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提示:前情請看19、20章)


    這世界上,總有幾個神秘的家族,權勢滔天,連一國總統都不一定有資格拜見這種家族成員。


    應俞呈已經來到z國,在神醫的門口蹲守了快半個月。


    可是連神醫的麵都沒見著,因為神醫的門口有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端著兩把衝鋒槍。


    第一天,應俞呈大喊,被保鏢開槍射在腳邊,嚇的癱軟在地被拖走。


    第二天,應俞呈翻牆,被保鏢逮個正著,被架著扔到了湖裏。


    第三天,應俞呈跪在莊園門口,大哭:“我爸要死了,求求您,救救他吧。”被堵著嘴巴拖走,綁在樹上吹了一夜的涼風。


    第四天,應俞呈發著高燒,又來到大門口哀嚎,被保鏢用子彈打穿了肩膀。


    第五天……


    第七天,應老爺子知道後,派人過來綁他回去,可是又被他溜走了。


    第八天,應俞呈威脅來抓他的人,他回去,應老爺子就沒救了,應老爺子一死他絕對會報複抓他的人。


    最後,應老爺子派來的人被策反。


    第十四天,全身傷痕累累的應俞呈靜靜的跪在莊園門口。


    保鏢們已經見怪不怪了,看著應俞呈渾身綁滿繃帶的樣子太可憐太滑稽了,加上他安靜跪著不搞事,就不再理會他。


    第二十天的時候,有一輛從未見過的車從裏麵開出來。


    直覺告訴應俞呈,這車裏一定坐著那位神醫。


    他不要命似的,往車前方撞去。


    這麽短的距離,即使刹車,車的撞擊力還是很大的。


    暈過去之前,應俞呈看到車上有人下來,其中有一個老人神色還挺慌張的。


    第二天醒來,周圍人說著應俞呈聽不懂的語言,硬是將心急如焚又不配合的應俞呈送上了私人飛機,同行的還有那個神色慌張的老人。


    老人看向他的目光激動,瘋狂。


    應俞呈伸手想要去夠那個老人,嘴裏一直念叨:“神醫在哪?神醫……”


    卻被人注射了一針藥水,萬般不情願的暈了過去。


    應俞呈迷迷糊糊醒來,隻見自己身處在一個裝修風格奇特的房間裏麵,周圍看起來似乎有一種很低調的貴重感。


    環顧一周,房間裏有很多人,看起來是醫生。


    他剛想動一下,卻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束縛在床上,他掙紮:“快找神醫,我爸要死了,救他。”


    房間人見他醒來,分工十分明確,對視一眼,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上前給他注射了鎮定藥。


    之後幾天一直重複,應俞呈醒來掙紮找神醫,護士打針。


    終於,有一天應俞呈發現房間裏麵出現了幾個陌生的麵孔,他被放開了。


    他顧不上剛剛痊愈的傷口,跑到看起來像是當中身份最高的人跟前:“你知道神醫在哪嗎?”


    還嚐試用英文也講了一遍。


    周圍人指著他,嘴裏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應俞呈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多久,老爺子怎麽樣了,他急瘋了。


    “你長的很像我。”麵前這個看起來身份很高的人,突然開口講了一句中文,隻是聽起來不太熟練,好像很久沒說過一樣。


    應俞呈壓根沒留心他講了什麽,隻是猛地抓住開口的人,就像緊緊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


    “你會說中文,你一定會聽中文。”


    “你知道神醫在哪嗎?”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都給你。”


    “你幫我找找神醫好不好,我求求你。”


    “我爸快死了,他快死了。”


    “我等不及!!!”


    看著眼前已經差不多瘋的人,古邦摸了摸應俞呈的臉:“你的性子很像他。”


    “什麽?”應俞呈不想理任何東西:“你知道神醫在哪嗎?求求您告訴我,好不好。我有很多錢的。”


    “冷靜下來,你才有可能找到神醫。”古邦的話語帶著一股力量。


    應俞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您知道神醫在哪嗎?我找他救我爸,我可以給他我所有的錢。”


    “你很孝順。”


    古邦摸著應俞呈的眼睛:“你的眼睛長的像我。”


    應俞呈聽清這句,後退了兩步,說:“巧合而已,你知道神醫在哪嗎?”


    “我是你的父親。”


    應俞呈覺得眼前的人大概率是個瘋子。


    “應輝也在這,他是個小偷,偷走了我和阿雅的兒子,也就是你。”


    應俞呈覺得眼前人精神錯亂了吧,不過老爺子真的在這嗎?


    “我爸在這,帶我去看看。”


    “我才是你的父親,應輝是個小偷。”古邦皺著眉,強調道。


    應俞呈決定不和精神病人計較,默不作聲跟在古邦身後去見了應老爺子。


    一見到人,應俞呈再也沒法冷靜了。


    在一個像極了古代牢房的地方,去年才動過一次手術的應老爺子被鐵鏈鎖住四肢掛在牆上。


    “畜牲。”應俞呈失去理智,撲向古邦,卻被身後的保鏢摁在地上動彈不得,還被堵住了嘴。


    應輝被吵醒,一見這情況,破口大罵:“古邦,你個王八蛋,你動我兒子幹什麽,快放開他。”


    古邦細細打量眼前人:“好久不見,應輝。”


    說出‘應輝’兩個字的時候,古邦的表情有點奇怪:“你見到我,不應該激動嗎?為什麽反而在意我的兒子。”


    “我呸,呈兒是我的兒子。”應輝對眼前人簡直是恨之入骨:“臭不要臉的老家夥,這是我兒子。”


    應輝指著應俞呈:“你看他,鼻子像我、眼睛像我、眉毛像我、臉型像我——”


    “好了,不要跟沒長眼睛一樣。”


    應俞呈這時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精神病長的挺像他的。


    從小,應俞呈就知道自己跟他爸長的不像,他以為自己像未曾謀麵的母親。


    “你才沒長眼睛!老不死的!”應輝怒吼。


    古邦露出應俞呈今天見到的第一個笑容:“應輝,你這性子還是沒變,還這麽易怒。”


    “可是,你偷了我和阿雅的孩子就不對了。”


    說著,搖頭:“你死性不改,因為嫉妒害死了阿柔,後來又因為嫉妒偷走了我和阿雅的孩子,你該死!”


    “你血口噴人!林柔明明是林雅那個八婆撞死的,關我什麽事,我都跟你講八百遍了,你就跟有病似的!”


    “林雅為什麽要撞死她的姐姐?”


    “我怎麽知道那個死八婆在想什麽?”一提起林雅,應輝就恨得咬牙切齒。


    明明是她撞死人,還賴到他身上。


    “方向盤隻有你的指紋。”


    “你?的,不是我,就不是我!我怎麽知道方向盤會有我指紋,我都沒碰過車。”


    應輝嚐到了多年前的憋屈:“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搞的鬼了。”


    古邦有些不高興:“你還是滿嘴謊言,你當初說阿雅生下的是死胎。”


    “那他是誰?”古邦指著應俞呈:“基因不會作假。”


    應輝沒敢跟應俞呈對視,心虛的別開眼。


    “你永遠都在說謊,你永遠都是嫉妒成性,你是個瘋子,你是個小偷。”


    古邦漫不經心的審判:“林場的確可以治好你。”


    一聽到這話,應輝和應俞呈眼睛一亮,同時看向古邦。


    古邦笑了:“你們的性子還真像啊。”


    “那當然。”應輝驕傲道。


    應俞呈瞪了應輝一眼。


    “為了懲罰你,我決定不讓林場治療你,你隻能在饑餓交加和病魔摧殘下痛苦死去。就當是為了懲罰你偷走我兒,讓我們父子分離二十餘年。”


    “至於你,”古邦看向應俞呈:“將他綁起來,堵住嘴,掛在這,直到應輝死去。”


    “我求你,有用嗎?”


    古邦愉悅道:“沒用。”


    應輝突然大笑起來,絕望道:“古邦,你真狠!”


    應輝早就已經病入膏肓,快死了,在應俞呈麵前裝腔作勢一小會可以,裝一整天那可不行嘍。


    當應俞呈渾身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應輝大口大口吐血,疼的打滾。


    最後,也許是不想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繼續看自己慘狀,也許是忍受不了饑餓和病痛,應輝狠狠撞向牆壁,頭破血流,過了幾個小時失血過多而亡。


    應輝的腦袋無力的垂在半空中,四肢卻被掛在牆上,連死都未曾移動半分。


    而應俞呈目睹全過程,卻無法阻止。


    知道應輝死亡的消息,一向端莊的林雅一路跑來問古邦:“他死了,你高興嗎?”


    這天古邦心情很好,願意搭理林雅:“高興,我很高興。”


    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他腦海裏吵個不停的聲音終於停了。


    他一會要背,一會吵著要冰淇淩,一會又哭著說我不愛你……


    應輝太吵了,帶著他的兒子在a國好好的,為什麽偏要一直在他腦海裏吵個不停。


    像個吵鬧不休的孩子。


    他該死!


    應輝該死!


    林雅又問:“你從未去過a國,為什麽當年應輝走了之後,你學了中文,快三十年了你都還會?”


    古邦愣住,喃喃道:“為什麽?為什麽我會學中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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