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如花就調了雞食,把還在院子裏閑逛著的雞喚進了雞圈,如花本是不想採取放養形式,可是家裏的糧食確實是有些少,放養呢,一是可以節約糧食,二來也可以讓雞產蛋更勤快,可悲催的是雞拉屎的時候是倒了哪兒就拉到哪兒,對此,如花為了雞蛋還是竭力的忍者。不過每天都要打掃一次院子了。


    把雞喚進了雞圈,如花就進屋拿出了笤帚準備清掃一下院子裏的那些雞屎了。


    小寶讀了一會兒書,也是終於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把書收起來過後,小寶就過來搶著笤帚說,“娘親,今天讓小寶掃一掃吧!”


    如花這個時候還正是覺得彎腰有些不舒適,小寶呢又這麽勤快,她覺得還是不要拂了小寶的好意,便是坐到了小凳子上,看著小寶揮舞著笤帚的樣子還是覺得十分可愛啊!小孩子說是打掃,也不過是覺得好玩而已,而且打掃的時候,如花還要不斷的在旁邊指揮,不然小寶掃完了她還是得要從新打掃一遍,那可是浪費時間。


    正在如花指揮小寶打算麽門口的時候,如花是忽然聽見外麵有些吵鬧的聲音,便是去開了院門,看見剛好有兩個婦人從院子前麵走過,如花聽見兩個話語的交談間好像是在說什麽程家。這個芍藥村也不是很大,再說程家算是外來形式,整個芍藥村現在也不過兩脈程家。一脈自然就是三郎他爹程老頭底下的這些人了,還有一脈則就是程光福一家,如花聽說兩家雖是隔了好幾代了,可還是有一些關係的。


    所以這會兒聽見說的是程家,她怕的是程老頭這一脈又是出了什麽問題,便是趕忙招呼道兩位夫人,“田嬸,陳姐,你們這麽匆忙地是要去哪裏啊。”


    兩位本來前去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見程家三郎的媳婦如花,那陳姐想著自家男人平常上山打獵沒少受三郎的照顧,這會兒見是如花便是笑顏相對,可是麵上還是難免的掩飾緊張,說話,“三郎他媳婦怎麽這會兒你還是在家啊!你家婆婆又和你嬸子吵起來了,聽說還打架了,你還不趕快去勸勸!”


    如花一時沒有回神,回神了才想起現在的這兩個程家早就是沒有了以前那樣要好的關係,不但這樣,如花還是聽說這兩脈程家關係僵著呢!按理說兩家都是芍藥村外來人家,而且多少還有有些親戚關係,理應是相互照顧的,可怎奈不知是怎麽一回事,從幾年前這兩年的關係是越來越差,而那錢氏也不是省事的主兒,雖是兩家關係惡化,她還是時不時上蹦下跳的來點火上澆油的姿勢,這樣一來,現在兩家可是見麵都不打招呼了,別說是親戚,怕是趕上是仇人了。


    這會兒這個陳姐口中的嬸子不用多想,自然就是程家另一脈中那個老婦人了,哎,都是兩把老骨頭了還是這麽能夠折騰,如花算是徹底的佩服兩個人了。


    如花也是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型的,早知道就不好奇關門等她們過去就行了,可是這會兒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要是不去的話,以後傳到錢氏那耳朵裏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她,哎,看來今天這一遭還真是走定了。


    “田嬸,陳姐你們等會兒,我給小寶說一聲了就來。”如花笑著給兩人打了招呼,才是進院子交代小寶看好家她去去就來。交代好一切,如花也才是出門和兩人一起走了。


    在路上,如花本是想打聽一下今天吵架的緣由,可是那兩人也不過是趕去看看熱鬧,哪是知道緣由的事。因此,那兩人麵對如花的問題還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們想這畢竟是程家的家事,誰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她們這一去不就是明擺著看程家的笑話了嗎?如花對此倒是沒有多大在意,畢竟那錢氏潑婦般的形象早就是在芍藥村遠近聞名了,今天不過是“錦上添花”,而且這丟麵子的是錢氏,對她沒有多大的影響的。


    於是一路上來,如花倒是笑笑而談,那兩人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如花三人是還沒有走到程家院子,就遠遠的看見圍了一大群人,恍惚間還是從人群中傳出陣陣怒罵之聲,如花是沒有聽得十分清楚,稍微是走進了一些,才是聽到錢氏扯著破鑼般的嗓子罵道,“你這個老不要臉的,肯定是你讓你家這些小不要臉這樣做的,要不然他們也是沒有這個單子敢在老娘頭上動土。”


    “誰不要臉的罵人了?”一道有些年輕的聲音回道,如花聽這話的聲音好像不是一個老婦人說話的語氣,問了才知道,原來是老婦人有個厲害兒媳孫英,罵人的話兒可從來都不在話下。


    “就是我罵了怎麽樣,你還敢吃了我不成。”錢氏說這話那棵樹挺直了腰板,說的理直氣壯。可是一大夥人聽了錢氏的話倒是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頓時真箇場麵還是有些好看的。


    那錢氏見大夥兒都在笑,這也是才理解過來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一下子就氣的指著就開罵,“你看你還說不是你叫的,這不是你家賤蹄子罵人,難不成還是我家的媳婦了。你可是厲害人物,連個兒媳都是這樣能說會道,也不瞧瞧她那狐媚樣,小心你兒子不在家的時候,她出去勾搭野男人了。”


    這個朝代雖說是民風開放,可對女人大抵還是有些嚴格,名聲什麽對女人而言還是十分看重,這錢氏別的不罵,專罵別人家兒媳不守婦道,可是沒有天理。再說人家的兒子也是忙,常常在鎮上幹活,但人家兒媳大抵是個守婦道的人家,那是受得了這份氣啊!


    孫英一聽錢氏這話就是不高興了,急跳著就要開罵,但老婦人楊氏卻不是如花聽說的那樣,那楊氏趕忙是拉著孫氏就勸道,“快別跟你嬸子罵了,你是個小輩,讓著點。”那孫英也是瞪了錢氏一樣,鼻子哼了一下,才是罷休。


    錢氏可不懂得見好就收,她見楊氏這樣子還以為是人家怕了她,更是雙手叉腰,把頭微微揚起,“哼!少給我裝模作樣,假惺惺的,老娘看著就噁心。”


    如花嘴角使勁抽了抽這錢氏還真是不知好歹啊!剛才趁著她們吵架之際,就已經向別人打聽清楚了,今天吵架的緣由,如花聽了這個緣由隻覺得好笑,而且對這錢氏無理取鬧的本事更是佩服了。原來如花還是以為吵架的緣由是多麽的嚴重,問了才是清楚,吵架的緣由原來是今天早上楊氏的大孫子牽牛從程家門前路過的時候,停了一下,那牛也是不爭氣,居然拉了一攤屎,運氣也是差,居然被剛出門的錢氏看見了,錢氏便以為這是受了楊氏的指使,逮著就開始吵了起來。


    楊氏看錢氏的模樣,心裏便是打起退堂鼓,拉著孫英的手就小聲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別跟你嬸子吵了,吵久了也是讓別人家看我們的笑話。”


    孫英聽了楊氏的話,覺得也是道理,這圍起來的村名還不知道是怎樣笑話她們呢!心裏也是打起退堂鼓。可哪知道錢氏人是老了,耳朵卻是靈敏,這兩人的交談是一句都不差的落在了她的耳朵裏,她是趕緊地就咋呼了起來,“走,往哪兒走,今天的事情沒有一個交代,你們休得給我走。”


    錢氏說話這話像是還有些不放心,又是跑過來,兩手一張開就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楊氏看這樣一場景也是犯起難了。


    061】和離?


    如花看著錢氏那一驚一乍的樣子,覺得這老太婆還真是不知消停,今兒個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事,鬧到現在的這個狀態,都快不可收拾了。既然你是無理取鬧,人家不搭理你,你鬧一鬧就行了,可現在的狀態還真是拿了雞毛當令箭,給了顏色就開染坊的料。哎,如花都是不知道怎麽形容錢氏了。


    錢氏也是不知好歹的,本來平時在村上的名聲就差,這會兒更是讓人們對她的印象降到了最低點,大多數人都是背後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她卻還是不停的叫囂,真是還是有勇氣。


    笑笑這會兒也是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就拉著錢氏的衣袖小聲的勸說道,“娘,你快是別說了,待會兒爹回來該是又要生氣了。”笑笑都不知道怎麽勸自己的婆婆了,攤上這麽一個婆婆還真是倒黴,不過還好的是自家相公不像他娘一樣,要不然她可真還真是會和離的。


    錢氏甩了衣袖就開始大聲罵道,“蔡笑笑,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媳,這會兒你難道沒有看見別人欺負我這個做娘的嘛?你不幫忙就好了,現在還是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不成了。”錢氏說道最後氣不過幹脆是一屁股就賴在了地上,撒潑打諢的叫嚷著,“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現在自家人都是不幫我,去幫外人了,老天爺啊你這樣做,還不如收了我的命。”


    笑笑本是上前好言相勸,哪裏知道錢氏卻是摸著竹竿就開始往上爬了,這會兒倒是弄得她尷尬不已,站在人群中說什麽都不是,本就是個臉皮薄的,這會兒該是紅著臉了。


    那楊氏看著現在這幅場景也是不敢貿然行動了,怕的就是她一動彈,這錢氏會鬧得更厲害不知道怎麽收場了。楊氏麵對著這樣一幅場景也是麵上露出難色,不知道該是怎麽收場了。


    不知道是過了多大一會兒,楊氏才是終於開口說道,“嫂子,要不你看這樣如何,我叫我家那小子來把這攤牛屎鏟了,給你還到一個錢如何?”楊氏還真是想不出其他好的辦法了,這個辦法都是挖空了腦袋才想出來的,而且楊氏覺得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


    可錢氏哪會這樣輕易地就饒了人,本來剛才還是坐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就蹭了起來,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就指著楊氏開口罵道,“我呸,道歉有個屁用,要是道歉有用還要衙役來幹什麽。再說了今天的事情你是故意為之,這麽輕鬆的就放了你,還不知道你背地裏又會出什麽餿主意,這次還是場子我逮住,下次要是沒有逮住,你們肯定是不會承認,哼!想道歉沒這麽容易。”


    如花聽到“道歉有用,還要衙役幹什麽”這句話時,她承認自己個兒是真的笑了,還真沒有想到這錢氏還是挺會說的嘛!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麽一句金句。


    哎!看現在這幅場景,不知道是要鬧到什麽時候了。如花可不想這個時候鋤頭,她可是看到笑笑現在還站在人群中的那副窘樣,她可沒有自個兒給自個兒找nuè的興趣。


    正在如花發愣之時,忽地聽見外麵傳來幾聲吶喊。


    “快看,程老頭回來了。這錢氏該是要收場了。”這村裏的人都是知道錢氏雖是在村上惡名在外,可是一物降一物,大家都還是知道這錢氏別的不怕,就怕這程老頭髮火,隻要程老頭一發頭,錢氏算是徹底的焉了。


    可今天錢氏是篤定自己不能再這麽多人麵前失了麵子,何況她覺得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別人犯錯在先,她可是理直氣壯。沒一會兒人群中就讓開了一條路。如花看見程老頭和四郎也是從人群中走了進去。四郎看見笑笑在人群中那副可憐的模樣,心裏一陣疼惜,幾步就上前小聲問道,“笑笑,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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