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江的原話?”


    “是,陛下,李校尉親口所述,要晚些來給陛下及娘娘請安,他要先宴請鳳陽府中各家勳貴公子。”


    望著眼前額角直冒汗,跪在地上止不住哆嗦的中軍都尉府親衛,老朱原本的慍怒化作了無趣,便意興闌珊擺了擺手,揮手示意。


    中軍都尉府親衛如蒙大赦般躬身告退。


    而老朱隻是偏了偏頭,蔣瓛便從一旁的屏風後顯出了身影,近前躬身,等候老朱的問題或指令。


    “這事誰提的?”


    “老爺,是駙馬。”


    “去的哪家酒樓?”


    “西鳳閣……………原本是一家酒樓,屬吉安侯家,吉安侯勾結胡惟庸被抄家以後,被江陰侯家收了去,如今改做了……青樓。”


    聽蔣瓛斷斷續續的講明白了這家酒樓的來曆。


    原本有些不悅的老朱都聽沉默了。


    半晌,他才找補了一句。


    “駙馬的性子沉穩,九江的性質跳脫,二者都與淮西勳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是此番鳳陽田畝清丈上好的搭配不假,可駙馬提議,邀請各家勳貴資去往青樓赴會?”


    如果是。


    老朱可能不會要了他腦袋,但怎麽也得賞他四十鞭子。


    要是傳出去太特麽丟人了。


    “是李校尉提的。”


    聽到是李景隆的主意,老朱心裏懸著的心立馬死了。


    忍不住怒斥道。


    “這個九江。”


    “來往鳳陽府辦差,知曉咱與皇後在行宮避暑。”


    “竟不先來拜見,反而留戀勾結一幫人去青樓,傳出去,怕是都要將他爹、咱侄兒的老臉都給丟盡了。”


    “派人,去把這兔崽子給咱揪回來。”


    蔣瓛聞言轉身。


    剛欲走,像是想到了什麽,重新站回老豬身側低下頭小聲道:“老爺,據咱們的探子探聽,西鳳閣這事是李校尉與其麾下一名欽差商議的結果。”


    說著,蔣瓛便將方孝儒那套理論複述了一遍。


    言罷,他才緩緩道出自己的推論。


    “卑職覺著,李校尉就算再跳脫,也絕不至於當著老爺的麵兒堂而皇之的幹出這種事兒。”


    老朱看了蔣瓛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因為知道老朱在這兒,這月餘時日,整個鳳陽府上下都安定的可怕。


    甭說什麽勳貴武將欺行霸市。


    若不是還有不識字不識理的黔首百姓,整個鳳陽上下就差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


    要想撥動這潭死水下的汙泥,也就李景隆能借著老朱家侄孫的名義搞搞事了。


    這種伎倆,各家的主事兒一般都不會上當。


    可換做年輕人就不一樣了,隻要喝的上頭,再配上兩個會來事的娼妓,甭說李景隆他們想打聽的那點事,要是時機恰當,再碰上個腦子蠢的,怕是連三歲尿床的事兒都能給詐出來。


    關鍵是。


    這招使的猝不及防。


    誰會想到,李景隆到任第一天,就會上這種手段。


    尋常人怕是還覺得,這是人李景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結交各家公子,特地讓他們跟家裏打聲招呼,趁早表明一二態度。


    好讓田畝清賬的事兒盡快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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