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吟小時候,經常看到爸爸媽媽在爭吵,她不懂為什麽大人天天要打架,甚至鬧到眾人皆知。


    後麵爸爸車禍死了,她隻能跟媽媽相依為命。


    有一天媽媽回來,身上多了好多好看的東西,媽媽說,那是值錢的東西。


    她不知道什麽是值錢,她隻知道從那時開始,媽媽經常出門,甚至她放學也時常見不到人影。


    鄰居的喬阿姨經常會給她做飯吃,她還有一個兒子,叫木南。


    她喜歡木南哥哥,對她很好,對她好的人她都喜歡。


    宋晚吟吃完飯,回到家後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心裏很是難受。


    沒事,隻要她乖乖的,媽媽會回來。


    可等到的是媽媽要走了,不要她。


    她說,她要嫁給別人了,比爸爸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她把她帶到鄉下,扔給外婆帶。


    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麽要拋棄她,她很久很久沒看到媽媽的身影。


    直到她小升初也沒見到媽媽。


    外婆總是安慰她,媽媽出去賺錢給她買好吃,所以不回來,有外婆在沒事的。


    長大了她才發現,她隻是遇到個對她好的有錢人,不要她了。


    那個有錢的老男人不喜歡她,所以媽媽二話不說就與她斷開聯係。


    這些年她一直跟外婆住,木南暑假也會來找她玩。


    她覺得這樣很好。


    可老人家身體終有撐不住的一天。


    那天,她剛中考完,就聽聞老人家的噩耗。


    她回到家就見到陌生的女人。


    畫著濃厚的妝,身上噴著刺鼻的香水味。


    她有些疑惑問道:“你是宋晚吟?”


    宋晚吟見到與自己幾分相似的人便明白,這是她媽媽。


    外婆沒了,沒人帶她,所以她要把她帶回風家。


    簡單安葬完,草草走人。


    宋晚吟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她怨恨著母親。


    她好像就是個寵物,不要的時候隨便扔個地方,後麵知道要對她負責,所以把她帶回來。


    外婆的離去沒讓她沉浸悲傷許久。


    真正的昏暗還在後頭。


    風家在市區有一套很大的房子,一進家門就有許多男女老少卑躬屈膝的對著她叫夫人。


    宋晚吟垂著眸,默默跟著她身後。


    風夫人把她帶到最高層,是個小閣樓,很幹淨,就是窄了點。


    裏麵布置了日常生活的所用品,它們擠在小小的一窩,令人喘不過氣。


    風夫人冷淡道:“以後你就住這了。記住,風先生在的時候別在他麵前晃,還有他的兒子風聿。”


    宋晚吟頷首道:“我知道了。”


    “在外麵不許叫我媽媽,要叫夫人,明白不?”


    “明白了。”


    風夫人不願與她過多接觸,囑咐幾句便離開了。


    宋晚吟的暑假,一直待在閣樓裏。


    早晚會有人給她送些餐食,防止她餓死在閣樓。


    上學之後,風夫人馬上給她報住寢,這樣便不用每天見到了。


    她在這遇到了木南,同個班級。


    可能是不順的事遇的多,終於來個好事了。


    她跟木南一直維持著朋友的關係,但比起朋友,宋晚吟更傾向於樹洞。


    把她的所有負麵情緒全丟給木南,他會相應積極樂觀開導她。


    “唉?那個就是風聿嗎?就是家裏開了好幾個公司的富二代?”


    “不知道,可能是吧。”


    “我靠,居然跟風聿一個班!我可以吹一輩子!”那人壓抑不住,上前跟少年打招呼。


    “風聿你——”


    話沒說完,風聿理都沒理,直接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木南吐槽:“這人好拽。”


    宋晚吟點點頭讚同。


    她對風聿的好感很低,因為她的母親。


    她知道不能把錯都怪在別人身上。


    但她還是忍不住在想,風聿出事多好啊。


    有權有財的少爺怎麽可能真會出事?


    被人眾星捧月,當皇帝伺候,怎麽可能出事?


    有人仰慕,自然有人厭惡。


    她喜歡看風聿吃苦頭,甚至是被打到頭破血流都覺得賞心悅目。


    憑什麽受苦的都是她?風聿也該嚐嚐。


    在一天傍晚,風聿不幸落單,被幾個混混索要錢款。


    不善言辭的風聿自然又被挨揍了。


    那天是周五,宋晚吟頭疼著又要回惡心的風家,正巧看到風聿被拖著的場景。


    她沒有做任何舉動,就是靜靜看完整個過場。


    她的良心告訴她,這樣不對,她應該幫助他。


    為什麽要幫他?她又不是什麽好人。


    她是這樣把心裏對風聿的善一點點壓下去。


    直到混混沒在他身上找到值錢的東西,掃興走人時她才出現。


    她蹲在他的麵前,笑吟吟道:“同學,你沒事吧?”


    風聿睜不開眼,他下意識抓住她的衣服,死死拽緊。


    宋晚吟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手。


    受了那麽重傷,勁大的離譜。


    宋晚吟不悅道:“你鬆手,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怎麽可能真的救他,等他真的鬆手,她立馬走人。


    事後問起,就說自己太害怕了,她隻是個柔弱的女生,一切情有可原。


    可風聿依舊不鬆。


    把她氣的打他的手,甚至咬。


    血都流出來,絲毫沒有放開的動靜。


    緊閉著眸的風聿,終於緩緩睜開眼。


    宋晚吟被他嚇到了。


    她在他眼裏看到了,瘋狂的癡迷與愛慕。


    那股濃烈的情感,讓宋晚吟喘不過氣。


    他的力道鬆了點,宋晚吟便急急忙忙掙脫開跑走了。


    隻留風聿一人在那。


    她喘著粗氣,緊張不安的坐在床上。


    她深吸口氣,想著剛剛肯定是看錯了,她跟風聿又不熟,怎麽可能被他喜歡上。


    她是這麽想。


    夜晚,門外咯吱咯吱的響。


    自從她住進來,總有奇奇怪怪的聲響。


    每次門打開,外麵什麽也沒有。


    總不可能是老鼠吧?她這可沒什麽吃的。


    夜更深時,她偶爾會被偷窺感驚醒。


    可能是這裏的氣氛不好,讓她疑神疑鬼。


    今天也不例外。


    她本就因傍晚風聿那碼事怕的不行,現在又有強烈的窺視感。


    一夜未眠。


    有時候住閣樓也挺方便,起碼不會被別人打擾,她可以安安穩穩睡個回籠覺。


    等到周一,她又早早起來前去上學。


    或許是因為上個星期五的事情,她平時不會過多關注風聿,隻有他被欺負了她才會去看熱鬧。


    現在注意,反而不對勁。


    每次看向風聿的位置,總能巧合的與他對視。


    在食堂吃飯,風聿次次湊巧坐的離她很近。


    她把這事跟木南說了。


    木南震驚道:“你終於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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