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妹也真是的,都那麽大的人可,怎麽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一天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淘氣,弄得一大家子都跟著受罪。”程翠翠眉頭皺著,往屋裏瞧了瞧,聲音還是故意的壓低了,她可是不想錢氏待會兒聽到過後又出來吵鬧。


    “二妹的病你也不是不知道,少說幾句吧!”那二郎這個時候竟是開腔說話了,印象中這二郎可是最怕自家婆娘的,可是村裏麵出了名的“耙耳朵”,再加上況氏的潑辣無理,一家子人可以算上極品了。果不其然況氏是覺得這二郎話多了,一個眼刀子飛過去,這二郎就不敢吱聲了。


    “哼!就是知道才說的,這二妹也是個不省心的,一天淨知道添麻煩。”程翠翠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一個勁兒的就說不停。


    程老頭終究是聽不下去,幹咳了幾聲,由於程老頭在家中一直都很有威嚴,所以還是沒有人敢辯駁,何況程翠翠小時候更是個不省事的主兒,可是沒有少挨程老頭的打,所以這會兒程老頭一個吭聲就是把程翠翠給唬住了。


    這會兒笑笑也是從屋子裏端水出來準備去倒,哪裏是知道這錢氏看程花花沒醒,心裏沒有著落,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就是呼天喊地的哭了起來。一個勁兒的說命苦,說嫁來程家是受了多少苦多少累,本以為兒子女兒長大就可以省心享福了,哪裏是知道還有程花花這麽一個不省心的。那個架勢可是越哭越帶勁,聽得堂屋所有的人都是皺了眉頭。


    錢氏哭累了,聲音終於是小了一些,如花還以為錢氏終於要消停一會兒了,可錢氏倒是精神抖擻,出現在了堂屋,掃了一眼眾人,說道,“花花這病不能再拖了,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燒壞了腦袋怎麽辦!”


    “娘,那要怎麽辦?這鄉裏人那家生病了不是在家養好的,花花也沒有那麽嬌氣,是我說等幾天鐵定又是活潑亂跳的。”程翠翠聽錢氏的那個話,像是知道錢氏要弄程花花去看病一樣,看病可是要花錢的,現在這個家裏哪裏還有什麽錢。


    “怎麽辦?你問我,再怎麽說那也是你的妹,你難道都不關心一下?是我說趁現在時間還早,弄到鎮上醫館去看看了再說。”錢氏可是把程花花當成寶,現在程花花一生病不好,多少是有些慌亂,居然連錢都捨得拿出來。


    “可是娘,現在家裏哪裏還有那麽多錢?而且剛才三弟也已經回家那糙藥了,等糙藥拿來一熬藥,喝了鐵定就沒有事情了。”錢,程翠翠是想著上次給馮揚還賭債就是花的家裏的錢,找自己娘的那個德行,這會兒肯定是要她還錢了,而且還有可能要大家一起出錢都說不定,這樣一想,程花花就覺得更是不願意了。


    “哼!別不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就明著說了,現在家裏是肯定沒有錢的,所以你們大家是誰都逃不過,都要出錢給花花看病。”錢氏現在自己是根本就拿不出什麽錢了,就算是有錢也要敲大家一棒,才算是符合她錢氏風格。


    “娘,你這又是怎麽說的啊?上次大姐家裏出事要我們拿錢,這次二妹家裏出事還要我們拿錢,我們哪裏來那麽多錢?”況氏見著錢氏又要自己家掏錢,心裏就是不願意了,想著她嫁來這程家也是好多年了,一直拚死拚活的幹,好事沒有落到,倒是竟被這錢氏占盡了便宜,這兩年分家了,家裏是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過上了一段溫飽的小日子,可哪是知道這錢氏還是伸出手要錢來了。一次兩次,不知道還有多少次。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二妹就不是二郎的親妹妹了,再說這分家的時候可都是說好了,你們幾家要分攤我們老兩口和你們妹妹的生活費的,這兩年我們老兩口還幹的動,也沒有找你們要生活費,你們二妹現在病了怎麽是連醫藥費都不肯拿了…。”錢氏雙眼一挑,就是瞪著況氏。


    程翠翠見現在這個場景也是趕緊搭話,“娘說的對,這二妹的醫藥費還真該大家平攤,這可是你們當初說好了的。”


    如花有些鬱悶了,這程翠翠轉變的情況也太快了吧!她現在都不知道這程翠翠到底是哪方的了,前一句還是不肯拿錢,後一句就說錢該大家平攤了。


    “平攤?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把上次我們借你的錢還來了再說,還有平攤可別忘了有你們的份兒!”況氏本來在這錢氏的麵前就是屬於那種吃癟的人,可是在幾個妯娌間,或是對小姑之間可都是不願意服輸的。


    “我?都說女兒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我現在可是跟著夫家姓馮了,哪裏還有我們的事,我們現在來,也是算好的了,你們出去可是聽說哪家嫁出去的女兒還回來管娘家的事兒了。再說我不是還有這麽幾個弟兄在嗎?我要是真管了,出去指不定別人家怎麽笑程家男兒呢!”說的倒是頭頭是道。程翠翠說完這句話還是有些神氣,就連那大姐夫馮揚都是暗地裏豎起大拇指了。


    如花也算是知道這程翠翠為什麽轉的這麽快了,不過倒是讓她看清楚了這程家人也還真是不顧親情冷暖,那躺在床上發燒的可是她程翠翠的二妹啊!


    “那好啊!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就把上次我二郎他們幾弟兄湊得錢還來,既然你都不是我們程家人了,我們哪裏還有道理來幫你這個外人,我們現在自己都是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是沒有善心做大善人。”況氏本來就是氣,這被程翠翠幾句不是程家人就不管事了又給氣著了,說話的時候到激動處還是站了起來。


    二郎在旁邊看著大家都是把眼神看著自家媳婦,還是伸手拉了拉況氏的衣袖,“你坐下來說吧!爹娘還在呢!”況氏向來都不理二郎說的話,現在更是覺得憋屈了,自己怎麽就嫁了這麽一個沒用的相公呢!


    “坐下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要是覺得我哪裏說錯了爹娘可是評評理,我嫁到程家也是好多年,前幾年吃大鍋飯,本都是日子不好過,我也算是挨了過來,這兩年分家了好不容易是有點小錢了,可是每次娘都是找我們要錢,剛才還說我們沒拿什麽生活費,那是因為平時找我們拿的多了,忘了罷了!”況氏越說越氣費,她倒是學了錢氏的那招,一下子就坐在地上繼續哭,隨帶的是把矛頭轉向了二郎,“我的命可怎麽這麽苦呢!你說你看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大嫂都知道藏錢,就我沒用嫁了你這麽一個軟貨,家裏是什麽都沒有,我比大嫂嫁過來可是少不了多少時間,你看現在大嫂的家日子可是比我們過得滋潤多了,你們娘怎麽就不找大嫂家要錢去,隻知道往我們這些窮人身上看……。”


    錢氏的那張臉可是越聽越黑,一下子就大喝道,“鬼叫什麽,我們還沒死呢!是真當這個家沒老人了。”


    況氏今天是鐵定了要和錢氏鬧,哪裏是願意聽錢氏的叱喝,說白了,錢氏這一怒喝,況氏是越哭越起勁了,“你說我當初怎麽就聽別人瞎說你們程家怎麽怎麽好了,嫁了過來,你們可是去瞧瞧我娘家的三妹現在都是嫁到鎮上去了,那命才叫好,可是我沒有那個命了哦!”況氏哭的還特有特點,聲調拖得很長,尖尖細細的,還很難聽。


    如花坐在一旁就像是看大戲一樣,她想前世那電視劇裏的婆媳大戲肯定是沒有這個精彩啊!


    程老頭看著現在這個樣子是終於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幹脆就是懶得管,拿著大煙杆出了門去,這一動靜可是把如花看得傻眼了,這家裏都快是鬧成什麽樣了,那程老頭居然還出去了,不是說這程老頭平時在程家挺有威嚴的嗎?他老人家要是都不管,這場戲可是要唱到什麽時候啊!


    “快是別說了,你看爹都是生氣出去了啊!”二郎起身就要去拉坐在地上的況氏,可是況氏哪裏如二郎的意,竟是坐在地上扭捏著就是不肯起來。


    那程翠翠在況氏那裏碰了一鼻子灰,這會兒見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況氏,還暗自慶幸,便是聰明的住了口,說不定待會一鬧騰就會忘了自己這茬小事的。


    “三嫂,你說這又要鬧到什麽時候啊?怎麽每次見麵了都要吵得這麽凶,都沒有消停一會兒。”笑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移到如花的身邊,便是湊上嘴在如花的耳畔輕聲說道。


    如花一想還真是笑笑說的理,這程家人在她的印象中還真是沒有幾次聚在一起,每次聚在一起都瞎鬧騰,怎麽都受不了場的,這樣一想,如花的嘴角還是彎了一下,可就是不敢笑出聲,她現在可不敢成為眾矢之的,那樣可是不好受,於是她也是微微的彎了身子湊到笑笑的耳畔說道,“你看二嫂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好一會兒都不消停了,不過你看二嫂現在這樣可是跟誰學的?”


    笑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快是要笑出聲了,便是特意壓低聲音道,“二嫂可說的是娘!”見如花點頭,笑笑才是繼續說道,“你還別說,真還是像跟娘學的,隻不過你娘的那架勢還是要弱了一些。”


    呃!想不到這笑笑平時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現在居然是跟著她打趣這個錢是來了,要是站在那兒的錢氏知道現在下麵的兩個兒媳在調侃她,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場麵呢!


    “哼!我程家不好,你也不看看你娘家,家裏那麽多幾弟兄,還是住著兩間茅糙屋,好歹我們程家還是亮堂堂的打瓦房,你嫁到我們程家還不知道是幾輩子休來的福,還好意思在那裏說我們程家不好,你那三妹別說是我們不知道,嫁到鎮上是對的,可就是不看看她那已經幾十歲的相公了,都快是能夠當她爹的人了,還相公呢!你要是稀罕你就去啊!我們程家可是不敢當著你享福!我家二郎生的俊,脾氣又好,我還真是不相信他找不到好姑娘了。你去啊!你去啊!”錢氏哪裏是省油的燈,竟是挑著況氏的痛處說。


    況氏也是被錢氏說的一愣一愣的,竟是忘了哭泣,隻是一雙眼睛就像是看著鬼一樣的瞪著錢氏。


    “你倒是去啊!我現在就叫我兒子把和離書給你寫了,記著,這可是和離書,絲毫是不影響你的休書。”錢氏拉著二郎就要是往外麵走去,“走,二郎,我們這就去裏正那裏取和離書。”


    “娘,你這又是瞎說什麽啊!別人都是勸和的,你這當娘的怎麽還是勸離來了。”二郎自是不願意和錢氏這樣就去了的。


    那況氏倒是被錢氏的這個症狀嚇著了,竟是一下子撲上去就拉著二郎的褲腿,就是不願意放行。鬧到現在這個樣子,況氏還真是不敢往大了鬧,她知道平時自己對二郎就是不好,這會兒二郎這要是受了錢氏的挑撥,去取了和離書,要她怎麽過活啊!所以是聰明的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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