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最終將車停在了沿海公路上,這時候林橋發現不對勁。


    “你不是趕時間嗎?”林橋很勉強的笑了笑。


    伸手去扒拉車門,鎖死了。


    回頭一看,祁宴臉上又掛上了懲罰他時常見的笑容。


    “我沒偷跑!”林橋不知道自己今晚又怎麽祁宴了:“你不能!”


    祁宴似笑非笑,按下一個按鈕,車窗升起,林橋所在的座位被慢慢放下去。


    “你有病啊!”


    林橋想要起來,卻發現安全帶怎麽也解不開。


    “寶貝,我們沒試過在車裏。”


    “回去,好不好?”


    祁宴自顧自的解林橋的衣服。


    由於是參加宴會,林橋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加上林橋本就皮膚白,如今在昏暗的車廂裏看,像極了一幅泛著柔光的美人圖。


    祁宴托起林橋的屁股,將扯下來的白色西墊在下麵。


    “寶貝,這車明天還要用,別亂動,不然弄髒了就不好。”


    林橋小聲的哭起來:“我又做錯什麽了?”


    一說起這個,祁宴剛剛被林橋的哭下去的火氣又湧上來。


    一把扯掉林橋最後的遮擋,惡狠狠道:“自己想,什麽時候想明白,什麽時候停下來。”


    硬氣了一會,林橋受不住,妥協道:“我錯了。”


    “錯哪了?”


    “……不能喝酒。”


    說完,林橋小心翼翼端詳祁宴的神色。


    “再想。”


    車裏偶爾響起幾聲壓抑的哭聲。


    “再哭,把其他人引來,他們也要寶貝,怎麽辦?”


    林橋一想到其他人也會參與進來,像祁宴一樣對他,他頓時就不敢哭了。


    又過了一會,林橋無力說:“我打了陳讓。”


    “再想。”


    到了最後,林橋崩潰了:“你是不是……騙我。”


    “繼續想,想不出來,明天繼續。”


    祁宴想著前不久林橋發了一場高燒,現在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就暫時放過他。


    拿紙巾擦了一下,就幫林橋穿好衣服,開車回去。


    林橋太累了,靠在座位上昏睡著。


    在道路的另一頭,一輛大貨車突然直直撞向他們。


    祁宴猛打方向盤,車撞開了沿海的柵欄,墜入海裏。


    在下落的一瞬間,祁宴撲向副駕駛的林橋,緊緊抱住他。


    入海後,拚命想要撞破車窗,但是在水裏浮力太大,車窗的材質太硬了。


    砸了快一分鍾,車窗才開始出現裂痕。


    等到車窗完全鑿出能容許一個人過去的洞口時,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


    祁宴感覺自己的肺部快要炸開了,忙抱著暈過去的林橋從車裏鑽出去,抱著人就往上浮。


    可是還沒有看到海麵,祁宴體力所剩無幾。


    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林橋,祁宴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愫,下一秒放開了他。


    往上加速遊上去。


    身影一頓,往後看去不經意的一眼。


    祁宴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大海裏,蔚藍的海水中間,沉睡的林橋慢慢下落,往海的深處去。


    腦海裏閃過今晚在車裏見到林橋的第一眼,他被盛裝打扮的林橋驚豔到了,第一次覺得這傻子除了眼睛勾人外,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祁宴往上看了一眼,加速遊了下去,重新抱起林橋往上遊。


    不該讓這個傻子死在深海裏,他怕黑。


    更何況,他還有一筆賬沒跟林橋算清楚,居然敢讓他找別人!


    祁宴心想,也許是憤怒讓他留了林橋一命。


    林橋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旁邊躺著昏迷的祁宴。


    伸手去試了一下祁宴的鼻息。


    氣死了!


    居然還有氣!


    瞧著不遠處有一些漁民準備出海,還有一些人在送早餐。


    應該沒人會注意到這裏吧,林橋這麽想。


    借助礁石擋住身體,林橋偷偷撿了一塊比祁宴頭都大的石頭,回到祁宴身邊。


    “你也別怪我,砸死你了,我才能回家。”


    說著,舉起手裏的石頭狠狠砸下去。


    “哐當!”


    石頭被扔到一邊,林橋喪氣道:“殺人違法,還要坐牢。”


    摸了摸心髒旁邊的傷疤:“這還有一個追蹤器。”


    一想到祁宴還有很多下屬,一想到自己砸死祁宴後,還是會被找到。


    萬一那些人讓自己給祁宴陪葬呢?


    祁宴還是活著好一點。


    可是放著這個好機會,不趁機報複一下,都對不起自己在地下室那三個月。


    想著,林橋又靠近扒拉一下祁宴眼皮,果然沒醒。


    這麽想著,林橋擼起自己濕漉漉的袖子。


    “啪!”


    “啪!”


    “啪!”


    “啪!”


    左右開弓,賞了祁宴四個大耳光。


    看著祁宴臉上明晃晃的巴掌印,林橋別提心情多順暢了。


    “哼!讓你欺負我。”


    放鬆下來,林橋才發現自己那個隱秘的地方痛的厲害。


    在車上的時候,好像出血了,經過海水一泡,雪上加霜。


    一想到害自己屁股疼的罪魁禍首是祁宴,氣的又踹了幾腳祁宴,還非常大膽的用腳踩了祁宴的臉。


    呆坐了一會,恢複了一些體力,林橋就背起祁宴往漁民的村子裏去。


    找到一戶隻住了一對老夫妻的家裏,林橋向他們解釋,自己和朋友在路上出了車禍,車掉下海裏了,一時聯係不上家裏人,想要借宿幾天。


    老夫妻心善,答應了,給他們打掃了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


    “後生,你就將就一下,我們隻有這能住人的。”


    林橋不好意思道:“您們肯收留我們感激不盡了。”


    村裏沒醫生,隻能去鎮上的醫院看病,沒有車也比較麻煩,所以林橋隻是找老夫妻要了些消炎止血的藥水,往祁宴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塗去。


    林橋不好在這白吃白住,白天就跟著老夫妻去地裏幹些農活。


    他年輕體壯,以前也是幹農活的好手,一天下來,老夫妻倆對他是讚不絕口。


    幾乎是過去了一天一夜,祁宴才醒過來。


    看到在床頭給他灌粥的林橋問道:“現在在哪。”


    “在漁民家裏。”


    “我問過了,這裏距離a市有一百多公裏。”


    “繼續喂我。”


    林橋見祁宴一點都不急的樣子,將碗塞到祁宴手裏:“醒來了,就自己吃,有手有腳的。”


    說完,林橋嫌棄的走開,出去幫老夫妻搬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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