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話可說。


    歪理怎麽可能說得過?


    過完漫長的運動,宋晚吟骨頭仿佛要鬆架,他是什麽動作都想嚐試。


    跟他耗了半天功夫,終於冷靜了。


    他垂頭哭哭唧唧道:“對不起阿吟,讓阿吟難受了。”


    正想指責他幾句的宋晚吟頓時無語,搞得她忘記要說些什麽。


    雲澤眼淚像不要錢,滾滾流出。宋晚吟作罷,安慰道:“沒事。”


    “真的嗎?”


    “真的。”


    宋晚吟不跟他一般見識,又不是沒做過,隻是她一向追求精神戀愛,動手動腳她不會。


    雲澤鬆口氣,繼續試探,“那以後也可以嗎?”


    宋晚吟禮貌回道:“不可以。”


    “……好吧。”


    說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雲澤偷嚐禁果,一發不可收拾,每天總要找個理由跟她貼近,就算不能更進一步,也要折騰她許久。


    直到他上大學,一有空都會來找她。


    這段期間宋晚吟調查過林桉芽的情況,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楚宸家。


    人也是在那沒的。


    死得莫名其妙,八成是雲澤幹的事。


    主神當時在外麵,有不在場證明。


    不過他的任務已經失敗,女主死亡,又沒什麽好觀察,隻能被迫傳輸出去。


    他家也是遭了賊,上次跟雲澤去看,家裏亂成一團。還是雲澤善心大發派人打掃衛生。


    隻是他畢業之後,管的越來越嚴了。不許凶他,不許對他擺臉色,不許拒絕他等等諸如此類。


    這不許那不許,一開始她沒當回事。


    有一次她夜不歸宿,雲澤反手自殘,把她給整得不會了。


    還拍了許多照片一股腦發給她,催促她回家。


    好不容易輕鬆快活幾個小時,人就回來了。


    從此她有門禁,天黑之前必須回家。


    不回他就自殘傷害自己。


    宋晚吟腦殼又開始疼了,因為雲澤。


    也不是沒帶去看過病。


    雲澤隱藏得很好,在外麵表現的猶如正常人。


    算是正常人吧,隻要他不生氣就行。


    說來她想起,有一次她陪雲澤去參加宴會,有人想給她下藥。


    雲澤當場發瘋,始作俑者不是死就是進精神病院,甚至舉辦宴會的家族也慘遭毒手。


    那次回到家,他與她相擁相吻,見縫插針表心意道:“阿吟,他們都是壞人,隻有我對阿吟才是真心,阿吟不能離開我。”


    每天訴說忠誠,把別人貶低,巴不得她隻看向他。


    甚至主神時不時也要拿出來嘮叨。


    他啃咬她的耳垂,低喃道:“阿吟,他也對阿吟這樣做過嗎?”


    “沒有。”


    “他陪在阿吟身邊的時間比我還久,我好嫉妒啊。”


    “我跟他沒感情。”


    聽到這,雲澤眉眼才舒展開,繼續道:“阿吟那麽好,隻有我看得到,其他人都是瞎子。”


    有時,宋晚吟總覺得他在pua自己。


    但自己也沒依賴雲澤,可能是她的錯覺吧。


    也有可能是她心理異常強大。


    他們在一起十年,婚也結了,該做的都做了。有一次雲澤莫名道:“阿吟是小仙女才不會懷孕的嗎?”


    宋晚吟聞言,好笑道:“可能是吧。”


    雲澤有點怕,他再問:“那阿吟會不會離開我?萬一哪天阿吟遇到更好的人,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


    他開始陷入敏感期。


    雲澤嘛,每個月總有那麽幾次。


    宋晚吟解釋的都快要不耐煩了。


    “不要亂想,誰比得上我家雲澤好呢?”


    雲澤馬上抱怨道:“今天出門時,阿吟看街上的一個男人超過五秒視線。阿吟之前看別人隻看兩三秒,還跟我解釋是很正常的事。”


    “……”


    “這還不能說明阿吟對我已經沒有新鮮感了嗎?沒關係,起碼阿吟現在願意在我身邊牽掛我,就算阿吟在外麵有人我也不會生氣。我尊重阿吟的一切意願,隻求阿吟別讓我發現真有人就可以了。”


    “……”


    想得比她說的話還多。


    宋晚吟:“你每天胡思亂想不累嗎?”


    雲澤吸吸鼻子,眼含淚水。


    “阿吟已經嫌我煩了是嗎?也是,我這麽差勁的人,跟阿吟在一起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我不該對阿吟有所懷疑,有所抱怨……”


    宋晚吟趕忙捂住他的嘴,認真道:“不喜歡別人隻喜歡你,放心了嗎?”


    雲澤撇嘴,“阿吟好敷衍。”


    “……”她敷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嗎?


    宋晚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讓雲澤安靜下來,互相沉默幾分鍾。


    雲知憋不住,傲嬌道:“阿吟親我一下,沒準我就會原諒阿吟。”


    她半信半疑親一口。


    “如果再親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她將信將疑再來一口。


    “嗯……還是很生氣,阿吟要不——”


    宋晚吟給他腦殼一下。


    感情逗她玩呢!


    雲澤摸摸腦殼,誠懇道歉:“對不起阿吟,讓阿吟生氣了。”


    宋晚吟不理他,拿著手機東看西看。


    雲澤湊近她的臉,好看的五官一下靠近讓宋晚吟心一顫。


    “阿吟不要生氣了,阿吟有什麽想要的嗎?或者想吃什麽?”


    宋晚吟淡淡道:“讓我靜靜。”


    “阿吟肯定還在生氣,剛剛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做讓阿吟生氣的事,所以阿吟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宋晚吟瞥眼,這人怎麽反倒要求上來了。


    “阿吟今天不要出門好不好?”


    “不好。”


    “求你了,一想到阿吟見到別人我像是要死了,好想讓阿吟每天隻見我一個人!”


    宋晚吟:“你不也是每天見其他人嗎?憑什麽管我?”


    有理有據,對此抗議。


    雲澤勾起嘴角,靠在她身上道:“我賺了好多錢,足夠買下一座島嶼,以後就我們兩個住那,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宋晚吟垂眸道:“不想當原始人。”


    雲澤被她這番話笑到,溫柔道:“有我在,阿吟什麽也不用做,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宋晚吟再次敲他腦殼。


    “想法能不能正常點。明天跟我去看醫生,別裝,知道不?”


    “好啊,阿吟今天晚上多來幾次我就答應。”


    “……”


    做完測試,宋晚吟看著紙張上密密麻麻寫著她的名字。


    問什麽三句不離阿吟。


    雲澤不解,“我腦子裏全是阿吟有錯嗎?我隻是太喜歡阿吟了,如果阿吟更喜歡我沒準我的病情就好點了……”


    宋晚吟沒繼續聽。


    等她跟他一樣顛,那雲澤豈不是要上天了?!


    治病任重道遠。


    宋晚吟一回頭就看到雲知水靈靈盯著她。


    黏人的一天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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