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牆?”錢洋麵色凝重,下意識問,“那該怎麽辦?接下來我要往哪裏走?”


    “不用走了。”蛛母歎息道,“人家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不是抱著貓抓耗子的心情在玩弄我們,就是附近還有平民沒有撤離,總之你就在這待著,最後會有人來找你的。”


    這些對話都發生在錢洋的腦海中,外麵聽不到,錢洋也按照蛛母說的不再移動,他環顧了一下樓頂,發現滿是雜物的角落裏居然有一張破舊的躺椅,於是他走過去將躺椅抽出,連拍一拍灰都懶得做就幹脆地躺了上去,優哉遊哉地等待著甬城方麵人的到來。


    倒不是錢洋對自己的實力有多自信,實在是近期一連串的打擊後他實在已經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擔心蛛母會繼續動用在他父親和妹妹身上的種子進行複活,他早就自尋短見了,不過現在既然是被別人逮住的與他無關,那就可以和蛛母談談條件了。


    “這次如果最後不成了,再複活的話別再用我家人作為種子了啊。”錢洋躺在躺椅上用意識對腦海中的蛛母說。


    “......”蛛母知道錢洋的意思,雖然沒有當麵威脅,但是錢洋的家人現如今隻剩兩個,再動就很容易將他給逼瘋,到時候如果他一複活就立馬尋死的話,不論蛛母留下多少種子那都不夠錢洋霍霍的。兩人的聯盟雖然脆弱如紙,蛛母也隻能暫時壓製自己的怒氣,悶聲悶氣地回答:“知道了。”


    錢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身心愈發放鬆,嘴裏竟哼起了小曲,這時有一個聲音突兀地傳來:“咦?你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而且還是個女的?”


    聲音有些熟悉,錢洋和蛛母同時聽出正是陳大佬的,錢洋立馬坐起身來,可是環顧四周依然空無一人,根本看不到陳一貫的身影。


    “我問你話呢!”陳一貫的聲音變得不耐煩,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出現不知和他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麽,陳大佬這才恍然大悟,沒好氣地說:“那你倒是讓我顯形啊!這樣他看不到我還怎麽談?”


    話音剛落錢洋就見自己的眼前忽然就像一幅油畫中間的顏料自動剝落一樣,一個人形輪廓上的畫麵碎裂成一塊塊地向下飄散,顯露出來的人正是陳一貫!而陳大佬顯形之後身後產生的人形黑洞也漸漸合攏,又恢複成了之前的樣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陳一貫一出現立馬當頭問道。


    “這具身體是我母親的,蛛母用在她身上提前布置的種子進行了複活。”錢洋言簡意賅地回答, 語氣聽起來極為平淡,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蛛母聞言忍不住在錢洋的腦海裏“哼”了一聲但是沒有說話,一人一蜘蛛的塑料組合雙方都心知肚明,錢洋這次複活之後早就想快點死了好讓自己的母親入土為安,礙於蛛母用家人的生命相要挾才堅持到現在,之前不同意蛛母提出的換一具身體的建議也隻是緩兵之計,他其實想要暫時借用他母親的身體與家人相處一會兒罷了。


    此刻錢洋回答陳一貫的話看似隻是實話實說,但是也將一切是由蛛母主導,而自己的親人已經慘遭殺害給說清楚了。


    陳一貫現在的腦子不笨,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陳大佬並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隻是說道:“蛛母,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違背我們的協議了?”


    蛛母立刻傳話並通過錢洋的嘴說了出來:“它說它也是被逼無奈,這是實話,其實我們複活之後是早就可以走的,是我自己想要和家人多相處一會兒才硬留了下來,導致被你發現。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陳主任你見諒。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放我們離開吧~你應該看得出來,即使殺了我蛛母依舊還是能通過在其它地方事先種下的種子進行複活,隻要遠離甬城就行了,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試試!”


    蛛母聞言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來:“錢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否則下次該倒黴的就是你妹妹了!”隻有蛛母心裏清楚,現在複活準備還不充分,若是強行進行必將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很有可能以後口徹底斷絕再複活的可能了。


    但是這件事蛛母沒法說,因為一旦承認了讓錢洋知道,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殺以達到和自己同歸於盡的目的,所以蛛母眼下也隻能色厲內荏地用言語相威脅,陳一貫既然沒有直接動手,那還有得談,這次沒準可以有驚無險!


    錢洋立刻乖乖住嘴,而且他也沒有解釋什麽,比如說我隻是照實說沒其它意思之類地狡辯一番,他選擇靜靜等待陳一貫的下一步動作,最好的結果是陳大佬能直接動手把自己給殺了!


    “你先把身體掌控權交出來,我自己和他談!”蛛母受不了了,錢洋也沒拒絕,立馬放鬆了身體,陳一貫看到眼前的錢洋忽然渾身一陣詭異的顫抖,然後他的眼神就變得堅定和銳利起來,人也挺拔站立,和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不同。


    “喲嗬,換人啦!”陳一貫調笑地說。


    蛛母開門見山:“陳先生,我本無意與你為敵,這次來甬城也隻是給錢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個教訓罷了,為什麽留到現在還沒走他也跟你解釋的清楚了,希望你能同意放我離開,我可以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一千公裏的範圍之內。”蛛母明顯示弱地說道。


    “你可以不用走了,既然我們在梅友城的時候已經合作過一回,過往的恩怨就算是一筆勾銷了,接下來我會替你選一座城池讓你進駐,在裏麵你可以和之前在梅友城的時候一樣,盡情培養那些人形小蜘蛛,隻要你不再動甬城或者是我們盟友家的人,我就肯定不會再殺你了。”陳一貫依舊笑吟吟地說。


    蛛母沉默片刻,說:“對不起,我能力低微而且十分怕死,並不想參與到你和夢魘主人的爭鬥中去,我可以保證以後再也不進城池生活隻在荒原上待著,這樣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蛛母此刻的話可以說已經極其卑微了,要不是身前的男人實力深不可測,作為頂級生命體的它絕不可能放低姿態到這樣的地步。


    “不想參與,嗬,可惜你躲不了!”陳一貫嘲諷地說,“實話跟你說吧,我和‘他’之間的鬥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往後整個藍星上沒有生物可以獨善其身,不論是人類的城池或部落勢力還是在荒原中擁有領地的源獸,都必須在我和‘他’之間選一邊進行站隊!至於最終輸的那一方到後來肯定會被趕盡殺絕!而真正開打前,那些離自己距離近又不肯歸附的,那也隻好動手殺了,免得將來他們站到對麵去!”


    蛛母聞言它的眉頭不由深深皺起,想了一會兒說道:“口氣這麽硬,難道你就不怕我假意答應然後臨陣反水?我們之間畢竟是有過恩怨的,如果你真想獲得我的幫助,不應該好聲好氣跟我商量麽?居然還用這種威脅的方式!說到底你究竟是準備把我安排在哪?話說在前麵,我不會任由你擺布的!要知道現在的我隻要自殺就還能活下去,可要是聽信你的話就極有可能最後被你帶到什麽能隔絕我複活技能的地方,那我到時豈不是死定了!?所以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馬上就地自裁!”


    陳一貫嗬嗬笑道:“跟我有仇?說個錘子!難道你跟他就沒有仇麽?在梅友城的時候,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現在的你已經被‘他’給徹底吞掉了吧?嗬嗬,請相信我,‘他’的先天屬性就是完克你的,要不是錢洋忽然引動導彈集群自爆,加上有我在一旁盯著,你複活的小伎倆一定會被‘他’輕鬆攔截!”


    蛛母憤憤地“哼”了一聲,儼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陳一貫卻是一臉無所謂,繼續說道:“你可以選擇現在自殺,然後主動投靠‘他’的陣營都沒事。且不說現在我和‘他’之間的鬥爭我正處於優勢,隻要你膽敢出現在‘他’麵前,你就看‘他’到底是給你高官厚祿還是直接把你給吸收就完事了!”


    蛛母眉頭緊皺,陳一貫說的很有道理,當時智慧種子的碎片和它爭鬥時,可是一直貼在它精神體的腳尖處不肯動的,要不是自己動用子民前赴後繼地獻祭以供養精神力,它是斷不可能撐到陳一貫到來的時候的。


    夢魘主人打的絕對是想要吸收它的主意,所以這個風險不能冒,要是對方像陳一貫說的真的有禁錮自己複活手段的能力那就完犢子了!至於陳一貫這邊,畢竟是曾經放過自己一馬的人,卻是可以酌情予以信任。


    “你先說說看,你準備把我安排在哪座城池?”蛛母沉聲問。


    “還沒定,不過京城啊、雲貴啊甚至漂亮國都有可能,總之你會遠離甬城,然後我們守望相助,隻要你同意,我會立刻給你恢複實力並且大大加強,以後我們之間就是正式的盟友關係!當然該說的道理我都已經跟你提前說清楚了,現在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哪怕你答應了,我還是會時刻提防著你,因為我們之間有仇而我又想贏。但是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如果反水的話,哪怕最後‘他’贏了你也照樣要被他殺死然後吸收,所以你最好還是選擇堅定地站在我這邊,這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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