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黎回來的第十天了,還是一蹶不振,就連平時交好的司命星君看著她搖搖頭,仿佛丟了魂一樣。


    “你最近是怎麽了?我接連幾天都未看見你人,好不容易找到你,這是幹什麽去了,臉色這麽蒼白。”


    司黎平淡地掃了司命星君一眼,又別過臉去,不和他說話。


    “你是不知道,最近戚容帝君神魂歸位,好多貌美的女仙都前去道賀,就連基本不出門的玄樞星君都上門了,別提有多熱鬧。”


    “戚容……”好熟悉的名字,又好陌生,她像是身處異世經曆了一次又一次前世今生,又仿若是真實存在的。


    可她似乎又丟了什麽。


    她自己想不起來了。


    自打回來之後,係統也徹底消失了,果真如先前所說隻要她完成任務之後,又回到了這裏。


    就連打碎魂燈的罪責也不再追究。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為什麽開心不起來……


    司黎的思緒一直飄散到別處,也沒聽見司命對她說的話。


    最後氣得司命也不想搭理她,最後甩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記得兩日後參加帝君的宴會,請帖應該也送到你居所,我就走了。”


    帝君?


    司黎若有所思,而後開口問道,“那位帝君?”


    司命頓時覺得有點好笑,感情自己剛才說了半天,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啊……


    “戚容,你……哎算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幹什麽了。


    說完司命直接離開了這裏。


    而司黎終於挪動了身體,從窗台下來,甩了甩自己的衣服下擺,還在繼續想著事情。


    ……


    後日。


    宴會之上,眾仙都帶著賀禮和請帖登門拜訪,這日原本清清冷冷的天宮也顯得格外熱鬧。


    “這帝君殿果然氣派非凡!”


    “聽說帝君醒來後,這大殿之內原本還是蕭條之色,兩日內打掃得一塵不染、煥然一新。也不知道這帝君到底是經曆了什麽神魂居然碎裂成那樣都能修複……”


    “噓,你忘了這是哪裏了,居然敢在此處議論,小心被帝君發現了,定沒你好果子吃!”


    “哎呀我太過歡喜,一時忘了此處是何處了……”那女仙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耳朵,羞紅著臉。


    而另一邊,司命正巧把請帖給大門口的守衛檢查,看到了身後多了一抹鵝黃色的身影。


    挑了挑眉,看來她還是來了。


    進去之後,司黎環視著周圍都是陌生之色,頓時有點局促。


    她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經曆了那麽多,和原本的生活有些脫節。


    也或許她的心性並沒有緩過神來,還是有些直愣。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呢。”司命星君搖著羽扇慢悠悠地走過來,語氣盡是打趣,“今日來的大多是和帝君交好的仙人,還有一部分是傾慕帝君的女仙。不知這位上仙是屬於哪個呢?”


    司黎知道他隻是在說些玩笑話,也並未當真,語氣帶著冷淡之意,“我並未認識帝君,隻是過來湊湊熱鬧。”


    她說的是實話,自己從未見過戚容,自己相識的隻不過是戚容神魂碎片衍生出來的虛幻罷了……


    想到這裏她的表情不免帶著一抹憂傷。


    司命聽到後也不再繼續說話。


    過了一會兒,人來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往裏走,司黎看著周圍的人群,又看了看這房簷上掛著的紅色燈籠,頓時有些慌神。


    司命瞧見之後,連忙拽著她往裏走,“愣著幹嘛呀,一會兒人太多了,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女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在主殿之內的人,看著水鏡顯示的畫麵,勾起一抹笑,“這次司命也算是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你看她這還不是來了。”


    “原先我在係統那裏得知,你們製作的那些器件中還有情感消除儀?她用過了,所以……她還記得在任務中自己的那些情感嗎?”


    站在玄衣鑲金邊的黑色長發男子旁的灰袍男子,訕訕一笑,“應,應該還記得吧。”


    他也不知道月老那家夥的東西居然這麽管用,可現在被男子如此質問倒顯得是自己的問題,想到這裏頓時挺直了脊背,露出帝王一色,神色淩然,輕咳了一聲。


    男人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若是記不得再幾次那樣的事情也行。


    “不過,吾在內裏的時候體驗感很差,希望主神能夠再把儀器精進,避免……”


    玄炆額間的汗都快要落下來,聽到戚容的那些話又縮了回去。


    失戀的男人真可怕……


    “嗬嗬,本神會和月老細說的,帝君請放心。”


    聽完玄炆的話後,戚容又把視線放在水鏡上。


    那邊司命帶著司黎找到了座位,他們並沒有坐在一起,而和司黎隔了一個位置。


    不過也不遠。


    現在司黎估計也沒有什麽心情和司命嘮嗑。


    隻是呆呆地望著一處,發呆。


    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


    原本還與她有一麵之緣的仙人,也不敢上前搭話。


    怕招惹了不快。


    宴會還未正式開始。


    來得人還不少,左看右看也沒有一個能夠交心的人……


    她之前向來散漫慣了,在這天上,隻有司命能夠說上幾句。


    可是自己遭遇的那些事情,正常仙聽了應該也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想來也是。


    自己真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裏都是鏡花水月,不作數的。


    “吉時已到,還請帝君移步宴會亭。”


    戚容這才把水鏡上的畫麵抹去,朝著門外走去,玄炆也跟在他的身後。


    眾仙家麵麵相覷,這戚容帝君也是在那次暴亂安定之後消失,再也沒有出現,此次複蘇重回神位也是天宮一大喜事。


    大家都是真心誠意來賀喜的。


    待到一陣陣靈光閃現,黑色玄衣男子驟然出現在高台之上俯視看著下方,神情淡漠看不出一絲喜悅。


    不過好在有主持大局的玄炆出現,這才緩和了氣氛。


    戚容的衣發都飄飄逸逸,長發陡然全被發冠束了起來,微微飄拂,似神明降世,不可直視。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看著生人勿進,不好接觸。


    那樣相似的容貌,讓司黎一下子晃了神。


    “帝君果然風采依舊,器宇軒昂。”


    “真帥啊……不知帝君是否有良配,也不知他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你我都不是能隨意接觸帝君之仙,還是不好妄想。”


    誰說不是啊……


    “如此容貌還真當是絕色,聽說帝君還是主神的舅舅,所以……”


    “小心點言辭。”


    “噓。”


    司黎雖然癡於戚容的相貌,還是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舅舅……


    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


    宴會正式開始。


    司黎收回了視線,不再望上去。


    而坐在高台之上的戚容和玄炆,神色各異。


    玄炆此時坐如針氈,他明顯感覺到周身的低氣壓快要把自己包裹住。


    這又是哪位把自己旁邊的這位尊神給惹生氣了?!


    玄炆側著身子,想要遠離戚容一些,免得波及到自己。


    而坐在下麵的眾仙臉上都帶著喜悅。


    “這戚容帝君果然俊美非凡,今日一見曾經所瞧見的絕美男子,都不及帝君半分。”


    “你這也太誇張了,為了拍帝君的馬屁還真是無所不用其盡。”


    “你懂什麽啊?!”


    喝醉酒的司命和那些仙家爭辯著。


    司黎簡單地吃了點東西,沒什麽興趣,找了個借口離席。


    宴會的人很多,也沒有人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待她離開之後,宴會還在繼續,司黎找了個僻靜的小徑長廊看著中央的池水漣漪。


    那壓著喘不過氣的煩悶感,消失了不少。


    由於宴會的關係,周圍的守衛都減了不少,大概都去宴會亭周圍設防了吧。


    也好。


    司黎站累了,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


    目光放在那池水中盛開著的荷花,不禁出神。


    自從她回來之後,眼前不斷浮現出那些畫麵,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情愫,像霧又像風,她感受不到又觸摸不到,又時刻記掛著。


    忘不掉逃不了……


    時時糾纏著自己。


    心情平複下來之後,司黎感覺自己渾身輕鬆了不少。


    在抬眼的瞬間看到了原本身處高台之上的主人公,現在卻毅然站在自己的麵前。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相對無言。


    他們互相看了許久,忘記了時間,隻剩下彼此。


    “你……”


    “你……”


    二人不約而同一同出聲,司黎把想要問的話又咽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吾先說吧。”戚容神色不改,但眉宇之間又多了幾分柔和,聲音更是柔聲細語道,“不管你還記得多少,你始終是我已過門的娘子,相信娘子你也不會拋棄我們父子倆離去吧。”


    說完他微微彎著腰,挑眉,嘴角帶著笑意看著司黎。


    而司黎一臉呆滯,還未反應過來戚容說的話。


    娘子?父子倆??


    她這是被賴上了嗎?


    之前他們也未曾相識過,可是看著帝君的模樣也不像是在對她說笑,看著很認真。


    “可是……”司黎歪著腦袋看著他,表情有些難言,她總覺得這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逃也逃不掉,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在她猶豫的時候看到戚容朝著她伸出了手。


    司黎抬眼對上戚容的視線,男人微微笑著,開口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先看看我手中的東西,看過之後再想想也不遲。”


    戚容說的話在此刻似乎分外有吸引力,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掌心上,忽而抬手,覆蓋上去。


    兩人的掌心刹那間發出耀眼的水藍色光芒,白晝過後那藍色光芒朝著司黎的眉心射去,被她攝取到體內。


    司黎大腦一片空白,腦海裏閃過一幕幕畫麵,那是她從進入係統後所以經曆過的情感。


    每一次每一幕都在此刻重複回憶。


    然後對上戚容的臉。


    她雙眼通紅噙著淚望著戚容,聲音有些嘶啞,“都是你?都是你嗎?”


    司黎的身體此時顯得有些單薄,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戚容看見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聲音很輕,但說過的話都是誠摯熱烈,“是我都是我。”


    “我記得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你從未改變。”


    “原來一直存在不是我自己想象的。”司黎喃喃自語著,好久才緩過神。


    兩人確定彼此之後,戚容帶著司黎回到自己的主殿。


    剛安排好,就聽見司黎詢問著,“你說父子?子又是何處在?”


    戚容手心握著司黎柔軟無骨的小手,宛然一笑,隨後語氣又佯裝嚴肅,“在之前你我不是孕育過一個孩子,你倒是狠心把我們拋下。好在當時用了一些手段保住了孩子,在我還未魂魄歸位時,一直是玄炆帶著,那家夥還算做了一家有用的事……”


    司黎眨了眨眼頓悟,抿了抿唇,“那我怎麽沒有看到他?”


    “現實世界不抵小世界,帶回來的時候魂位不聞還未化為人形,一直在清水蓮池定魂。”


    司黎心髒忽然抽痛了一下,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想起來了,當時那麽決絕離去,也未考慮過後續事情,到底是她自己虧欠太多。


    “對不起。”


    戚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加柔和,“你知道我想要的並不是這句話,我想要你,要你生生世世都做本帝君的心上人,枕邊人。吾是你的唯一,同樣你對我也是。”


    聽到男人的話,司黎瞬間泣不成聲,連連說著,“此生不離。”


    糾纏不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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