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了。”聞言顧卿芝這才醒過神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就是饞,可是吃,卻是吃不下的了。


    小慫貓。


    “那走吧。”


    “去哪?”她快被包子鋪的掌櫃砸暈了,這可真是個太會叭叭叭的主了。


    “對麵水果鋪。”顧衍也不廢話。


    顧卿芝跟包子鋪掌櫃聊天的時候,他也在暗暗觀察對麵的水果鋪,發現對麵的生意確實不錯,就這一會的工夫,已經有好幾個人提著水果笑嗬嗬地從裏麵出來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鋪子裏有賣葡萄沒有賣柿子,而且葡萄看著也不那麽新鮮,聽包子鋪掌櫃說葡萄是賣6文一斤,這個倒是跟昨天那醫館掌櫃說的一樣。


    而且,聽包子鋪掌櫃說,前幾年對麵的水果鋪原掌櫃又去州裏開了一家分店,規模比這家還大,可見生意有多好。


    那語氣裏是說不出的羨慕。


    顧卿芝腳步突然一頓,接著她又擦了擦眼睛,直直地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顧衍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看到匆匆忙忙走過的行人,這是個十字路口,人流量多很正常。


    “卿卿,怎麽了?”他直覺有些問題。


    顧卿芝睜大眼睛看了又看,不對呀,剛才她應該沒有看錯,那個人應該是白曉蓮吧,她的身影她可謂是非常熟悉,化成灰都認得的那種。


    不過一會的工夫就看不見人了。


    她來縣城做什麽?


    莫非她這時候已經跟林家大郎搭上了?


    顧卿芝搖了搖頭,算了,不確定的事情,沒有必要跟哥哥說,“沒什麽,哥哥,走,我們去鄭氏水果鋪裏看看。”


    兩人剛一走進水果鋪裏,便有穿著統一服飾的店小二笑吟吟迎上來問,“二位客官,需要點什麽?”


    顧衍暗暗點了點頭,就這態度可見一斑,並沒有因自己的穿著而給臉色,可見這家店的掌櫃是個會做生意的。


    而觀店內,一切幹淨整潔,有條不紊,井井有條,顧衍更滿意了。


    鑒於對店鋪內的一切均很滿意,顧衍開門見山、言簡意賅地問,“小二哥,你們掌櫃在嗎?”


    “掌櫃的,有人找。”小二拖長了聲音道,他沒有因二人不買水果而給臉色,反而一邊迎著二人往裏走一邊喊著掌櫃,“掌櫃的在裏麵,二位裏麵請!”


    做生意,笑臉迎人、熱情周到、童叟無欺是他們店的宗旨。


    一二十多歲穿著長衫的年輕男人聽到聲音從鋪子裏麵走出來,看著背著背簍的顧衍二人有點奇怪,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二人,但仍然客氣地詢問,“我是這家水果鋪的掌櫃,二位是來找我的?”


    “嗯,掌櫃的能否借一步說話,我們是樂大娘介紹過來的。”顧衍淡聲應道。


    樂大娘,就是餛飩鋪的掌櫃。


    生意無論能不能談成,氣勢不能輸,虛張聲勢或許可以這樣用。


    他沒想到有一日會將夫子課堂上講的東西這樣應用在實際中,不知道夫子知道後會是什麽想法。


    顧卿芝很佩服哥哥,昨天和趙管事談合作的時候也是這麽淡定,好像一切都胸有成竹,盡在掌握中的感覺。


    聽聞是樂大娘介紹過來的,肩上又背著背簍,看年齡似乎也能對得上,又是兄妹二人。


    鄭掌櫃的眸子閃了閃,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二位裏邊請,”他引著兄妹二人到裏間坐下,又朝外吩咐道,“小文,上茶。”


    “掌櫃的,來了。”


    不一會兒,那叫小文的小二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桌上便多了幾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二位,請用茶。”


    鄭掌櫃將茶杯遞了過去,打量著對麵的二人,對麵的小郎君看著年紀很輕,長得也很是瘦弱,估計也就十二三歲,可是身上那種處變不驚的氣質卻不似這個年紀有的,讓人不敢小覷。


    而旁邊的小娘子長得是玉顏朱潤,精致漂亮,穿著似大家小姐,梳著兩個可愛的發鬢,手上還戴著一雙成色很好的銀手鐲,跟身邊穿著破舊的少年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兩人都一樣的長得好看。


    他暗忖,這兩人應該就是樂大娘昨天說的賣野果子的那兄妹二人吧?


    說來也巧,昨天忙忙碌碌過了午時,他才察覺肚子餓了,便想到街尾的樂大娘那裏吃一碗餛飩。


    怎知卻在餛飩攤子那裏看到了新鮮的葡萄和柿子,據說是倆半大孩子從深山老林采摘了,拿出來賣的。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而且很快,他一聽便從裏麵嗅到了商機,這樣新鮮的果子,比他從牙行拿的果子品質還好上很多,若他能聯係到對方達成合作,對方能長期供應,價格上合適就更好了,而且柿子這季節牙行那邊也很難拿貨,對方卻可以拿出品相這樣好的柿子……


    一頓餛飩的工夫他吃得心不在焉,腦海裏不停盤算著這件事,末了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內心,便跟樂大娘透露了自己想進貨的想法。


    不管成與不成,試試又不浪費什麽,萬一,若是成了呢……


    沒想到今天對方就上門了,若是能談下這筆生意,他彷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在向著他招手,而且在江州那邊開的鋪子最近生意也很不錯,正是需要大量進貨的時節。


    州城裏都是不差錢的主兒,要的就是新鮮好吃的精品好貨。


    想到這,他便緩緩開口,先介紹自己再說事情,希望能逐漸拉大對方的好感度,“我姓鄭,名品源,是這家水果鋪的二掌櫃,大掌櫃是我爹,不過他現在在州城那邊開發市場。”


    “想必二位應該從樂大娘那裏聽說了吧,二位賣的果子很新鮮,品質也好,我想從二位這裏進點果子。不知二位怎麽稱呼?”


    兄妹二人相視一笑,很好,生意來了。


    “鄭掌櫃,我們是盛唐裏的,我叫顧衍,這位是我妹妹。”


    “原來是顧小郎君,關於供貨的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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