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a見到許嫿, 一臉崩潰地大喊:“我的少女心破滅了!”


    兩人在工作室的飄窗前坐下, lena開始大倒苦水,“沒想到周南居然是這麽龜毛的人!化個妝, 換個衣服嘰嘰歪歪的,這不行,那不行,一會兒又要咖啡一會兒又要三明治,指使得所有人團團轉!”


    她的妝都有些脫了, 一臉心塞,“什麽男神, 都是騙人的!”


    許嫿不忍心告訴她被她放鴿子的容徹倒可以算是真·男神了。


    “不提了,你呢?容影帝那邊怎麽樣?”


    許嫿斟酌著答到:“容影帝話挺少的。”


    lena一副瞭然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辛苦你了,走, 請你喝酒去!”


    許嫿笑著拒絕:“感冒還沒全好, 下次。”


    lena也不再強求,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家了。


    到家時,已經快11點了。


    許嫿剛出電梯,就看到自家門口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影,接近一米九的高個子坐在行李箱上,莫名有些淒涼的感覺。


    電梯的聲音將他驚醒,猛地抬起頭來,看到許嫿,眼前一亮,立時從行李箱上蹦起來,那表情特別像迎接主人回家的大型犬。


    “季堯?你怎麽在這裏?”


    季堯9點多下的飛機,然後就直接過來了,本來想直接進去,但這個念頭在腦海裏轉了一圈又被打消了,乖乖地坐行李箱上等著,隻是沒想到許嫿居然這麽晚才回家。


    “還生著病,你又加班了?” 他一開口就忍不住帶上點火氣。


    許嫿卻反問:“你不自己開門進去了?”


    季堯有點心虛,摸摸鼻子:“那會兒那顧得了那麽多?我怕你病迷糊了不是。”


    許嫿自顧自開了門進去,季堯本想跟著溜進去,卻被許嫿攔在門外,“你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季堯就要炸毛,“好好的為什麽要分手!”


    季堯生得好,又有一種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特殊魅力,這會跳腳的樣子,就像是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男孩。


    許嫿卻無動於衷,“我想我說得很清楚——”


    季堯一把將她推到玄關處的牆上,清亮的雙眼帶著執拗,“隻要想到你用那種專注的眼神看別的男人,我就受不了。”


    “但那是我的工作。”許嫿試圖脫離他的控製,卻是徒勞。


    “你可以繼續當攝影師,隻是要你不再拍其他人而已。你眼裏、心裏、相機裏都隻能有我一個。” 季堯越湊越近,聲音卻越發低沉。


    許嫿再度湧起了一股無力感,季堯這個人,真的是太固執了。


    她低下頭,沒有說話。


    季堯卻把這當做妥協,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微微側過臉想要去吻許嫿,卻察覺到她眼角有些微紅。


    季堯僵住了。


    又把媳婦兒惹毛了……怎麽辦……


    許嫿重新抬起頭看他,眼裏亮晶晶的,“季堯,你有你的事業,我也有我的。我很樂意支持你的工作,也希望你同樣對待我。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們就好聚好散。”


    她再也不想像上次一樣,被他圈養起來,慢慢磨滅對攝影的熱情和靈氣,默默地當他背後的女人。


    季堯披星戴月地趕回來,決計不是想聽到這種話的,他又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看著許嫿帶著決然意味的眼神,愛恨交加湧上心頭,他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從高中到現在,這麽多年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坦然地說好聚好散!”


    許嫿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依然冷靜地看著他。


    “叮咚咚——” 手機鈴聲響起。


    季堯煩躁地接通,“做什麽!”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季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又是她?……艸,我知道了。”


    季堯深吸一口氣,“我得走了,有私生飯在蹲我,……分手的事,以後再談。”


    許嫿也隻得點頭,想了想又說:“從側門出去。”


    這個小區有個側門,車輛不能通行,外人一般不大清楚。


    季堯戴上帽子,推著行李箱進了電梯,看著許嫿站在門邊目送他,就像之前無數次,在短暫的相聚以後他匆匆離去時那樣,可惜,這一次,不再有耳鬢廝磨的依依不捨。


    電梯門緩緩關上,許嫿這時才感覺到連續工作了幾個小時的疲憊如數襲來,她把自己摔進沙發裏,閉上眼睛。


    從高中到現在啊……高中他們是怎麽樣的呢……


    “我昨天晚上夢見你,然後就半夜有了靈感寫了這首歌,快坐下聽聽看。”


    少年季堯拉著許嫿的手,讓她坐下後,他坐上課桌,撥動吉他的琴弦,清了清嗓子,流暢動聽的歌聲響起,雙眼裏是毫無保留的熱情,目光不曾從她身上挪開一瞬。


    許嫿托著下巴看他,臉上是清淺的笑意,眼裏仿佛隻有他一個。


    一曲終了,季堯跳下課桌:“好聽嗎?”


    許嫿鼓掌,“好聽!”


    季堯努力壓著往上翹的嘴角,“咳,還可以更好。”


    “它有名字嗎?”


    撓撓頭,季堯說:“呃,我夢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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