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長相和陳一貫一樣的裸男,渾身絲線懸浮其中,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身上的細線是在不斷生長和脫落的,因為夢魘是普通人,充滿了生老病死,隻是在生命結束時,會傳回死亡前的畫麵。


    因為在陰暗的地下太過無聊,又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陳一貫,“他”發明了夢魘這種方法,於意識的虛空中播撒點點智慧與生命融合的種子,在普通人身上才能生根。


    然後在成為夢魘的人中挑選,在不引人注意時給予夢魘指令,讓他們去執行,享受美食、刺激和歡愉,或是承受苦難,完成後一切後,所有的經曆會傳遞回來,“他”可以在虛空中像看片一樣地挑選,然後沉浸式地體驗。


    他還可以放出一點意識,隨時降臨到某個夢魘之上,雖有延遲,卻像走出了這地底一般。最近的“他”就沉迷在歐羅巴大陸一具普通少年的身體上,在頂級的院校上演各種扮豬吃老虎的戲碼,這些娛樂讓“他”的地底生活不再無趣,甚至可以說是豐富多彩。


    可是就在剛剛,他獲得了老孫頭的死前畫麵,“可以消化本源?真是有趣的變種。”“他”安排老孫頭去黃氏,打的是用在梅友城時一樣的手段培植勢力的想法,沒想到遇到了正好克製夢魘的源毒,看來這場收買得告一段落了,“他”也沒有懊惱的情緒,除了那個一生之敵,其它所有一切對他來說都不堪一擊,夢魘不管消除多少他都能隨時補上,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歐羅巴的逆襲少年正在酣睡,“他”把意識放到了夏國這邊,夏城附近的夢魘最近不適合再接觸那裏的掌權者,他要降臨到一些其他的地區,先了解當地的權力結構,再降臨官邸附近的夢魘去恐嚇收買當權者,夏城可以解決夢魘的手段估計會傳開,但是力量提升的誘惑還是能讓“他”輕易掌控很多人。


    人類就是這樣,隻要你給他權力和實力,他就會甘心情願地做你的狗,替你辦事。


    但是在此之前,他有些事要交代給已經臣服的梅友城和甬城掌控者。


    念頭一動,“他”的意識降臨到祁璐的身上。


    正在和小鹿聊得熱火朝天的祁璐忽然臉色一冷,小鹿奇怪地看著她:“怎麽了?”


    “訓導主任呢?”祁璐冷冷道。


    整車的人都反應過來,祁璐是進入夢魘狀態了,小鹿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去,但通過後視鏡一直偷偷看著。


    “訓導主任呢?”祁璐的語氣顯得不耐煩了。


    “哥....哥你醒醒,有人找你。”胖子不停搖晃帶著耳機,想要耳不聽心不煩睡覺的陳一貫,“嗯,嗯?怎麽了?吃飯了麽?”


    祁璐向陳一貫看去,愣了一下:“實驗一號體?”


    陳一貫拿下耳機,發現了祁璐的異常,同時聽到了她說的話,心不禁漏跳了一拍,他忘了自己用的是當時克隆的眾多實驗體中的一具,而實驗體的麵貌“他”是看過的。


    祁璐卻沒有深究,隻是笑道:“小黃還挺有眼光,實驗體是改造的最好載體。”接著對陳一貫說:“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讓我替你提升實力,對黃燁取而代之?”


    陳一貫搖了搖頭,真誠地說:“沒這本事,我就想考個編製,拿個鐵飯碗混吃等死。”


    “果然實驗體像他一樣,都沒什麽腦子。”祁璐有些不爽,胖子緊緊按住想要發飆的陳一貫:“哥,冷靜啊,我們就是個聯絡人。”


    祁璐對陳一貫說:“幫我轉告黃燁,內城的甬賦酒樓海鮮不新鮮,甬城之夜小姐價格太高質量很差,水立方按摩698沒有特殊服務。”


    陳一貫:“???”


    祁璐說:“一字不落地告訴他。”說完瞳孔一陣晃動,祁璐有些茫然地想了一會兒,又熱烈地接著剛剛的話和小鹿說了起來,小鹿有些尷尬地回應著,眼睛不斷偷瞄向陳一貫。


    陳一貫給黃燁撥去了電話,“喂?”


    “嗯,怎麽了,有事兒說。”黃燁正在工作,跟夏城黃氏的交流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同時對下一步工作安排要有大調整。因為夢魘給他的壓迫力消失了,以後跟夢魘主人就隻剩利益交換了,擱置的衛星塊項目又可以提上日程,不急於先增強軍事實力了。


    “剛剛他來找我了。”陳一貫說,黃燁聞言揮手示意辦公室的人先出去,放下了筆,摘下眼鏡放在文件上,“怎麽說?”


    “之前我大意了,我的樣子他應該見過,不過我這個樣子還有其他的都有很多,他似乎沒有懷疑。”陳一貫說,黃燁沒有聽懂,但是沒有打斷。


    “他有幾個事情讓我轉告你....”說著把“他”剛剛的交代給說了一遍,最後問:“這是啥意思?”


    “之前不是猜想他會給夢魘劇本,去演片兒麽?”黃燁笑道,“估計是猜對了,這些都是劇本裏不太舒服的地方,讓我們替他去裝逼打臉呢。”


    “那你打算怎麽做?”陳一貫問。


    “看樣子他對夢魘確實不大重視,不過通過他的交代,我能確認幾個甬城的新夢魘,也不錯。”黃燁說,“還能怎麽辦?整改唄,現在跟他是蜜月期,照他的要求辦,到時候看看能給什麽好處,梅友城那邊已經有好幾個飯店洗浴中心被屠了,黃賭毒相關的產業都龜縮了,估計也是因為這茬子事兒。”


    陳一貫表示他知道了,就掛了電話。繼續帶上耳機,不願聽尺度極大的女生談話,祁璐瞄了陳一貫一眼,盯著他的胳膊看了好久,有些饞。


    “好朋友可以挽胳膊麽?”祁璐問小鹿。


    “當然可以了!”小鹿興奮地說,她已經抓住了好朋友遊戲的精髓,“隻要關係夠好,抱抱親親甚至那個,最後都可以哦!”祁璐聞言興奮地小臉通紅,一臉期待。


    巨蛋有些不放心:“親愛的,你這樣教壞小姑娘.....”


    “開你的車!”小鹿在他的光頭上狠狠一劈。


    車子開得很快,傍晚就到了已探範圍的邊界,老刀決定先紮營,明天再正式開路。小鹿帶著祁璐去解決生理需求了,陳一貫伸著懶腰對老刀說:“那個啥~”


    “我知道了,你去吧。”老刀真心不想再聽他拉屎的借口了。


    祁璐回來看不到陳一貫有些心慌,小鹿安慰她說:“你放心,他打獵去了,晚上還有篝火晚會,陳大佬打獵可是一把好手。”正在聽巨蛋匯報情況的老刀很想說,其實篝火晚會不是固定項目的。


    晚些時候,陳一貫左手四五隻野雞,右手一頭野牛的回來了,扔在地上轉身就走,夠吃了吧這句話被老刀咽回了肚子裏,這次沒等太久,陳一貫拿著一片巨大樹葉兜著的水果回來了。


    老刀看著奇形怪狀的果子問:“這能吃麽?”


    “能吃。”陳一貫說。然後去黑鳥那邊提要求了,晚上要整個火鍋,牛肉要按部位切好。


    篝火晚會如期而至,吃了一個水果,老刀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上漲了兩分,而且是漲上限,高興地讓大家晚上能喝的啤酒從兩瓶漲到了三瓶,小鹿拉著祁璐翩翩起舞,邊跳邊指著陳一貫悄悄說著什麽,然後小鹿淫笑祁璐害羞,陳一貫看得額頭青筋直跳,對巨蛋說:“你有沒有死過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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