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輕輕地合上那如秋水般的眼眸,然後又微微地睜開一條縫隙,兩道明亮的光芒從其中射出,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似乎是驚訝、疑惑與思索交織在一起。


    說起李長生這個人,雲曦心中自然是知曉不少內幕的。


    要知道,在那神秘而古老的古武界裏,李長生這個名號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幾乎每一個古武者都對其耳熟能詳,根本無法將之忽略掉。


    究其原因,正是由於當年的李長生,在龍域古武界所展現出的驚世駭俗的實力,以及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那個時候的他,就如同天空中最為璀璨奪目的太陽一般,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位曾經名震江湖的李長生,居然會跟那震驚世人的涼山慘案,有著千絲萬縷的直接關聯。


    想到此處,雲曦不禁輕輕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過了片刻,她終於緩緩張開朱唇,輕聲說道:“李長生?依我所知,你口中所說的那位李長生,乃是城北李家的老祖啊!”


    “想當年,他在古武界中的威名可謂是響徹雲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並且,李家在京州這片土地上所擁有的勢力也是相當龐大的,僅僅次於那些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門閥世家而已!”


    說到這裏,雲曦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但依然能夠聽得出其中蘊含著的那一絲絲敬畏之意。


    此時此刻的她,仿佛正在談論的並非是一個普通之人,而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神話人物。


    “在咱們古武界當中,一直以來都流傳著關於當年李長生的種種傳說。相傳此人的實力高深莫測,猶如汪洋大海一般深不見底,據說早已突破了凡人的極限,達到了超凡入聖的至高境界。”


    “也正因如此,在他的英明領導之下,李家得以迅速崛起,並最終發展成為了京州古武界首屈一指的頂尖勢力之一。”


    “不過,李長生為人低調,自從在古武界打出名聲之後,就很少在外界露麵了。在他主持李家的時候,他便一邊致力於自身修煉,一邊致力於家族的發展。在他那個時代,他對李家的弟子要求也極為嚴格。”


    “如果你口中李長生,就是我知道的那個李長生的話,恐怕這會震驚很多李長生的擁護者。他在古武界的地位,曆來都很高!”


    紅裙少女聽到當年那個紈絝子弟,竟然已經成了地位崇高的李家老祖,眼中含淚,聲音顫抖地向牧雲跪了下去,求道:


    “公子,求您為我們尤氏報仇!那李長生他殘忍地殺害了我的家人,此中行徑,天怒人怨啊!他在犯下那等大錯之後,竟然還享受著世人的崇拜,簡直就是天道不公啊!”


    牧雲也沒阻止,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他輕輕問道:“姑娘,我不可能憑你一人之言,就斷定那李長生是這涼山慘案的凶手吧?”


    紅裙少女咬了咬嘴唇,恨恨地說:“小女子斷然不敢拿此等事欺騙公子!”


    牧雲皺了皺眉,見那紅裙女子神色不似說謊,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子單名一個麗字!”


    紅裙女子,原來叫尤麗。


    “老婆,能查到當年的事嗎?”


    知道了紅裙女子的名字,牧雲轉頭看著雲曦。


    雲曦知道牧雲的意思,拿出手機就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關於當年涼山尤氏的慘案的絕密檔案,就發到了雲曦的手機上。


    在確定了尤麗的身份之後,牧雲再次看向身影已經有些虛幻的尤麗:“為了驗證你曾經的遭遇是真是假,我有一門秘術,可以倒追往事,知道你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隻是,這一門秘術一旦施展,會對被施法者產生影響。”


    “你現在隻剩這道虛幻的靈魄了,這秘術可能會讓你永遠消失。不過你放心,一旦確定你們尤氏慘案確實為李長生所為,我定會到李家,為你討一個公道!”


    “區區一道殘魂,若能為我尤氏伸冤雪恨,何足惜哉!請公子施法!”


    尤麗眼中閃著希冀之光,一臉激動看著牧雲。


    “你過來!”


    牧雲喚過尤麗,然後伸手按在她的腦袋世上,瞬間,尤麗全身一震,一股猶如刀鋒一般的靈力,刺入她的靈魂深處。


    隻是極短的時間,牧雲便已經知曉了發生在尤麗身上的往事,和她所言不差,正是那個李長生,饞上尤麗的美色,從而引發了尤氏一門的慘案。


    隻是,尤麗以為自己就要煙消雲散時,隻覺得一股暖流湧入自己的靈體,瞬間,自己原本虛幻的身影,竟然變得凝實了起來。


    “公子,這……”


    尤麗有些不敢相信望著牧雲。


    “大仇未報,沉冤未雪,你就這樣消散了,不遺憾嗎?而且,我覺得你應該也有未了的心願吧?我以無上願力,為你維持這道靈體三天的時間,待與那李長生了斷昔日恩怨之後,你去了結自己的牽絆,便往生去吧!”


    牧雲說完,便帶著雲曦和尤小姐來到城北李家,牧雲上前敲門。


    那扇朱紅色的厚重大門緩緩開啟,發出一陣低沉而悠長的吱呀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門後探出一顆腦袋,原來是一名身著青衣的家丁。


    這家丁眯縫著眼,上下打量著門外的眾人,開口問道:“你們是誰啊?來此有何貴幹?”


    牧雲麵色坦然,毫無怯意,向前一步,朗聲道:“我們特意前來拜訪你們李家老祖李長生,煩請通報一聲,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在此?”


    聽到這話,那家丁頓時滿臉疑惑,撓了撓頭,思索片刻後答道:“李長生?這位公子怕是弄錯了吧!我們李家的老祖乃是李向南,並非什麽李長生啊。幾位莫不是找錯地方啦?”


    盡管心中充滿不解,但這家丁說話倒還算客氣,語氣平和,絲毫不見其他家族那些家丁的囂張跋扈之氣焰。


    就在這時,隻聽得庭院內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


    此人身材高大,麵容剛毅,眉宇間透著一股威嚴。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牧雲等人,腳下不由一頓,轉頭看向那家丁,沉聲問道:“小五,這裏發生何事?”


    那家丁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回道:“回三爺,這幾位客人自稱是來找咱家老祖李長生的。小的已經告知他們咱家老祖是李向南,可他們堅持說要找李長生。所以......”


    那家丁話未說完,卻被眼前的三爺揮手打斷。


    隻見那三爺走上前幾步,來到牧雲麵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再次問道:“敢問諸位,找我李家李長生老祖究竟所為何事?”


    “昔日有些恩怨,特來與李長生了結!”


    牧雲直接說道。


    “恩怨?你們居然和我李家李長生老祖有恩怨?這可真是太不巧啦!告訴你們吧,長生老祖他呀,早在幾十年前就落發為僧,出家去嘍!”


    那三爺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攤開雙手。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雲曦滿臉驚訝,急忙追問道:“出家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啊?”


    隻見那李三爺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這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兒咯,如果各位想要尋找長生老祖的話,可以前往南山的鬆林禪院碰碰運氣,說不定能見到他老人家呢。”


    “那就多謝告知了,多有打擾!”


    雲曦原本還想再詢問一些其他相關的事宜,但此時牧雲卻突然向著那李三爺拱手示意,表示打擾之後,便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和尤麗匆匆離開了李家。


    被拉出李家大門後,雲曦滿心不甘,忍不住對牧雲抱怨起來:“夫君,難道咱們就這樣輕易放棄了嗎?”


    而尤麗也是一臉失望地望著牧雲,似乎在等待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牧雲麵色凝重,咬了咬牙說道:“放棄?怎麽可能!他李長生當年犯下那般慘絕人寰的罪行,豈能如此輕易地一筆勾銷?”


    “難不成他真的以為自己隻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刻立地成佛嗎?”


    “哼!咱們現在就趕往南山,好好會一會這位曾經的殺人狂魔,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洗心革麵、修成正果了!”


    說話間,牧雲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慍怒之色。


    畢竟,他對李長生這種得不到就毀掉的小人行徑,曆來十分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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