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可憐的馬爾福夫婦來說,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


    麵對巫師界巨變的形勢,他們不得不謹慎行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在黑魔王的陰冥領導和安排下,整個家族的錢如同流水一樣離他們遠去,填入了無底洞。


    “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麵對最新的形勢,盧修斯的頭發都失去了光澤,“從那位大人回來的那一天起,收支就不曾平衡...無論是重新召集食死徒的開支、住所、魔藥費用、魔法道具費用、還是他所需要的那些東西...我們付出的成本越來越高,代價越來越大。”


    他翻看著一份份報表,上麵鮮紅的數字仿佛鮮血一樣刺痛了他的眼球:


    “現在誰都知道鄧布利多和玉和遊戲機的關係。從拿貨到最終的銷售端,我不得不在法國設置了好幾道中轉,聲稱遊戲機貨源都是法國的,就怕有心人順藤摸瓜查出我們的關聯透露給黑魔王——這讓利潤平白降低了不少。但倘若形勢繼續惡化下去,為了安全,恐怕我隻能關停許多門店。”


    “起碼我們隱藏的很好,明麵上沒人看得出這些彎彎繞繞。”納西莎掩飾住內心的不安,輕聲安慰著丈夫,“那位大人...他對我們不得不信任,否則他會無人可用;更何況鄧布利多,他是個寬容的人,至少我們在避開耳目的時候給他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們仍然有選擇的空間,無論是誰取得勝利。”


    但盧修斯的神情卻更加嚴肅了,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白的像紙一樣,眉心簇得死緊:


    “我更擔心的是,我們無法獲得任何一個人的信任。”


    他緩緩翻動著老高爾和老克拉布,這兩位食死徒同事兼老友寄來的信件。


    “我們謊稱加入食死徒是被迫的,逃脫了阿茲卡班的監禁...那位大人早就對我們的信任存疑。”他慢慢地思考著,感覺刻骨的冷意從尾椎一路竄上了頸部,“老高爾和老克拉布在想辦法重新獲得他的信任。他們就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向他匯報我們的不忠——這是最好的重新站回他的身邊的方式。”


    納西莎短暫地抽了一口氣,她默不作聲了。


    夫婦倆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危牆之上,或許風輕輕一吹,就能連牆帶人被晃倒。


    “退一步講,哪怕我們都沒能堅持到最後...德拉科也是安全的。”納西莎的聲音低得仿佛在自言自語,“他在學校裏...那麽多老師看護著他...還有玉,鄧布利多不可能讓她去送死,以她對德拉科的照顧,他應該不會有事...”


    但提起兒子,想到紛至遝來的催錢信件的盧修斯的神情更加糟糕了。


    若不是為了安全,他恨不得當場把德拉科提溜回家進行一番愛的教育。


    “希望他能在學校裏好好學習,而不是一門心思撲在怎麽‘服務廣大學生’身上。”


    他的聲音裏隱藏著怒火,那是對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嚴厲與愛護交織在一起的不滿:


    “從一年級開始,他就連麻瓜家的孩子都考不過,而現在是o.w.l.考試的最關鍵時候,他居然口口聲聲說著什麽‘創業實踐’,我真希望他能把心思放回正道上來,拿出一份滿意的成績單...”


    就連疼愛兒子的納西莎都無法在一封封催錢救急的信件上擺出好臉色:


    “這孩子——唉——往好了想,或許隻是想要努力為我們分憂呢,畢竟今後的家業還需要他來繼承。”


    盧修斯從鼻子裏發出了冷冷的“哼”聲,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烏雲密布:


    “我們本有一個貼心、乖巧懂事的兒子。可現在呢?他把家族的金錢視作糞土,把金加隆當做慶典的花球一樣免費向外扔,我真擔心他將來會把我們的家產白白送到別人手上。”


    雖然對兒子的行為舉止產生了不滿,但納西莎的母愛還是讓她選擇性無視了兒子“哄堂大孝”的行為。


    於心不忍的她在吼叫信之餘,還是給兒子寄去了半袋金加隆,好解他的燃眉之急。


    “我已經警告他了。”她美麗的臉上滿是憂鬱,“我本不想這麽做,但我不得不...這會讓德拉科多丟麵子呢?希望他能改正,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看到妻子傷心的模樣,盧修斯逐漸軟了態度,並選擇將對兒子的憤怒換了個發泄出口:


    “自從烏姆裏奇教了德拉科一遭後,他就變了副模樣。給她的懲罰還是太輕了,她就應該被送進阿茲卡班,嚐嚐攝魂怪的滋味。”


    話說到這兒,怒火逐漸被對兒子的愛熄滅的夫婦倆本就該揭篇此事了。


    但不幸的是——


    一隻雕梟鳴叫著撲進了窗戶,並將一封德拉科寫來的信件扔在了桌上。


    仿佛那是什麽可怕的病毒一樣,久久不敢觸碰它的納西莎最終還是顫著手拿起了那封信。


    信裏雖然通篇都是兒子的撒嬌耍賴,但核心思想隻有一個,且延續了他前十幾封信的宗旨——


    要錢。


    要更多的錢。


    要不顧夫婦倆死活的錢。


    這種在作死邊緣來回試探、在底線附近左右蹦迪的行為叫夫婦倆兩眼一黑。


    或許放在平常時期,他們會對兒子無限溺愛,頂多責怪兩句便輕鬆放過。


    但在家族逐漸滑向入不敷出深淵的非常時期,兒子沒心沒肺的信件成了壓垮夫婦倆的最後一根稻草。


    “真不幸,看來上次的那封吼叫信還是沒能讓他長長記性。反倒讓他覺得我們的包容毫無底線。”


    倘若兒子在麵前,恐怕盧修斯能當場實踐一個無師自通的棍棒育兒法:


    “我覺得上次在博金博克商店看到的繩索很值得購買...而且我們莊園的大門上還缺少一些人形裝飾,你覺得呢?”


    麵對自己生出來的大孝子的荒謬行為,納西莎氣得直翻白眼,感覺自己內外交困,腹背受敵。


    這使得她腦子裏的怒火逐漸上湧,並讓心腸逐漸堅硬起來:


    “我讚同。”


    但與生俱來的慈母之心還是讓她鬆了口: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不該把他接回家,但我想霍格沃茨的塔樓頂也缺少一些…人形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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