車都開不了,但在他眼裏,男人永遠要比女人高貴。他容不得別人貶低他兒子。


    “我兒子雖然沒出息,但你也不能說他是廢物,哪有這樣說自己老公的,就因為你一直貶低我兒子,才導致我兒子膽小如鼠,幹事婆婆媽媽。”


    以前的陸曼書說一句話,要在大腦裏醞釀很久,想清楚這句話能不能說,最後確定能說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說出來。


    而現在她不是那樣了,有話直說,而且不遷就任何人。


    “你也承認你兒子是個廢物,憑什麽就不能讓別人說?你兒子膽小如鼠,都是拜你所賜的,你看看你自己,哪一點像個男人,”


    “自從嫁進你們家之後,完全刷新了我的三觀。以前我認為小氣,記仇,優柔寡斷是女人的專利,其實不是的。”


    “你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小氣,而且記仇,優柔寡斷,擁有男人的外表,卻長著一顆柔軟的心。一點格局和智慧都沒有,居然還當一家之主。這個家還能活下來完全是靠運氣。”


    蘇建黨活了幾十年,從來沒人敢貶低他,如今卻被一個女人扁得一文不值。


    她居然罵他是女人,他明明是一家之主,怎麽會是女人?


    她太放肆了,他哪裏受得了這種侮辱,立馬怒火攻心,抄起自己麵前的一個水杯就往牆上扔去。


    “咣當……”一聲,玻璃杯立馬碎了一地。


    以前,蘇建黨扔了東西,宋映霞會立馬把東西收拾好,歸回原位,要是打碎了,會把玻璃渣子掃幹淨。


    但陸曼書不遷就他,當沒看見。


    蘇景初回想陸曼書對自己的評價,他從小到大都很怕蘇建黨,在父親麵前他膽小如鼠。


    他的性格從小就這樣的,跟陸曼書完全沒有關係。陸曼書分析得非常正確,他不應該再這樣唯唯諾諾了,也不能再像蘇建黨那樣有大男人主義,女人能幹的活,男人也能幹。


    看到玻璃杯碎了,蘇景初去拿掃把掃玻璃渣子。


    蘇建黨幾十歲人,沒做過一件正確的事,最讓他得意的就是能控製自己的老婆跟三個兒女。


    看到他們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他感到很有成就感。


    但陸曼書不受他控製,這讓他有點頭疼。


    既然兒子被她欺負到頭上,他必須要替兒子出氣,拿出當初調教宋映霞的辦法來調教她。


    蘇建黨對著蘇景初喝道:“你要幹什麽?放下!這些活不是你幹的,由她來幹。”


    蘇建黨指了指陸曼書,可她當沒聽見。


    蘇景初雖然決心要改過來,但還是需要勇氣,至少目前他沒有這份勇氣。


    因為離開了蘇建黨,他可能活不下去。


    而且在父親一家之主的引導之下,他根本不用想事。


    遇到了困難,父親會幫他解決。


    就比如他想買車,如果憑自己的能力,他可能要再奮鬥十年,八年才能買上車。


    可現在隻要聽從蘇建黨的建議,把鋼琴賣掉,他就有錢買車了。


    雖然賣了鋼琴之後,還要賠陸曼書一台全新的鋼琴,但沒關係,畢竟不用他掏錢。


    他隻要按照蘇建黨的指示來做,花了三四萬就擁有了一台車。


    這麽好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他很享受目前的狀態,要改變的話,至少也要等蘇建黨百年歸老之後。


    目前,他還是要聽從蘇建黨的安排。


    蘇建黨要陸曼書掃玻璃渣子,蘇景初連忙將掃把鏟子遞給陸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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