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這群鬼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倒是怕什麽?”


    “晚上某個人給我煮了一大盤芹菜味的娃娃菜,好吃好喝這話說的有沒有良心?”


    枯榮:“這個‘某個人’後來出去了一趟,你現在就吃上了大魚大肉還帶辣,良不良心?”


    原歲咬著勺子,低頭盯著飯盒,想了想,誒,是這個道理。


    “但是,”原歲含糊著說,“你的良心和我怕鬼有衝突嗎?”


    枯榮:“……”


    但好歹原歲收了聲,摸著勺子乖乖吃飯了。


    之後原歲全程安靜如雞地聽他們斷定,動了定落台鎮台羅盤的人絕對是個行家,來和他們搶飯碗的。來這一手,大概是想嚇跑原歲這個無辜群眾順便警告枯榮他們。


    “絕對是青囚那龜孫子!”猴子叫道,“無雙獵團那些龜孫們!成天叫囂著要偷我們單!照我看,敢在我們地盤上整這些糟七玩意兒的,青囚這個團長跑不了!”


    白青州聞言推了推眼鏡,搖頭,“不一定,青囚這人雖然囂張,但不可能動妹子。獵團憐香惜玉第一人麽。”


    “滾他爺爺的憐香惜玉,”猴子握爪,“草草是我們的!用得著他們!”


    白青州:“……”都不好意思打斷猴子這樣的興致,告訴他草草也不是他們的。


    此時原歲吃完飯扔了手中的快餐盒,十分稀奇地聽著這些她完全聽不懂的東西,有些好奇有些雀躍,一手撐著下巴,再次舉手提問,“青囚是個人嗎?無雙獵團又是啥呀!”


    “這個……”猴子搓搓手,尷尬地幹笑著看枯榮,摸不準是不是能夠把這些東西告訴原歲。


    枯榮拎著她領子,把她輕輕地提起來,然後大步往浴室邁,涼淡的,“小孩子家好奇心不要那麽重,吃完飯去洗你的澡。”


    原歲:“那老大你幫我拿個衣服拿?”


    一陣沉默。


    枯榮把她放在浴室的高凳子上,深黑色的眼和她對視了幾秒鍾後,看她跟個幼稚的小朋友一樣,又乖又小,他才淡淡開口:“你衣服在哪,我幫你拿。”


    她烏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她現在坐在高凳子上,頭頂能擱到枯榮下巴的地方,她頭回這麽清晰認真地去看他的喉結,然後慢慢往上,落到他有一點點青茬的下巴上。


    這一段的弧度炒雞性感。而後她伸手指了指枯榮下巴,答非所問地說:“這是鬍子啊?你有鬍子誒?”


    枯榮:“你衣服在哪?”


    原歲:“你為什麽會有鬍子!以前我都沒注意,鬼會長鬍子的啊?”


    枯榮言簡意賅:“衣服。”


    “二樓房間的箱子裏……”原歲想了想,補充,“要白色藍花的那件睡裙,昨天睡覺你竟然還給我蓋厚被子,exm?現在什麽天了?雖然我不怕熱但九月份的天氣蓋棉被也太誇張了哥們。”


    看枯榮轉身要走,原歲甜甜地補充了一句,“還有那條藍色的大毛巾,我今天要洗頭的。”


    等枯榮走了之後,原歲才吧唧吧唧嘴,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些啥。


    忘了些啥……啊……


    ……內衣內褲。


    八百輩子沒紅過臉的原歲長長的“呃”了好一會兒,想了想自己自己壓在睡裙下麵的小草莓內衣和小蘋果內褲,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嗶了狗的崩潰。


    她喊:“老大啊!老大啊!老大大大大啊啊啊啊!你快下來下來下來馬上下來!”


    話音剛落,枯榮就站在門口一臉平靜地問她:“吵什麽吵?”他伸手,把一團白色裙子和一團藍色浴巾淡定地遞給她。


    原歲接過衣服和浴巾,在考慮“真空”和提議讓枯榮提她上二樓,她自己拿內衣內褲的兩個選擇間搖擺了一會兒,她絕定自己還是留點節操。“我……忘了點東西,我要自己上去拿。”


    枯榮準備替她隨手關上門了,聞言頓了一頓,麵無表情的臉上波瀾不驚,“裙子裏麵。”


    原歲:“……啥?”


    枯榮重複了一次,“裙子裏麵。”


    原歲終於反應過來,做賊似的悄咪咪掀開裙子一個邊角,看見包在裏麵的、熟悉的小草莓內衣,她的臉立馬爆炸似的被轟得通紅——和她內褲上的蘋果一個顏色。


    “我……”她捏緊了衣服,憤怒地盯著枯榮,“我艸!!!!!”


    枯榮皺眉,“操什麽操,好好說話。”他兩片薄唇上下稍微那麽一碰,“操”這個字眼說得無比冷冽又低沉性感。


    然而原歲臉熱捂臉,沒話找話,口不擇言:“老處男!”


    枯榮一聽就想這祖宗是找死吧?


    “你幼不幼稚?”


    原歲抬頭問:“你說我啥?”


    “小草莓紅蘋果,”枯榮微彎腰,在半闔的浴室門口,他懶洋洋地搭著門把,麵無表情地臉稍稍拉扯出一種微微冷漠的笑意,看得原歲簡直牙疼,“很幼稚。”


    原歲:“老大你這麽**你為什麽不上天!!!!我送你上天啊好不好!”張牙舞爪的,又小又矮,通紅的娃娃臉簡直像是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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