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你季姑太翁兩人一起畫的。”


    顧卿芝看著那幅畫,誇讚道:“姑太翁畫得確實好看!”


    “不過……”她猶豫著開口,“爹爹,若是按您這種做法的話,您要做的事情明顯就多了許多了,到時,您忙得過來嘛?”


    顧承聽了心裏暖暖的,閨女一心記掛著他呢,遂解釋道,“沒事,卿兒不用擔心,我已經跟你姑太翁說好了,他會來幫爹爹的忙的。”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已經找好了幫手。


    “那就按爹爹所想來做吧。


    到時候我們給姑太翁送件禮物好了。”


    “哈哈,我的乖閨女果然長大了,連這個都能想到了。”


    顧承一臉欣慰,“這個就不用卿兒擔心了,禮物我已經送出去了。”


    “哦?”雖然顧卿芝有些好奇,但看著爹爹神神秘秘地樣子,她也沒有多問,總之結果是好的,爹爹心中有數就好。


    至於顧衍,一大早便趕著驢車去了縣城,將野豬和上次借朱掌櫃的葡萄酒送了過去。


    “哇!賢侄,這頭野豬好大呀!”朱掌櫃驚歎不已。


    “嗯,昨日跟弟弟妹妹在山上撿的。”顧衍解釋道。


    朱掌櫃好羨慕,人比人氣死人,這顧賢侄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時不時能在山上弄到獵物,甭管是獵的還是撿的,這都是運氣與實力的一種體現。


    之後就是到顧府送樣品。


    將甘草橄欖的樣品交給趙管事之後,顧衍也跟他提了一嘴,說明天開始就會把準備好的年禮陸陸續續地送過來了。


    因為牛車、驢車每次運輸的數量有限,所以隻能分批次運送。


    趙管事倒是沒什麽其他的想法。


    不過這樣一來,有些年禮就沒必要等到正月十五再走車了。


    於是,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這幾種年禮能夠穿插著送過來,這樣他就能更好地統籌安排走貨的事情。


    顧衍一聽就明白了,葡萄酒和柿餅都是有現貨的。


    至於甘草橄欖,後天應該可以出貨了,來得及。


    思考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明天我們會先送一車葡萄酒和柿餅過來。”


    這次會麵讓雙方都感到非常滿意。


    隨後,趙管事讓人將顧衍送來的一筐甘草橄欖的樣品直接送到了正院。


    早上的時候,吳嬤嬤曾告訴他,昨天老夫人吃了甘草橄欖之後,感覺好多了。


    現在這筐甘草橄欖正好送來了,實在是太及時了!


    到趙府送完樣品後,顧衍又急忙趕到仁愛堂,買光了醫館裏所有的甘草。


    當他提著滿滿一大麻袋的甘草出來時,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些甘草目前應該足夠用了,不怕到時臨時缺貨什麽的延緩進度。


    ***


    顧家。


    王氏安排好族裏的婦人們糊紙袋的事情後,便來到廚屋準備幫忙。


    “娘親,我這邊不忙的,有皓哥兒幫忙燒火呢!”顧卿芝說道。


    她隻需要將一定比例的甘草、糖和鹽粒這些放進去煮開就行了。


    王氏剛想說話,院子裏就傳來了顧曉水的聲音:“二嬸,張大叔來送柴火了!”


    此事昨晚顧衍便提過,他們也確實抽不出人手去撿柴火了。


    本來預留的柴火是足夠度過這個冬天的,但突然接到這麽一個大單,現在無論是清洗酒瓶、罐子還是煮甘草糖液都需要用到柴火,那肯定是不夠了。


    張大叔是個老實人,撿的柴火又幹又好用,王氏很滿意。


    他搬完柴火後,王氏就按照顧衍說的跟他結算了銀錢,這一大堆的柴火一共是30文。


    張大叔接過30文錢,雙手顫抖得不像樣,他沒想過柴火還能賣錢,有了這30文錢,他就可以去給老婆子買藥了。


    “大娘子,若是需要柴火您還喊我,保證都是又幹又好燒的。”


    張大叔忍不住推銷自家的柴火,實在是這樣大好事太難遇到了。


    “行。”王氏笑著應道。


    等顧衍拉著一車子大缸回來的時候,顧卿芝已經做好了幾百斤的甘草橄欖。


    之所以沒有繼續往下做,是因為沒有大缸裝做好的橄欖了。


    恰好這時顧衍回來了,見到他車上拉著的大缸,顧卿芝欣喜若狂:“還是哥哥考慮得周到!”


    她帶著顧皓兄妹和顧衍一起將大缸拉到前院卸了下來。


    大缸卸下來後,顧衍交待了兩聲便帶著驢子上山了。


    他今日是要上山去找橄欖的,估摸著是要進深山,在情況不明之前便沒有帶顧卿芝一起去。


    顧卿芝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想著他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把昨天從山上摘下來的橄欖抓緊時間醃製一下。


    一時間,眾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剛剛帶回來的大缸要先清洗幹淨,這次顧衍一共帶回了十八個大缸,足夠醃製八九千斤的橄欖了。


    之前放置葡萄酒時,王氏專門空了一個屋出來。


    如今要放置這些甘草橄欖,王氏又騰了一個空屋出來。


    幸好顧承家人少空屋子多。


    灶膛又燃起了火,這些大缸沒辦法放到鍋裏去高溫蒸煮,但也都要經過沸水澆灌、浸泡一番,才能晾幹了使用。


    整一日的時間忙忙碌碌,上午忙著清洗大缸,下午忙著煮甘草糖液醃製橄欖。


    為了節省時間,顧卿芝幹脆幾口大鍋同時開火,一次煮個幾百斤。


    一張小臉在灶膛前蒸得紅彤彤的,深秋的天氣,臉上還掛了一層薄汗。


    顧家人這日連兩餐飯都是對付著的,好在這段時間家裏整了各種小吃肉幹,餓的時候吃上幾口,夥食倒也不算差。


    上午王氏還能見縫插針地幫幫顧卿芝的忙,洗洗缸子。


    下午她完全沒有時間了。


    顧臨午後拉了一車酒瓶子回來,這一車足足2000個呢。


    廚屋的三口大鍋都被顧卿芝用來煮甘草糖液了。


    顧臨想了想,幹脆在院子裏搭起了兩個臨時爐灶。


    然後又跑到顧沉家和裏正家借了兩口大鍋回來,在院子裏生起了火,準備煮水清洗酒瓶子。


    傍晚時分,太陽漸漸西沉,夜幕即將降臨,顧仁帶著幾人送來了 600 個筐子,其中二號筐子和三號筐子各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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