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吟向來慣著安雅,這次也同意了。


    第二天她在安雅的催促下,來到了教堂。


    隻是跟昨天相比,今天顯得清淨。


    安雅給的說法是,教皇不可能每天都給人們祈禱,肯定有休息時間,而他竟然把尊貴的休息時間給了她親愛的姐姐!


    有貓膩,肯定有貓膩!


    宋晚吟插不進嘴,說也不聽,便不開口。


    今天教皇依舊一身白袍,倒是頭上的大帽子沒繼續戴,一頭銀發散亂的垂落身後。


    “您來了。”


    宋晚吟問道:“嗯,還是跟昨日那樣淨化嗎?”


    教皇笑著道:“不會完全一樣。女士,您身上沾染上的汙穢之物似乎又濃重了。”


    宋晚吟沒說什麽,教皇也不繼續問。


    在絲帶遮眼前,教皇給她喝了瓶藥水,說是有利於淨化,宋晚吟不疑有他,一口氣吞下去。


    然後被他遮住眸眼。


    這次她是坐在長椅上,她疑惑道:“教皇,我們不去懺悔室嗎?”


    “可以去,隻是不是現在。”


    宋晚吟沒多想,感受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輕撫。


    隻是這次更過分,往她的私密處探尋。


    “大人——”


    “噓,不能打斷,否則淨化會失敗。”


    宋晚吟便繼續忍著,比起他的觸感,她的眼皮倒是越來越沉,在失去意識倒下之前,她隱隱約約間聽到教皇說了些什麽。


    “睡著了嗎?”


    “實在抱歉,可我實在是……太想要您了女士。”


    “願神能寬恕我和您的罪過。要罰便罰我一個人吧。”


    *


    宋晚吟睜開眸,發覺自己躺在長椅上,她的頭枕在教皇的腿上。而教皇正輕柔的撫摸她的發絲,溫文爾雅道:“您醒了女士。”


    “嗯。”


    淨化之力過於猛了些,整得她渾身上下不對勁。


    不過她身上故意灑滿血族的味道,被全部清除掉了。


    反倒是沾上了另一種道不明的味道。


    宋晚吟沒多想,常年沒與人族交觸過,或許這才是人族該有的氣息。


    她起身離開,不好意思道:“麻煩大人。”


    教皇聲音柔軟,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宋晚吟不禁抖了下。


    教皇講話一直溫溫柔柔,但有這麽的……柔嗎?


    把該想法甩出腦門後,宋晚吟道謝便要離開。


    教皇再一次叫住她:“雖然汙穢之物的氣息以被散去,但以防萬一,如果女士不嫌麻煩,可以繼續來找我,我一直都在這等您。”


    “……好,辛苦大人了。”


    宋晚吟現在隻想趕緊離開。


    教皇一直以柔待人,越這樣,越奇怪。


    她以後還是別來了。


    出了教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沒想到她在教堂待了一整天,不,應該是睡了一整天!


    安雅也不知道去哪了,一路上也沒見著人。


    現在的她不能擅自去血族的領地,肯定會被吸血咬死的。


    她想,她今天可能要流落街頭睡大街了。


    其實她也可以去找教皇,求一所屋子住一晚。


    直覺告訴她,她不能。


    會發生不好的事。


    宋晚吟找到一處破敗的木屋,打算在裏麵將就一晚。


    門剛打開,就看到一個血族人正在啃咬別人的脖子。


    “……”


    是她打擾了。


    宋晚吟立馬關上門,比起性命,她還不如去教皇那住一晚!


    血族行動快到不見人影,不能說跑到她麵前,隻能說一轉頭就看到嘴唇沾滿鮮血的少年站在麵前。


    他像隻小狗,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蹙眉道:“那個討人厭身邊的人?”


    宋晚吟反應他說的是教皇。


    可她手無縛雞之力,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隻能就地死亡。


    希望她的爸爸媽媽妹妹能盡早發現她遺留在外的屍骨進行安葬。


    少年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嗤笑道:“我不會殺了你。”


    宋晚吟懸著的心放下了。


    血族一般說到做到,起碼她家人是這樣。


    少年話又轉回來:“除非你做我的血仆,怎麽樣?”


    宋晚吟懸著心提起來並且斷了。


    “不要。”


    死到臨頭她也不要做血仆!


    少年聞言,怒道:“你是第一個敢拒絕我的女人,好,很好!”


    那人火冒三丈,“你死定了。”


    宋晚吟閉眼,準備接受死神的降臨。


    隻是許久未有動靜,她偷偷睜開眸,哪還有剛剛那個血族張牙舞爪。


    在她麵前的簡直就是天使般的教皇。


    死裏逃生,宋晚吟激動抱住教皇,哽咽道:“我……我還以為我要沒了呢……”


    “沒事了沒事了。”教皇一下一下拍打她的後背,安慰她:“有我,沒人能動您。”


    宋晚吟:……更感動了怎麽回事?


    教皇知之她的苦難,也不說破,“女士如果您害怕的話,不妨去我那住一晚。放心,我不會對您怎麽樣。”


    宋晚吟小雞啄米點點頭,抱著他的手臂緊張兮兮道:“走吧走吧,我怕又遇到血族。”


    教皇失笑道:“好。”


    城鎮經濟落後,教皇在此處落腳地也是跟普通人一樣住在狹窄的小木屋裏。


    或許錢都花在建造教堂上吧?


    宋晚吟是這樣想的。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小插曲,讓宋晚吟睡不著覺,教皇察覺到她的情況,輕聲安撫:“沒事,有我,他們不敢進來。”


    宋晚吟自然明白教皇的厲害之處,隻是這麽尊貴的人,應該跟血族的女王類似吧,為什麽會來這麽偏僻的地方。


    她也問出這話。


    教皇模棱兩可,“這需要我,我自然來了。”


    不愧是教皇,大善人啊!


    宋晚吟感歎,忽然想起他一直稱呼自己為女士,怪不習慣,便道:“大人,您可以叫我晚吟,或者宋晚吟都可以的。”


    教皇不見外,“好,晚吟。”


    宋晚吟滿意的閉上雙眸,準備入睡。


    “洛倫左。”


    教皇補充一句:“您也可以叫我洛倫左,晚吟。”


    宋晚吟笑著對他點點頭,便安心入眠。


    可能是有教皇在身邊,她異常睡得安穩。


    教皇看著她入睡,低下頭舔舐著她的嘴唇。


    喃喃道:“喜歡……好喜歡。”


    他握住她的手,觸碰自己的臉龐。


    是暖的,帶有她的芳香。


    就讓他淪陷於此,不必掙脫。


    他是自願,晚吟也是自願。


    如果她不自願,怎麽會同意來他家,默認他做這些親密的事?


    他始終相信,晚吟對他有感覺,隻是沒認清自己的心。


    現在的他有足夠耐心等她。


    隻要不看向別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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