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是他偷摸養的外室?


    難怪孫郎中說起許員外總是不太看得上的態度,應該是早知道這邊的情況。


    “裏麵的人怎麽樣?”許員外焦急地問道,恨不得直接伸長脖子進去看看。


    蘇雲起氣不打一處來,但作為醫生她不能摻和人家的私事,隻能冷冰冰地回道:“胎兒是臀位導致難產,產程又拖得太久,母女雖然救了回來,但嬰兒可能因為缺氧造成腦損傷,大人可能有閉經體弱等後遺症,後麵還要定期檢查。”


    許員外開始以為是底下人沒給賞銀,讓穩婆憋了一肚子火。


    後來覺得聲音熟悉,匆匆看了眼後才發現是熟人。


    他趕緊解釋道:“雲郎中別誤會,我跟她不是那種不正當的關係。”


    蘇雲起不置可否,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才不信這番說辭。


    “她是我義弟的妻子,義弟外出收賬不幸被土匪殺害,她被本家叔伯趕出家門,無處可去時求到我這裏,我念著與義弟的情分就收留了她,沒多久發現她有了身孕,我想著等生個男娃就幫著他們討回家產,沒想到…哎,我不是說生女娃不好,隻是那些族人肯定不會鬆口,隻能討些撫養費。”


    在男娃女娃的問題上他的求生欲拉滿。


    因為自從媳婦懷孕後經常說起,他一個沒答好,腰間就多一片青紫。


    如果真是這樣,他還挺有情有義。


    “方才你說後遺症可有辦法糾正?”許員外把話題引回正途。


    蘇雲起點點頭:“平時多注意觀察,尤其是胎兒出現肌肉僵硬,手指緊握掰不開,運動發育落後等症狀時一定要盡早幹預,產婦以養為主,多補吃滋補食物,保證充足睡眠。”


    “要是有情況還得辛苦雲郎中。”


    “應該的。”


    說話間婆子把染血的被褥抱出來,許員外的臉瞬間失了血色。


    接著又有丫鬟出來回話:“夫人知道您在外麵很高興,想請您進去說話。”


    “好。”許員外大步走進去。


    產婦慘白著一張臉說道:“許大哥,我以為我活不過來了,還好您請的產婆厲害,硬把我和孩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救命之恩實在難以為報。”


    “我才來一會兒,都是小廝機靈去請了雲郎中,一會兒我就給他賞錢。”徐員外並不居功。


    產婦垂下眼眸,遮住失望之色。


    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


    不過轉瞬她就調整好情緒,柔柔弱弱地說道:“我身上疼得厲害,你能扶我起來看看孩子嗎?都說女兒肖爹,她肯定像極了三郎。”


    許員外立即照做。


    蘇雲起已經看明白了,流水無情,落花卻是有意。


    她伸手擋在兩人中間:“她還在危險期,不宜亂動,而且男女有別,尤其產後又要哺乳又要經常擦洗,許員外在這裏不合適,您要是不放心,不妨讓許夫人來坐鎮。”


    “可是青青懷孕了。”許員外遲疑地說道。


    “孕中期是整個孕期最穩定的時候,而且又不用許夫人親自動手,隻管吩咐丫鬟婆子就是,而且覺得你一味瞞著她,讓她從旁人嘴裏聽了亂七八糟的說法反而更危險。”蘇雲起好心提醒。


    許員外還在糾結,青青這胎來得不容易,他不想她擔一點風險,但雲郎中說的又很有道理。


    產婦伸手拉住許員外的衣擺:“許大哥,你別走,這世上我能信任的隻有你了。”


    許員外一個激靈,這說的什麽話?


    這麽越界的話要是讓他媳婦聽見,他就是長八百張嘴都解釋不清。


    “雲郎中請您先照顧著,我親自去跟夫人說。”


    說完他跟有鬼攆似的走了。


    產婦如刀的眼神紮向蘇雲起,她好心提醒道:“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別上趕著作死。”


    “你為什麽搗亂?我想給我和女兒找個依靠就該死嗎?”


    若不是他臨時改了行程,沒有繼續和三郎同行,三郎怎會死於非命?這是許家欠她們母女的!


    “我的意思是產後太激動容易血崩。”


    蘇雲起不想與她爭辯,在她的價值觀裏插足別人的感情很可恥,不容反駁,但她對產婦說不出這麽重的話。


    產婦惜命得很,趕緊閉目養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得留著命慢慢謀劃。


    許夫人來得很快,還帶來了許多名貴的藥材。


    “麻煩姐姐孕中還要為我操心。”


    許夫人語氣疏離:“你我夫君是結義兄弟,你還是喚我一聲嫂子。”


    她娘隻生了她一個女娃,她也不打算往後宅添人,所以姐姐妹妹這稱呼還是算了。


    產婦泫然欲泣:“嫂嫂可是怪我拖累了你們?”


    “產後不宜多思多慮,你隻管踏實養好身體,許家養你一個不費勁。”


    說完許夫人就不再搭理她,而是拉著蘇雲起說話。


    “我聽夫君說弟妹生產尤其凶險,還請雲郎中不計代價幫她調理好身體。”


    蘇雲起當即應下:“一會兒我把藥送來,再寫幾張適合產後的食補方子。”


    “我的丫鬟懂點醫理,就不勞郎中費心了。”


    產婦十分警惕,她不信羅青青的人。


    “也好,這位夫人已經脫離危險,我便先告辭了。”


    “我去送送雲郎中,你們留下好生照顧馮夫人,要是敢怠慢定不饒恕。”


    許夫人對身後兩個婆子說道,留下她們既是幫忙,又是監視。


    “是。”婆子垂首應下。


    離開產房,許夫人鄭重地謝過蘇雲起:“那家夥在感情上遲鈍得很,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要不是你及時提點,怕是會鬧到難以收場的地步,您真真是我的大恩人。”


    都是女人,那女人的心思她一聽便知。


    “我是覺得真情難得,不該有誤會摻雜其中。”蘇雲起笑著說道。


    許夫人羞紅了臉:“你別笑話我了,你快上馬車,再讓我聽聽我孩兒的胎心。”


    “沒問題。”


    不一會兒許夫人聽到了清脆節律整齊的心跳聲,眉眼瞬間柔和下來,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性光輝。


    “這是我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


    蘇雲起十分讚同,胎兒代表無盡的希望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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