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聽著這話,剛跨進去病房的腳拐個彎就想往門外走,卻被門口兩個保鏢一人一隻手給推了進去。


    始料未及,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進病房,陳讓站穩後硬著頭皮對祁宴說:“祁總,喊牙醫過來有什麽用,人家又不能把儀器、材料什麽都搬過來,這不方便,您體諒一下。”


    逃跑不成,還被兩個明哲保身的保鏢給推了進來,陳讓倒黴透了,如今剛說完看著床上埋首在枕頭上的林橋,陳讓覺得自己是倒黴透頂了。


    他原想著好幾個小時過去了,祁宴總該走了,自己好過來開導開導一下林橋大寶貝,結果呢!


    祁宴還在!


    這就算了!


    祁宴和林橋還吵架,自己死不死又碰上修羅場。


    祁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依舊不依不饒道:“那我就讓保鏢綁他過去,讓牙醫把這個傻子的牙齒全拔了!”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林橋,祁宴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林橋就罵道:“林橋!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啊!”


    說著,祁宴直接攔腰就想抱起林橋,林橋又不服氣,在床上拚命掙紮。


    陳讓:!


    “好了好了!”


    陳讓忙上前擋在祁宴麵前,將床上的林橋擋的死死的,勸道:“祁總,您體諒一下,人家林橋躺床上都快半個月了,傷還沒好,現在都沒力氣,你就體諒一下,您大人有大量嘛,不跟他計較。”


    祁宴指著陳讓身後的人,指責道:“他咬我!”


    陳讓無奈摸了一把臉,看著祁宴這委屈巴巴控訴林橋的樣子,他差點以為人家林橋在床上才是主導一方,不然祁宴幹嘛這副小嬌妻的樣子。


    果然愛情使人盲目、使人幼稚!


    陳讓問道:“那你想怎樣?”


    祁宴大聲吼道:“讓他給我道歉!”


    有錢真他媽了不起,陳讓在心裏安慰自己,回頭來對著死死趴在床上,背對著所有人的林橋勸道:“林橋啊,你看咬人也不對,你跟祁宴道個歉吧!”


    林橋還是不為所動,當著陳讓和祁宴的麵,伸出一隻手扯過一旁的枕頭蓋在自己的頭上,捂住自己的耳朵。


    陳讓一把扯掉枕頭,對著林橋就道:“道歉吧,林橋,你好做我也好做,形勢比人強啊!”


    “祁宴又不要什麽,就要你道個歉,你就道個歉唄!男子漢大丈夫的,你咬了他,他疼了,你就道個歉而已,你還賺了!”


    囉裏囉嗦講了一堆,陳讓都快口渴了,拿出殺手鐧道:“林橋,我都跟你耗了這麽久了,你再耗下去,祁宴反正電腦也帶過來,你道歉落個安生好不好。”


    早就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祁宴,聞言極為不友善的瞪了陳讓一眼。


    陳讓心想,還不讓他說實話?


    哪個烏龜王八蛋這麽欠揍啊?把人往死路上逼了,就隻是報複性咬兩口還不見血,一直纏著讓人道歉,還拉上他這個無辜的旁觀者。


    要不是一年一千萬的年薪,他才不伺候祁宴這神經病呢!


    也不知道林橋是被說煩了,還是想早點解脫,費力的翻了個身,對沙發上的男人極為敷衍道:“對不起。”


    “林橋,你敷衍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這話一出,陳讓都想寫辭職信了,這活他不想幹了!


    林橋才不慣著祁宴,放聲就罵道:“祁宴,你今年多少歲了,沒成年嗎?還道歉?我殺了你的心思都有,你還要我道歉?給你道歉還是看在別人的麵子上!”


    最後扔下一句:“你愛要不要,還不接受我的道歉,你去死吧!”


    祁宴被罵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看向了陳讓。


    陳讓想著一千萬的年薪,還是勤勤懇懇給自己雇主搭好台階,對林橋道:“林橋,你再開口真誠的道歉,就一次,好不好?”


    林橋對著陳讓冷笑了一聲:“不可能。”


    陳讓看了一眼無聲壓迫他的祁宴,隻好低頭對著林橋低聲說了幾句悄悄話。


    說完後,站起身來迎著祁宴不善的目光,陳讓討好的笑了笑。


    林橋聽完陳讓的話,臉色微動,猶豫一會對著祁宴無比真誠道:“祁宴,對不起,我不該咬你。”


    祁宴也懂得見好就收,而且現在最讓他介意的是陳讓究竟對林橋說了什麽,為什麽林橋聽完後就乖乖跟他道歉。


    “下不為例!”


    林橋克製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提醒似的瞥了一眼陳讓:記住你剛剛答應我的事情。


    陳讓做了個ok的手勢。


    見狀,祁宴徹底坐不住了,逼問陳讓:“你們剛剛說了什麽?”


    沒等陳讓回答,林橋率先發難:“祁宴,你這樣子好玩嗎?怎麽,你三歲小孩啊?我跟陳讓說什麽悄悄話你都要聽啊?去死吧你!”


    祁宴以前就經常被林橋頂嘴,隻是當著陳讓的麵,這般被數落還是頭一回,惱羞成怒道:“林橋,你適可而止!”


    林橋用著更大的聲音衝著祁宴吼道:“祁宴,該適可而止的是你。”


    吼完,林橋不可避免的咳了幾聲。


    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林橋是懂的,心裏打著逼走祁宴的想法,笑道:“祁宴,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祁宴:“……癡心妄想!”


    林橋反駁道:“那你還守在這幹嘛?祁總你不忙嗎?一天天守在病房,我還以為你對我情根深種,舍不得離開我呢!”


    祁宴不知道是被惡心到,還是心裏最隱秘的秘密被拆穿,臉上極為難看:“一個買屁股的鴨子,一時新鮮而已,愛你?我祁宴才不至於那麽掉價。”


    聽著這話,林橋臉上倒是不難看,畢竟這樣子的話,他在祁宴口中聽了無數次,早就免疫了。


    催促道:“那就請祁總離開,不要做讓人誤會的事!”


    此話一出,祁宴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滿身怒火的離開。


    看著祁宴離去的背影,陳讓又是唏噓又是佩服,對著林橋豎了一個大拇指:“林橋,沒想到啊!最會治祁宴的人,居然是你啊!”


    “我感覺接下來這幾天,我都不會在醫院看到祁宴了。”


    想起祁宴說過的話,林橋意味不明道:“說出來,也惡心我自己。”


    祁宴愛他?


    這個想法真的是惡心到了林橋。


    聞言,陳讓歎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啊,大概率也修不成什麽正果這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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