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走了過來,坐到如花的身邊,看見如花眼睛微微眯著,一針一線,慢慢的fèng著,額前那絲淘氣的碎發就散在空中,輕輕地飄蕩著,他伸手幫如花把那絲碎發壓在耳鬂,才道,“明年等賺了大錢,我們就在鎮上買新衣服,也不用白白扯了布回來,讓得你這麽辛苦。”


    如花心微微一顫,抬頭望著眼前的三郎,笑了笑,這傻瓜!其實做新衣服也不完全是為了節約錢,說到底,還是因為每當看見自己做的新衣服穿在三郎和小寶身上時,他們露出的那種笑容,讓她覺得開心罷了。


    那種感覺暖暖的,久久的都不能散去。


    何況她要不找點事情做,這無聊的日子還真有可能像三郎說的那樣,關在屋子裏發黴了。


    “買新衣服?我要的新衣服可要是上好的綢緞做的,你能賺那麽多錢讓我揮霍嗎?”如花笑道。


    “這,要不開始我們就買便宜一點的衣服好了,等真正的賺了大錢,別說是綢緞,就是把整個綢緞鋪子買下來也沒有問題。”說到後麵,都快是豪言壯語了。再看三郎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如花心裏其實也挺高興的。


    “哼!你就吹吧!還整個綢緞鋪子呢!我離開這兩年怎麽沒有見你存錢?”如花眉眼一笑,伸手點了點三郎的額頭。


    “額!以前我是又顧家裏又顧外麵,所以沒有多少閑心去考慮這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不是有這麽一個賢內助幫助我嗎?所以我相信我早晚會賺大錢的,到時候你和小寶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三郎拍著胸脯鄭重地承諾著。


    “嗬嗬……”見三郎這麽有信心,如花也是笑了一笑,其實她到不想什麽大富大貴,隻要溫飽問題解決,不再常常為生計奔波就好了,有時候,簡簡單單、平平凡凡才是最好的。


    如花又低頭做針線活了,三郎見如花沒有再搭話,一時也是靜靜的看著坐著。


    連著下了一場大雪,今日天已經放晴,溫煦的陽光傾寫而下,屋頂的雪也開始慢慢融化,滴滴答答的,從屋簷上麵落了下來。


    聽上去甚是悅耳,連著做了好一會兒的針線活,如花覺得腰酸脖子疼的,才抬起頭伸了一個懶腰,哪裏知道三郎那人坐在那兒就是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有些像小雞啄米了,煞是好看。如花起了玩心,拿起線頭,就小心翼翼的往三郎的鼻子周圍轉。


    看見三郎的眉頭微微皺著,如花是強忍著沒有笑,手上仍是不停地搗亂著。


    些許真的是太癢了,三郎一聲“哈欠”就打了出來,趁著三郎還沒有回過神,如花趕忙低頭裝作做針線活。


    三郎醒了,用手微微的撥弄了一下鼻子,才看向如花,見如花正惱怒的瞪著他,頓時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把你打擾了?”


    如花把雙眼睜大,就眼神看著他,意思就是你打擾了。


    三郎撓了一下腦袋,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對了,我忘了還要去打水。”說完人一股煙的就出去了。


    看著三郎那慌亂的腳步,如花笑了一笑。


    本來也有些累了,如花索性的也把手裏的活計往床上一擱,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才出了臥室。剛好見三郎拿著水桶往外麵走,想起自打是上鎮回來就很少出門,連忙叫道,“三郎,等等,我一起去。”


    聽說如花終於捨得出門,三郎也笑了一下,道,“那走吧!”


    “嗬嗬,我還要回屋穿一件衣服。”如花連忙回屋套了一件厚實一點的衣服在身上,才笑嘻嘻的出了來。


    見到都快是包成粽子一樣的如花,三郎慡朗的笑了一下,就率先出門了。因為三郎肩上挑著水桶,所以如花跟在後麵鎖了門。


    這自打是入了冬開始下雪,從山上引下來的水就結冰再是流不下來,沒有辦法,又恢復到了到水井挑水的日子。那水井可能是因為地下水的緣故,大冬天打上來,竟還有些溫溫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今兒出了太陽,也沒有像前兩天下雪時那樣颳風了,如花這一出門,也覺得不是很冷,心情倒也愉快,要知道她是又怕冷又怕熱的……


    “嗬嗬,我說吧,天氣沒有那麽冷,你還不相信,早就該出來走走了。”三郎雙手掌著扁擔,但是挑水的鐵鉤子仍是晃蕩,水桶自是跟著一起晃蕩,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出來走走?走哪兒去,還不如屋子裏呆著舒坦,我這要不是坐得腰酸脖子疼的,才懶得跟你出來晃悠。”如花雙手揣在兜裏,聳著脖子。


    看著如花這樣怕冷,三郎微微皺眉,遂輕聲問道,“還是很冷嗎?”


    看了三郎一眼,如花也知道自個兒的動作過於誇張,解釋道,“其實也沒有那麽冷,隻是心理作用罷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一會兒就到了水井旁。


    如花站在旁邊等三郎打了水,兩人才又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如花遠遠地見著有人在自家門口站著,正往著屋子望。


    走近了一些,才看見那人原來是鄒太婆。同樣的,鄒太婆也看見了回家的兩人,頓時麵部表情是有些不太自然,手裏不知道是拿了什麽東西,也往身後藏了一藏。


    如花見是鄒太婆,心想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吧!不然這好多天了也不會貿然就來找他們,可是當她看見鄒太婆那麵上有些不自然的臉色時也知道,這鄒太婆是放不下麵子在她麵前說話,便是對著三郎說了幾句,就進屋去了。


    也沒有多少時間,三郎也挑著水進了屋,手裏還拿著一個藍布包,如花知道那藍布包是鄒太婆的,當即便是問道,“手裏拿的是什麽啊?”


    三郎把藍布包放下,道,“自個兒打開看看唄!”說完就挑著水進了廚房。


    把三郎放在桌子上的藍布包打開,裏麵居然是幾雙鞋墊,每一雙鞋墊的花紋都不一樣,有牡丹、芍藥,那針線下的每一雜花都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般。如花看到這麽好的繡工不禁驚嘆了一下,“好美!”


    三郎放下水桶出了廚房,看見正拿著鞋墊著迷的如花,笑了笑,走到如花身邊坐下,道,“鄒太婆婆年輕時的繡工可是整個芍藥村數一數二的,你說能不美嗎?”


    如花也才是這個時候回了神,“你說這是那鄒太婆婆繡的?”


    見如花雙眼裏竟是驚艷,三郎點了點頭說是。


    “那她這是幹什麽?”如花愣神,一時沒有弄懂鄒太婆的意思。


    “能幹什麽?不過是想送點東西給我們,說先前麻煩我們了。”


    “哦!誰稀罕她的鞋墊啊!”嘴上碎道,但是如花還是仔細打量起這鞋墊來,翻了翻鞋墊,統共四雙鞋墊,一雙很大,自是三郎的,那最小的,自是小寶的,而剩下的兩雙一樣大,想來應該是她的了。不過她倒是好奇起來,這鄒太婆是怎麽知道他們腳的碼子的,疑惑問道,“三郎,這鞋墊碼子看上去剛好合適啊!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嗬嗬……”三郎憨憨一笑,轉移話題道,“平時幫忙可都是我去幫的忙,現在倒好了,輪到謝禮的時候,就你一人的謝禮最重。”


    知道是三郎告訴的,如花道,“那當初你不告訴她我的碼子不就成了?”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如花的手一個勁兒的把鞋墊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那花紋質量,真可是上乘啊!


    為什麽有這麽好的繡工還去拾牛糞啊!要是把這針線活拿上鎮去賣,她相信,鐵定是值錢的,這可比那拾牛糞輕鬆多了。


    “三郎,你說她繡工這麽好,為什麽不把繡些好看的拿去鎮上賣呢!要說這可比那勞什子拾牛糞輕鬆多了,也更來錢!”如花疑惑。


    三郎不好意思道,“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倒是聽說過,自打是鄒太婆婆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就從沒有做過這針線活了……”


    不知道想些什麽,如花把手裏的鞋墊反覆的又看了幾遍,越看越喜歡,這鞋墊墊上去應該很舒適吧!這樣一想,如花連忙就脫了鞋,墊鞋墊。


    “這麽著急?”三郎驚訝道。


    如花沒有回答,繼續墊自個兒的鞋墊,等鞋墊墊好,重新穿上,如花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試了一試,直覺得腳暖暖的。


    “舒服嗎?”見如花露出笑臉,三郎問,多半是覺得自個兒問多了,又低語呢喃道,“鄒太婆婆還怕你不穿呢!”


    “你說什麽?”如花問。


    “沒什麽!”三郎搖手道。


    如花也懶得管三郎說了什麽,又在屋子裏走了一圈,才把剩下的鞋墊拿進屋子收好。


    明兒就是除夕了,因為是如花第一次和家人一起過這麽一個有意義的節日,所以如花對一切都還是挺看重的,首先今兒就叫了三郎上了閣樓割了臘肉下來,先用水泡著,洗淨後明天再用。


    又把家裏的髒衣服全部收集在一起,花了時間清洗。


    忙了整整一個上午,才基本上把這些事情做完,想著衣服還有最後一點沒做好,中午吃了飯,如花就又開始做衣服了。


    才開始沒有多大一會兒,有人敲門,三郎開了門,如花透過窗戶看,卻是大樹。


    對於大樹來她家的事情,三郎現在雖說不是夾道歡迎,但再怎麽說也沒有像最開始那樣,擺著一張臭臉。


    三郎一看是大樹,整張臉麵無表情的問道,“又有什麽事?”


    大樹對三郎多少還是有些畏懼的,膽怯道,“想拜託三嫂一點事。”


    三郎懶得再看大樹一眼,轉向就進屋,“把院門關上。”復又對著屋子的如花喊道,“如花,有人找。”


    如花看著三郎那樣子,也是笑了笑,就放下手裏的東西出門來了,見大樹悻悻的,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是怎樣的性子,不必害怕他的。”說完還瞪了一眼三郎,三郎這人也真是的,大樹好歹也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了,在他麵前竟像個小孩似的,以後人家可是要成為你妹夫的,難道就不能對他好點?


    大樹抬頭看了三郎一眼,見三郎的表情比剛才更加恐怖,忙是收回眼神,勉強的笑著,“三嫂,今兒來是拜託你送點東西給花花的。”說著,就把兩根簪子從懷裏撈了出來。


    如花看看那兩根簪子,花樣是極美的,忍不住感嘆了一下,“大樹,看不出來你眼光還真好,這簪子二妹鐵定喜歡。”接過簪子,如花舉起來輕輕地晃動了一下,上麵的銀鈴就清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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