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貫見黃燁直接夾走了僅有一塊的蛋燒大排頓時眉毛一挑,不開心地說:“過分了啊!吃點毛豆也就算了,居然夾我的大排?”


    黃燁抬了抬眼,滿嘴是油含糊不清地說:“沒數了是吧?還想不想轉正了?”


    陳一貫聞言麵色一沉,但還是按捺下來,心道:“再忍你一段時間,等我轉正了你就是是個屁!”鐵飯碗之所以被稱為鐵飯碗,就是一旦獲得編製,隻要自己不違法犯罪,哪怕天天摸魚也不能被開除,這些都是陳一貫的奶奶告訴他的。


    可憐的黃燁再聰明也想不到,那位素未謀麵的老奶奶觀念竟會如此陳舊,不然陳一貫的轉正之路就真的遙遙無期了。


    黃市長顯然餓急了,三兩口就吃完了大排隨即又從一邊的蒸籠裏夾起一個蟹黃包,動作太大把皮弄破了,湯汁隨著他夾的路徑不斷灑落,黃燁趕緊把嘴湊上去,吸了一口又猛地退開,張著嘴慘叫道:“燙燙燙!”


    陳一貫幸災樂禍地看了黃燁一眼,然後轉向自己的麵前,舉起筷子開始攪拌碗中的麵條,他攪拌地非常仔細,確保每根麵條都要均勻地裹上湯汁和蝦籽,終於完成後才滿滿地夾了一大筷子猛地塞進嘴裏,可是剛咀嚼了幾下臉上的笑意就漸漸消失。


    “這味道不對!”陳一貫把麵吐回碗裏又往前一推,一旁的胖子見狀立馬接了過來,一點不嫌棄地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說:“挺好吃的啊?大哥你的要求也太高了!”


    陳一貫嚴肅地說:“蘇式的麵條是機器壓出來的,口感不如手擀的勁道但是勝在非常的細,可以充分裹滿湯汁,但同時細也代表著它的火候非常難掌握,必須要在斷生的一刹那出鍋,不然不是夾生就是泡(第一聲)的,口感就不行了。”


    黃燁狐疑地看了陳大佬一眼,用筷子從胖子麵前的碗邊挑出一根麵條放在嘴裏嚼了嚼,立刻就給陳一貫下了定論:“賤人就是矯情!”


    一直關注陳一貫吃飯情況的祁璐馬上發現了這一幕,立刻對還在忙碌的薑寧說:“他把麵給吐出來了,說明不好吃,趕緊重新做!”


    薑寧聞言臉色大變,趕緊拿出兩個新碗重新放上拌麵的調料,然後撈出原本給梁韓和黃燁下的兩碗麵都做成了三蝦麵,一臉緊張地和祁璐再次端到陳一貫麵前。


    “你再嚐嚐,看看這次行不行?”祁璐小心翼翼地說,看起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黃燁見陳一貫麵前又擺了兩碗不樂意了,伸脖喊道:“我們的呢?”


    薑寧狠狠瞪了黃市長一眼,嗆道:“急什麽!先吃點菜等著!”


    黃市長摸了摸鼻子,他也好奇陳一貫這次會怎麽評價,隻見陳大佬沒有再次攪拌,隻是分別從兩個碗裏夾起一筷子麵條嚐了嚐,然後又吐回碗裏說:“不行!”


    黃燁氣道:“差不多得了啊!這麽下去等你吃到滿意的麵我們都得餓死了,要不然就得吃你吐回去的麵,這怎麽行?”


    薑寧忙端起一碗,邊吃邊走隻留下一句話:“能等等,等不了自己換一家!”


    祁璐也皺眉端起另外一碗,夾起幾根麵放進自己嘴裏嚐了嚐,隨後一言不發地又端回廚房。


    黃燁有些牙疼,隻能把桌上剩下的兩個蟹黃包都消滅了,梁韓的臉皮比較薄,一直坐著沒好意思動筷,可是他懷中的雲中子受不了了,轉頭抬起衝自己徒弟的下巴就喊:“乖徒兒,給師傅夾兩粒毛豆墊墊吧!”


    梁韓無奈失笑,歉意地對陳一貫點了點頭才拿起筷子,開始給自己的師傅喂食,一顆毛豆一塊大腸地喂讓雲中子覺得很不過癮,偷瞄了陳一貫一眼見他沒有不快的神色,上古顯然當即不再客氣,幹脆具現出一雙靈力手臂,自己爬到桌子上吃了起來,場麵一時顯得十分驚悚。


    陳一貫沒吃到滿意的麵有些興致缺缺,連桌上的澆頭也都不吃了隻是呆坐著,祁璐擔心地向外看了他一眼,轉頭對薑寧說:“你別吃了,看著點火候,別又煮過了!”


    薑寧的小臉紅撲撲的,美滋滋地想這可是那個沒良心的吃過的麵,聽到祁璐的話趕緊掀開鍋蓋看了一眼,細細的麵條在白水裏翻騰,她心裏沒底看向祁璐,有些擔憂地問:“剛斷生的麵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啊?”


    祁璐咬牙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就一直下,隻要慢慢調整,總能做出他滿意的口感!”


    薑寧回頭看了看料台擔心地說:“可是三蝦麵的澆頭不夠了啊~最多還能做個四五碗。”


    祁璐想了想回答:“那我們就先隻上麵條,等麵過了關就知道該煮多長時間了,到時候再往上放澆頭還是重做一碗也都好辦了!”


    就這樣,兩女前前後後給陳一貫連續上了十幾碗蔥油拌麵,可是陳大佬始終都淺嚐輒止,兩女越來越感覺挫敗,薑寧的眼眶都紅了:“怎麽回事啊?怎麽做都做不好!他也不說到底是過了還是生了,到底怎麽樣他才能滿意啊!”


    祁璐不說話,回到廚房再次將麵條下進鍋裏,她也覺得很難過,可是當務之急是讓陳一貫吃上飯,眼淚掉進鍋裏沒準又要串味了。


    黃燁等地受不了,無奈隻能和梁韓雲中子各拿了一碗陳一貫吃剩的拌麵開始吸溜,一嚐之下幾人都頗為滿意,愈發覺得神經病就是在沒事找事。


    這時,麵館的門又被推開了,眾人循聲望去發現是一對父子站在門口,胖子一眼認出二人正是自己和陳一貫從廢墟中救出,腹部被鋼筋貫穿的那個受傷的父親和他的孩子。


    孩子的父親顯然在外麵就已經認出陳一貫和胖子了,進門就欣喜地叫道:“恩人!怎麽這麽巧?你們正好會在我的店裏吃飯?”


    本來連頭都沒轉的陳一貫聽到這句話頓時兩眼放光,一個瞬移就到了父子身前把他們嚇了一跳,隻見陳大佬雙眼冒著綠油油的光逼問道:“這家店是你的?平時做麵是你自己做還是另外找的師傅?”


    孩子父親忽然被湊這麽近有些緊張,不由把娃悄悄往自己背後捎了捎才強笑著回答:“是我的店,平時店裏廚房就我一個人,因為利潤比較薄請不起幫工,平時招待客人啊收拾碗筷啊啥的都是我兒子來,就是因為這樣他學都沒法上了,隻能晚上我在家裏自己輔導.....”


    陳一貫聽到這話立刻把孩子爸單手提溜起來,孩子見狀雖然害怕還是勇敢撲上去,不斷追打一個勁兒往廚房走的陳一貫,邊打邊喊:“你幹嘛!快放了我爸爸!”


    陳一貫恍若未覺,直接掀開圍布就看到一臉錯愕臉上還沾著白麵的兩女,鬆手把孩子爸往她們兩人麵前一放,說道:“給你們找了個師傅。”說完就出去了。


    黃燁眼神閃爍看著坐回麵前的陳一貫,按照神經病往日的操行,現在肯定是直接讓這孩子的父親出手烹飪了,可是剛剛再廚房裏說的卻是“給你們找了個師傅”?說明他是考慮到兩女的感受,不想讓她們感覺努力被白費。


    “情商又提高了,說明這兩個女人都走進他心裏了呀~”黃燁想著。


    現在的黃市長最好奇的就是陳一貫的社交能力究竟是如何提升的,從表象來看,他似乎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放蕩不羈隨心所欲的狀態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在細微處又明顯開始顯露出某些反常關切和小心翼翼。


    雖然方法看起來可能和常人不太一樣就是了,比如陳一貫擔心胖子的安危,就變成陸洋的模樣還將他直接扔出了戰場,就是這種關切的表現之一。


    孩子見陳一貫鬆開了自己爸爸,又聽到陳大佬的話終於放下心來,孩子爹也是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立即彎腰,熟練地從操作台下抽出了一條圍裙給自己係上,同時回頭對兒子說:“小傑,別愣著了,快去招呼客人!”


    被稱為小傑的小孩依依不舍地鬆開父親的衣服,先跑到外麵看了看,隨即立刻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來。


    小傑先是把陳一貫他們桌上吃完的空盤端走,收的時候看到大吃特吃的“頭號”雲中子嚇了一跳,很快又鎮定下來繼續收拾,然後又逐張桌子地把其他食客疏散留下的碗筷都給一一收了起來,動作很快又有章法,顯然是經常幹這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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