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來後,林橋下意識就想往鞋櫃上靠,但是一想到祁宴有可能趁機抱他的可能性,他硬是拖著疲倦的身體往沙發走去。


    一個彈跳,將自己重重砸在軟和的沙發上。


    舒服!


    疲倦之下,困意襲來,林橋昏昏沉沉就睡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林橋感覺自己的鼻子開始有點癢癢的,他在睡夢中伸手想要揉一下,途中突然有一座大山砸來,死死壓住他的手。


    在重壓之下,林橋艱難的翻了一個身子,鼻子突然就不癢了。


    下一秒,鼻子好像被堵住一樣,林橋的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


    喘不過氣,林橋本能掙紮起來,雙手雙腳拚命揮舞。


    “醒了?”欠揍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憋醒之後,林橋第一眼就看到一張跟聲音一樣欠揍的臉。


    因為憋氣難受,林橋的眼梢處微顯紅色,加上剛醒的緣故,整個人有點迷迷糊糊的樣子。


    祁宴被林橋這副模樣可愛到,沒忍住上手掐了一下林橋氣鼓鼓的臉頰:“挺軟的。”


    “啪!”


    林橋一手打掉祁宴做亂的手:“掐你自己的去。”


    “哎呦,起床氣啊。”


    聞言,林橋瞪了祁宴一眼。


    祁宴不發瘋的時候,就跟有一個有多動症的孩子一樣,一天天的什麽都要摸一摸、碰一碰。


    平日裏頭,那張嘴跟村裏頭的大媽有的一拚,囉嗦的要命。


    林橋就好奇:“你沒事幹,天天想法折磨我。”


    之前,祁宴雖說也經常留宿這裏,可是也沒有像這幾天這樣,回得早又離開的晚。


    祁宴一閑下來,遭罪的就是林橋。


    祁宴對於林橋的這個問題避之不談,轉身往餐桌走:“吃飯了。”


    一聽到要吃飯,林橋對於剛剛祁宴把他弄醒的事情就一點怨言都沒有。


    餐桌上,看著祁宴人模狗樣的,林橋就想起自己中午搬一箱四十多份外賣的狼狽。


    祁宴瞥了一眼不知道在動什麽壞主意的林橋,輕笑一聲:“不吃了。”


    林橋哼了一聲,低頭扒拉自己碗裏的飯菜,一副不願搭理祁宴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心態轉變了,祁宴覺得無論林橋做什麽,他都覺得林橋那些傲嬌的小動作,可愛極了。


    這麽想著,祁宴伸出筷子打算夾一根青菜。


    一雙不屬於他的筷子,搶在他前頭把那根青菜搶走了。


    預料到不妙的祁宴看向林橋,林橋做出一副得意的小樣子,當著祁宴的麵,就那根青菜送進自己嘴裏,吧唧吧唧的嚼起來。


    祁宴又將筷子伸向另一塊肉,林橋又故技重施。


    這下子,祁宴百分百肯定了,林橋就是在耍小性子,報複他今天中午點外賣的事情。


    真小氣!


    他就不信他治不了這個小兔崽子,將筷子伸向第一盤菜、第二盤菜、第三盤……


    “吃啊?怎麽不吃了?”


    祁宴看著跟自己搶菜沒來得及吃的林橋。


    林橋看著碗裏堆得高高的菜,瞪了一眼祁宴:“你故意的。”


    “難道你不是故意的。”祁宴反問。


    祁宴就喜歡林橋明明很生氣,卻拿他沒辦法的蠢樣子,催促道:“你記得吃完,不然你就是浪費食物。”


    “浪費食物”這四個字,簡直就是挨餓多年的林橋的死穴。


    在祁宴的記憶裏,林橋最浪費的一次,就是對著剛洗完澡的他噴了一口飯,除此之外,每次林橋都是光盤行動。


    對於林橋這個做法,一開始祁宴是鄙夷的,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傻子,肚子都不知道撐到什麽地步了,還不知道飽一樣拚命塞。


    當然,祁宴一開始還借此作弄過林橋,故意讓傭人給他裝了一碗壓實的飯,結果林橋愣是吃完了,最後腹痛了一晚上,連帶著祁宴也不好受。


    後麵就演變成,祁宴如果碗裏剩飯的話,會得到林橋特意為祁宴翻的白眼,晚上還會遭到林橋以“浪費糧食”為借口不讓他近身做那檔子事。


    看著林橋真的一言不發扒拉碗裏那跟小山似的飯菜,祁宴都擔心林橋真的撐壞了,忙喝止林橋:“你等會,別吃了。”


    見林橋停下來,祁宴趁機搶過林橋的飯碗遞給一旁的傭人:“倒掉,再裝一碗。”


    林橋震驚:“你敢!”


    那碗裏還有好些他以前都吃不上的海鮮,林橋才不會允許祁宴當著他的麵這麽浪費糧食。


    祁宴有些頭疼:“你自己吃不完,又要耍性子亂來。”


    林橋這下子不吭聲。


    看著林橋這副樣子,祁宴倒了一半的飯菜到自己碗裏,問林橋:“這樣子可以了吧?”


    那語氣就跟遇到蠻不講理的小孩,不得不妥協的大人一樣。


    看著祁宴碗裏的菜,林橋一言不發的接過祁宴遞過來的碗。


    祁宴不依不饒警告道:“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很幼稚!”


    林橋不說話,隻是扒拉自己碗裏的飯菜。


    這些日子,實在是難得能看到林橋吃癟,祁宴有點高興:“知道了沒?”


    “知道了,吃飯吧。囉裏囉嗦的。”


    麵對生氣又不占理的林橋,祁宴越發開心。


    這開心在看到碗裏的飯菜的時候,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點不公平。


    林橋沒吃過他的剩飯剩菜,甚至於連自己碰過的東西都嫌棄。


    為什麽,他現在反而要主動吃林橋碗裏的東西呢?


    非常不公平。


    更何況他還有潔癖,看了一眼專心幹飯的林橋,祁宴在心底估算了一下背著林橋偷偷倒掉這碗飯的可能性。


    這時候,林橋像是察覺到什麽,發問:“你不吃嗎?”


    祁宴無奈:“吃。”


    隻能頂著林橋狐疑的視線,將碗裏的飯菜送進嘴裏。


    奇怪的是,吃林橋碗裏的東西,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難以接受,他還以為自己會當著林橋的麵吐出來。


    也不知道林橋如果知道,他們每天剩下的飯菜全倒掉,而不是像祁宴之前說的,接濟街上的流浪漢、乞兒是什麽反應。


    林橋在餘光中留意祁宴的動作,他住院的時候,從陳讓那裏知道祁宴有非常嚴重的潔癖。


    現在看到祁宴吃自己碗裏的東西,心裏那股幸災樂禍就有點按耐不住,忍不住偷笑。


    好死不死,林橋偷笑的嘴角被祁宴捕抓到,祁宴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林橋,你故意的。”


    林橋有些不自在:“才不是。”


    不久的將來,祁宴回憶起他和林橋相處的點點滴滴,才突然發覺這一段他們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誰的日子,居然是他們為數不多和平相處、略顯甜蜜的時光。


    隻是失去的時候,祁宴帶著後知後覺的苦澀和悔恨一遍遍的回想,又自虐般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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