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笑笑那麽膽小的樣子,如花笑了笑,“不用擔心,這事主要由我來說,可是笑笑你離得近,所以你有事沒事可是在娘耳邊提一下,這樣一來到時候說不定事情就好辦多了。”


    其實如花還有一個辦法的,不過那個辦法有些破釜沉舟,不到最後關頭,肯定是不能用的。畢竟這個時候的人們把貞潔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又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如花順便的也叫笑笑教了一些打絡子的發放。雖然說她還生著三郎的氣,但是潛意識裏還是想著給三郎的絡子。


    “咚,咚。”


    錢氏站在門外瞧著門。本來按著錢氏的性子就是直接把門推開的,可是這門被栓上了,她也隻有敲門了,敲門的時候她還忍不住想,這到底是說什麽悄悄話,居然還把門栓上不讓聽。


    “誰啊?”如花拐了一下程花花,程花花連忙回答道。


    “是娘,娘看你們在裏麵說了這麽久,所以想來看看需不需要一點茶水。”


    “茶水是捏造的,她不過一個人坐著有些無聊了,想找人聊聊天。


    程花花起身開門,而笑笑則裝著教如花打絡子。


    “娘啊!我們不口渴呢!娘進來看看我們打的絡子吧!”為了不讓娘懷疑她們,所以程花花還主動讓娘進來。


    錢氏進屋,看著如花那麽認真的學習著打絡子,心裏也是高興,不過她倒是想起這兩天在村子裏聽到的事情了,於是等坐了下來,就開口,“三郎媳婦。”


    “嗯!娘有什麽事嗎?”如花抬頭回答道。


    “嗬嗬,也沒什麽事,隻是這兩天在村子裏聽到一些閑話,所以想問問呢?”


    “閑話?”不會是事情敗露了吧!要是那樣的話,三郎可給她等著。


    “嗬嗬,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兒,就是聽說這兩天鄒太婆找你們麻煩?”


    哦!呼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事情敗露了。


    “嗬嗬,娘,沒有的事呢!”


    “哦!沒有就好,不過那老婆子也怪可憐的,要是她來找你們,你們就盡量的遷就一下吧!”


    額!這錢氏今兒轉性子了,居然說別人可憐了……其實想想也不奇怪,以前隻是聽說這錢氏要強,也沒有聽過她作惡的事兒……稍微有些過分的事呢還是因為太要強造成的……難不成現在人老了想積一點德……


    如花是胡思亂想著。


    “娘,放心吧!這個我們知道的。再說了,三郎這段日子還真幫了鄒太婆婆一些事呢!可能是鄒太婆婆一個人住得別扭了,所以這幾天經常找著幫忙的藉口,想有人陪著說會兒話吧!”


    139


    又是絮絮叨叨的聊了一會兒。


    說實話,這還是如花第一次坐著和錢氏好好說話,以前可沒有想過這麽一個場景……


    嗬嗬,不過這樣也好,平平靜靜的,溫溫和和的,倒是有幾分平靜的味道。


    東家短西家長,流短蜚長,細細的說著。抬頭看著幾人臉上的笑,如花不自禁的嘴角也噙了笑。


    “嗬嗬嗬……”不知道是錢氏是講了什麽笑話,反正樂得笑笑和程花花都低聲笑了起來。


    如花本不想打破這個溫和氣氛的場景,但是這個時候又是說那事的極好機會,她自是不肯放過,於是在大腦裏打了幾遍糙稿,道:“嗬嗬,娘,問你一個事呢?”


    “事?什麽事啊?”


    “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看著二妹的病好了,所以想問問,娘可否考慮過二妹的婚事?”如花問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就鎖在錢氏的身上,希望能夠看出什麽端倪來。


    “哦!這事?”錢氏以為是程花花和如花說私房話時聊到的,所以眼神轉了過來看著程花花。


    程花花見此,連忙臉皮極薄的道:“娘,你這樣看著我幹嘛!這事可是三嫂打趣我呢!”


    程花花的演技倒是極好,錢氏也沒有什麽懷疑,隻是嘆息了一聲道:“二妹的婚事啊,好早開始就張羅了,開始以前別人家嫌二妹有病,現在病好了別人又嫌二妹的年齡了撒


    語氣裏沒能掩飾一個母親為兒女操盡了心。


    “娘,沒事的,沒人要女兒就一輩子陪你。”不知道是不是演戲,反正程花花眼睛看上去霧蒙蒙的,靠在了錢氏的身上。


    錢氏伸手輕輕地拍著程花花的後背。


    如花看到這兒,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其實錢氏也應該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吧!隻是她的愛全部傾盡了給那個從小就笨笨的女兒,或許這就是母親因為把她生成這樣的愧疚。


    “哎!不說這些傷心事咯!”錢氏苦笑了一下,有些不習慣程花花這樣的膩歪。


    “娘,假如,我說假如有人不嫌棄二妹的年齡,隻是他也有點小的問題,你願意把二妹嫁出去嗎?”如花心裏有那麽一個念想,或許錢氏願意呢!


    “小問題?”錢氏的眼光暗了一下,可是轉而又有種無奈的感覺,“這得看是什麽小問題了?如果不關重要,倒是沒有什麽,這我總不可能把二妹留在身邊一輩子吧!可是這問題要是大了……”


    “那娘覺得如果這人腿上帶點小殘疾,但是不影響走路的人怎麽樣?”如花想著這人帶殘疾都能接受,那克星光是一個稱號肯定也能接受了哦!


    “這種人啊……”錢氏思考了一會兒,“勉強可以接受吧……隻要二妹覺得沒有什麽問題,我這做娘的也願意的。”


    嗬嗬,果真答應了,這樣一來成功率就大了,“那娘親覺得像隔壁村的大樹怎麽樣?”像是怕錢氏不知道說的哪位,還特別補充道:“就是上回救了二妹的那人!”


    “不行不行!”連著兩個不行,算是把在場的幾人都給弄得沒有精氣神了。


    “為什麽啊?”如花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聽說那人雖是好手好腳的,但是打小就剋死了父母,後來連未過門的未婚妻都給剋死了。我家二妹再怎麽找不到婆家也不能找那樣的人家,那可是把二妹往火坑裏麵推呢!”錢氏說得條條在理。


    “可是二妹的病不是他救的嗎?而且那克星也不過是別人亂造的謠。”


    “就算他救的也不行。知道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這是拿二妹的命做賭注呢!這可不行。”錢氏的態度看上去十分強硬。


    “可是……”如花還準備說些什麽。


    “話說三郎媳婦,我怎麽覺得你在為那叫大樹的說好話呢?難不成你想把二妹往火坑裏麵推?”錢氏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如花。


    “嗬嗬,娘真會說笑,我這也隻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要是娘覺得這話題不好我們就不聊了。”如花趕忙辯駁。


    笑笑也在一旁幫腔道:“娘,三嫂這還不是為了二姐的婚事著想,所以難免不想放過合適的人選嘛!”


    程花花在這個問題上自是不好幫助什麽,因此她連忙轉移話題,“娘,不聊這個了,弟妹還趕著叫我們打絡子呢!”


    於是三人趕忙忙開了,錢氏坐了一會兒,見幾人都不和她嘮嗑了,覺得無趣也出了門去,等她一出門,程花花連忙上前把門栓土,走過來坐下垂頭喪氣的說道:“糟了,看娘是鐵定不願意的了……。”


    “對啊!三嫂,剛才都差點露餡了,這可怎麽是好啊?”笑笑想著要是錢氏看出了什麽端倪,鐵定是不會這麽輕鬆就避過的。


    “嗬嗬,沒事娘不是說了嗎?現在二妹的婚事還沒有著落,暫時也沒有合適的人選,這樣一來我們的時間就還很多,所以可以慢慢的來,不著急的。”


    “如花把事情盡量往好處講,這樣不僅能夠穩定一下兩人的情緒,也好給她自己打打氣。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啊?”笑笑同。


    同時程花花也一雙眼睛盯著如花。


    如花想了想,“辦法還是先前那樣,笑笑可以經常在娘耳邊說說大樹的好啊!但是不能太明顯了。而二妹呢,暫時還是先關注一下,看娘對你的婚事是不是有動靜,這樣一來也好讓我們在時間方麵做好打算。”


    如花覺得這都快成前會兒看的諜戰劇了,不過這次諜戰劇的戰場變成了媳婦連女兒鬥婆婆……


    交代了一番,就聽見三郎在外麵叫,“如花,時間不早了,該家去了。”


    如花這才透過窗戶看,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連忙告辭。


    回去的路上,如花有些看不清路,所以走得有些慢。三郎跟在一旁,步子也邁得極小。


    “今天的情況如何?娘答應了?”三郎在四郎那裏吃了憋,心裏一直不暢快。


    “沒呢!”


    “哦!”


    “不正是你希望的嗎?”如花回頭瞪了一眼三郎。


    冬天時候的傍晚,天是霧蒙蒙的感覺,看得有些不確切。不過三郎還是看清了如花眼裏的怒火,“嗬嗬,就說事情沒有那麽輕巧,你還不行?”


    語氣是歡快的。


    “笑,等我把事情辦成了,有你哭的時候。”如花回頭繼續走路,一步一步的,極慢。


    忽然一股冷風過來,打了一個哆嗦。


    “一天光知道叫小寶多穿一點,自個兒這麽大的人呢,也穿那麽少。”三郎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如花的肩頭。


    三郎的衣服套在如花的身上有些寬大,所以如花趕忙伸手捉住衣襟,才沒有讓衣服掉下,“嗬嗬,這叫要風度不要溫度,懂嗎?”


    如花知道自個兒是嘴殼子硬,不然三郎披上衣服的時候她就應該扔掉的,哪裏還會像這會兒抓得那麽緊啊!不過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潛意思裏,那就是她貪婪三郎的溫度、味道……


    “盡說一些怪怪的話,我看小寶現在越來越像你了,說的是怪怪的。”三郎不明白如花說的是什麽,所以難免是有些抱怨的。而且他覺得小寶是越來越像她了,說話的語氣……


    “嗬嗬,小寶那叫做近朱者赤!”如花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不過也隻有是跟著三郎的時候才是這個樣子的。


    三郎沒有繼續接著話,而是說道:“走吧!快點回家,小寶待會兒在家又得急了。”


    說著三郎就伸手握住如花的手,那寬厚的手掌,傳來淡淡的溫暖,稍微一動,就能夠感覺到那手掌上的老繭,一層一層的,是為這個家而奔波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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