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牧雲轉身離開竹林,雲夏也就沒有再去看龍雨薇的心思了。


    看她雖然和爺爺打了一架,可他們兩人好像也不是那種拚命的大打出手,便也放下心來。


    龍雨薇可不管這些人什麽心思,她下山時,在路上就遇到了安瀾氏的安瀾文秀。


    安瀾文秀說起來,在安瀾氏的地位並不高,修為也屬於一般般的那一撮人。


    此次,安瀾氏派他和其他勢力子弟一同前來崇州,祝賀雲老爺子突破一事。


    山上山的人之所以沒有留下,而是在草草說了幾句祝賀之類的祝詞後,便毫不猶豫就離開了,便都是這個安瀾文秀唆使的。


    本來,安瀾文秀在路上就在她耳邊吹風,說什麽那些崇州雲氏的人,一個個骨子裏都傲得很,根本沒把他們山上山放在眼裏。


    早在雲老太爺突破武王之前,安瀾氏看到雲氏族中有一個可造之材雲曦,就曾讓人下山,邀請雲氏的雲曦加入安瀾氏修行,可雲氏的雲曦卻是個眼高於頂的傲女子,不僅拒絕了安瀾氏的好意,還將安瀾氏派下山的人,狠狠數落了一遍,那是實實在在看不起山上山。


    所以在安瀾文秀的心裏,或者是在安瀾氏的眼裏,雲氏就是一群不識抬舉的鄉巴佬。


    聽到安瀾文秀說雲氏竟然蔑視山上山,龍雨薇心中也微微有些惱怒。


    可下山前,宮主就曾說了,此次下山到雲氏祝賀,隻可交善,不能結惡。


    所以龍雨薇跟著其他勢力的人來到雲氏之後,她便暗自觀察,發現雲氏好像也不是那般無禮,那安瀾文秀之所以那樣說,完全就是想利用她來對付雲氏。


    畢竟從安瀾文秀的口中,她可聽出了安瀾氏的人曾經在雲氏落了麵子。


    作為山上山天道宮的親傳弟子,龍雨薇自然知道這安瀾氏的尿性。


    有了自己的判斷之後,龍雨薇便聽從了宮主的話,準備留在雲氏,幫雲老太爺適應適應那新晉的武王境界,也算是完成宮主的囑托,和這雲氏結一個善緣。


    卻說牧雲和雲夏剛回到“青山裏”小院,這才剛在沙發上坐下,牧雲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看,又是雲老太爺打來的。


    “爺爺!”


    “小牧啊,有件事爺爺得和你說一下!”


    “按照龍域的規矩,但凡武道修為突破到武王境界,便不可以再參與凡俗間的事了。所以,剛才我在網上回複了鄧大師的比賽,說我不日將歸附山上山,已經不能和鄧大師交流釣技了。”


    “可那些釣友說什麽我不能參加,可以讓你參加啊。我們釣上藍吉羅那次,你也在場。”


    “我想想也是。這鄧大師目前已經將前期的比賽事宜都安排好了,我們這邊忽然說不比了,多少有些不厚道。”


    “所以,小牧啊,你就代表爺爺和鄧大師比一場,如何?”


    電話那頭,雲老太爺和牧雲說。


    “爺爺,讓我想想再說吧。”


    牧雲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雲老太爺,釣魚於他來說,不過是一種放鬆的擺爛方式,他並不想借釣魚這種運動,來獲取什麽名利。


    所以對於什麽釣魚比賽的,他一直就很拒絕。好好的放鬆運動,搞那些累人的把式幹啥。


    “姐夫,看你一臉不高興,這是咋了?”


    從自己房間浴室剛洗澡出來的雲夏,看到姐夫牧雲一臉猶豫,笑著問。


    “爺爺來電話說,他現在已經不適合和鄧大師比賽了,叫我代他出戰。說什麽我們雲氏不能失信於人,還說這是網友們要求的!”


    “你也知道,爺爺和鄧大師約戰的事,這段時間早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了。有些人正等著到時狠狠賺一波流量呢,所以見到爺爺不比了,自然就不幹了,到處煽風點火,巴不得那比賽提前了才合他們的意。”


    “這不,釣上藍吉羅的那天,我也和爺爺去了,還被那些網紅拍到了,爺爺不能出戰,他們就盯上了我。”


    “雲家贅婿和鄧大師比賽釣魚,你看,多好的噱頭!”


    牧雲想想網上那些人真是沒品,所以聽到雲夏文,一時間沒好氣回道。


    “姐夫,你平時也愛釣魚啊,而且釣得也很好。可你為什麽不喜歡釣魚比賽呢?”


    雲夏有些不解。


    “誰說愛釣魚就要喜歡釣魚比賽?世界上如果人人這樣,都因為喜歡什麽而崇尚比賽,喜歡攀比,那這世界還不亂套了!”


    “你想,古武者如果人人想爭第一,商人個個要做強,當官的個個要做大,那從上往下,不全是爭鬥?這個社會還不陷入一種癲狂的爭鬥之中?”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現在的社會,仿似距離這種癲狂狀態也不遠了!”


    “有些釣魚佬啊,往河邊一坐,不是和別人吹噓自己的魚竿幾多錢買的,就是炫耀上次在哪裏釣了多少斤的魚!”


    “那些商販,當官的,甚至是販夫走卒,哪個不是為了一點利益,經常大打出手,爾虞我詐!”


    “在我看來,釣魚就是一份娛樂,一個放空自己的機會,就是享受湖光山色,享受那上魚的過程。至於釣得多大的魚,釣得什麽魚,那都是次要的。”


    “人活一世,不過浮遊一程。要學會自己娛樂自己,少去關心那些名利啊之類外在的東西。那些啊,帶不走的!”


    “生命的意義啊,在於活著的時候,好好享受!”


    “別等到死了,連風是什麽味道,你都說不出來!”


    牧雲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搞得雲夏就像個小學生在一旁聽著。


    “嗬嗬嗬!姐夫,我怎麽突然感覺,你像個教授一樣,滿口的學問!不就是釣個魚嘛,你都能扯出這麽多來!”


    聽牧雲說完,雲夏不禁發出笑聲。


    牧雲看雲夏不理解自己說的,也不惱,翹起二郎腿,就閉目養神。


    這些天啊,發生的事真是有些多,都快影響到他擺爛的節奏了。


    “不過姐夫,你真不代爺爺和那鄧大師比賽嗎?我看網上啊,很多釣友都希望你們能比一場呢!”


    看到牧雲不再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雲夏推了他一把,追問。


    “如果爺爺推不掉,那就比唄!到時就故意輸給他,這樣以後就沒人煩我了!”


    牧雲隨口說道。


    “喲,還故意輸給他!姐夫,看把你能的!”


    雲夏說完,也不再打擾姐夫休息,起身回了房間,又開始在那裏刷手機。


    牧雲在沙發上一閉眼,再睜開時,都已經是傍晚了。


    抬眼看了看窗外,夕陽正見半邊青山染上一層薄薄的晚霞,睡意朦朧之間,有股如在夢中的錯覺。


    “牧雲啊,方才你爺爺來過了。見你睡著了,讓我等你醒了問問,那什麽釣魚比賽的,你能不能代他去啊?你不知道,你爺爺這一輩啊,最好的就是麵子,也最重的就是諾言。你們和什麽鄧大師約好了,如果不去,你爺爺心裏會有疙瘩的。”


    “但凡他覺得和雲家有關的事,他都十分上心的。他說既然和人家約好了,就這樣說不去就不去了,多少有些不好!”


    在牧雲睡著的時候,雲夫人已經從宴會上回來了。


    這會見到牧雲醒來,走過來問。


    “媽,爺爺就不怕我輸了,丟了雲家的麵子嘛?”


    牧雲揉了揉眼睛,問。


    “爺爺說了,參賽之事,重在守約,不在輸贏!”


    “那行吧,到時我去一下就是了!”


    既然爺爺都這麽說了,牧雲自然不好再拒絕。


    反正,到時就隨便釣釣,管他什麽大師不大師的,爺爺說了,重在參與嘛。


    自從龍雨薇住進了竹林草屋,雲老太爺就很少露麵了。


    龍雨薇自小就在山上山長大,對於山上山的事,那是絕對的了解。


    這些天,除了時不時和龍雨薇討教修行上的事外,他還從龍雨薇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山上山所不為外人知道的秘密。


    比如山上山為何不得幹涉山下世界的緣由,比如為何武王之境後,便一定要到山上山去的理由。


    這些秘密,倒是讓一向沉穩的雲老太爺,內心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因為,他從龍雨薇的口中得知,遠離塵世的山上山各大勢力,竟然一直在為龍域抵禦著一股恐怖的勢力入侵。


    至於是什麽勢力,這股勢力又來自哪裏,龍雨薇沒有明說。


    她隻告訴雲老太爺,等他去了山上山,自然就懂。


    見到龍雨薇對此不願再談,雲老太爺又問,為何她會這樣幫助雲氏?要知道,龍氏和雲氏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之前,龍家還有人在雲氏吃了癟。


    龍雨薇抿了一口茶,臉色如常回道:“一,入了山上山,便不管山下的事;二,我來時,我師傅就叮囑了,隻能與你們雲氏交善,不得結惡。說什麽,你們雲氏有其他古武世家都比擬不得的天大氣運!”


    聽到龍雨薇的回答,雲老太爺倒是微微一愣。


    雲氏有大氣運?這話,還是山上山天道宮的宮主說的?


    莫非,那個天道宮的宮主,看到了什麽?


    不知為何,此時,雲老太爺竟不自覺想到了自己那個沒啥出息的孫女婿牧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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