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夕晨焰放開八哥,讓它在一旁持續的念,自己則打開了那個包袱。一堆東西讓他看的眼花繚亂的。不禁呻吟一聲,他親爹是當他要開店還是什麽的?整套的陰陽師道具都讓他給送下來了。


    除了一堆瓶瓶罐罐類似於狗血之類的東西外,甚至還有一套他親爹寶貝的要死的華翎羽衣?那可是傳說中用數以萬計的鳳凰毛製成的擁有強大陰陽術力的增幅道具啊。雖然那玩意在夕晨焰眼中就跟一堆雞毛紮的衣服區別不大。要知道,鳳凰是種稀罕的東西,這輩子能否見上一次都未可知,更何況要拔光一隻鳳凰的毛?雞毛吧?


    至於他親爸,也是寶物盡出。居然給他準備了一柄名叫零的軟劍?零是他親爹早年的隨身寶物,可以圈在腰上當腰帶,又美觀,又鋒利至極,且通靈性。夕晨焰皺眉想著,難道他親爸還指望他能用上這柄零劍?難道他忘了,自己現在是根本就不能動武啊。


    夕晨焰雖然對這柄劍已經饞了很久,但這個時候收到叫這個名字的軟劍,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鬱悶至極的他,順手就把那柄劍繫到了腰間,親爸的好意怎麽說都不能辜負是吧?


    收起了這堆瓶瓶罐罐之後,夕晨焰在包裹裏居然還發現了一封書信,收件人卻是楚焚天。夕晨焰皺了個眉拿起那封信對著陽光照了照,發現什麽都看不出來。不由哼了一聲,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隨即夕晨焰又在包裹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包口香糖。他舒了口氣,這才是他要的東西。收好口香糖以後,夕晨焰整了整衣衫,滿麵紅光的晃著八字步走到了浩海閣門口,朝著守衛說道:“那誰,楚焚天在哪裏?”現在他可有足夠的理由出浩海閣了。


    看守浩海閣的守衛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能當楚焚天的護衛,自然是身手不凡。平日裏也都傲氣的很,自認是主宅中的主樓守衛自然和別他不同。不過傲氣歸傲氣,對於夕晨焰這種身份特殊,待遇也特殊的人,他們倒還真不敢擺臉色。


    不過這也怪不得夕晨焰口氣太差,任誰被禁了那麽多天足,都不會有好脾氣的。更何況是夕晨焰這種天生不肯吃虧的人?


    守衛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夕晨大人,老爺此刻身在何處我等並不清楚。”


    夕晨焰皺眉,道:“既然這樣,那不管了,我先出門!如果楚焚天回來,你們給轉告一聲啊!”說著就要往外走。


    守衛趕緊上前攔住夕晨焰道:“夕晨大人,老爺吩咐過,您不能出門啊!”


    夕晨焰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囚犯,他憑什麽不讓我出門?他要是來問,你就告訴他,我拿到藥了,所以可以出門了。知道沒?”


    守衛依舊不肯放行,道:“夕晨大人,還是請您等老爺回來,再出去吧?否則我等也不好交代啊!”守衛們都太清楚楚焚天的脾氣,若是沒有遵令,天知道會有什麽下場。光是看他那凍死人的臉色,就已經足夠讓人害怕的了。


    夕晨焰被攔的上了火,剛想說什麽,一旁傳來了琴兒的聲音:“夕晨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夕晨焰轉頭看向琴兒,道:“我要去找楚焚天。你知道他在哪裏麽?”


    琴兒忙點頭,道:“老爺剛在於凰樓和方姑娘用午膳,您要去找他麽?”


    夕晨焰聽了這話,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抽了一下,這麽多天了,天天和他連個麵都沒見上,他還以為天天有多忙,還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了麻煩。結果倒好,天天居然還有時間泡妞?太過分了!簡直就沒把他這個生病的哥哥放在眼裏嘛!這個重色輕友的傢夥!


    夕晨焰哼了一聲,朝著琴兒說:“我去找他。你帶我去!”


    第十七章 困獸生涯 (下)


    第十七章困獸生涯 (下)


    琴兒應了聲是,當下就走在了前麵引路。夕晨焰倒還真是第一次走出浩海閣,他來到楚府也算有段時間,但除了楚焚天的書房和他以前呆的冬苑以外,其他地方他還真沒去過。


    楚府實在太大了。要是沒個人引路,恐怕真要迷路。況且楚府也不是一個隨便什麽人都能亂闖的地方,要是沒有楚府的通行令牌,結果就是被押入牢房。


    不過夕晨焰有了琴兒領路,倒也不用在意這些,就四下裏張望起來。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楚府還真不是一般的豪宅。就看看那些布置的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再加上千奇百怪的珍惜花木,就能看出這家的主人是多麽富有。就算是夕晨焰去過的禦花園,也未必會比這裏好多少。


    然後楚府就是一個“大”字。夕晨焰都感覺自己已經穿行在一個森林公園裏了。連連穿過兩個竹林,三個花壇,四座小橋,五個亭子,夕晨焰才在琴兒的指點下看到了遠處僅僅露了個頭的於凰樓。


    夕晨焰不禁垮著個臉問琴兒,道:“琴兒,你們平時是不是坐轎子?還是騎馬啊?咋這麽遠?”


    琴兒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夕晨大人,您不知道嗎?於凰樓是專門接待女客的甲字迎賓樓。為了避嫌,所以建造的離主宅會遠些。然後那邊再遠些,還有於蓉樓,於蓮樓和於錦樓。於凰樓算是近的了。”


    夕晨焰抹了抹臉,呻吟一聲道:“這還叫近?我都走多久了啊?”


    琴兒笑了起來,也不說話逕自在前帶路。說起來,她們三個執事大丫頭,經過這段日子和夕晨焰的相處,發現都挺喜歡夕晨焰的。這位夕晨大人對待她們這些丫頭從來都不像是在使喚誰,反倒是相當自然的相處。有時候夕晨大人會拜託她們做點小事,基本也是“請”不離口,絲毫沒有主子的架勢。


    再加上夕晨焰千奇百怪的說話方式和層出不窮的小故事,也讓她們這些下人大開眼界。常常笑的前俯後仰。現在除了浩海閣以外對夕晨焰不太熟悉的僕從和守衛們,其他浩海閣當值的這些侍從和丫頭們,都知道夕晨大人是個出奇好脾氣的人。對誰都是很親切,和楚焚天正好是兩個極端。


    所以有時候,琴兒她們都不太明白,為什麽這麽好的人居然會和老爺吵成那樣,甚至還被老爺關了地牢。不過讓這些侍從丫頭們有時候頗受不了的就是夕晨焰的式神們。三位女式神都是美女型,就算是她們沒事招惹調戲下比較英俊的守衛或者侍從,那也算了。


    可那兩個一紅一綠的骷髏,實在就太讓人受不了了。白天見到也就罷了,可晚上這一紅一綠在浩海閣內飄動,任誰看了都會毛骨悚然。所幸這麽多天來,值夜的侍從丫頭們也算是練出了膽子,全當沒看見。


    至於那頭驢子,時下倒是被侍女們寵愛的很。就連三個執事大丫頭,都會沒事跑去給它順順毛。誰讓那驢子嘴甜,姐姐妹妹叫的個歡,有時候還會耍耍酷。對於侍衛們,它倒是一般不太待見,沒事就送個不屑的眼神,恨的人牙根癢癢。


    這走了半天,總算是到了於凰樓,琴兒報上了夕晨焰的名字之後,就領著他進了於凰樓的會客廳。琴兒則又去了內進看看楚焚天這會在哪裏。本來以為又會等很久的夕晨焰才坐下端了杯茶準備喝時,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夕晨大哥!您怎麽來了?真是稀客!您身體好點了麽?”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方雪嫣。


    夕晨焰一抬頭看見方雪嫣立刻露出了笑容道:“弟妹真客氣!我好的差不多啦!多謝你掛懷!你怎麽樣?聽說你不是京城的人,到這裏住的還習慣吧?”


    方雪嫣聞言臉微紅,嗔道:“夕晨大哥怎麽盡捉弄人?小妹說了,我和楚大哥沒什麽的。”


    夕晨焰哈哈大笑道:“現在是沒什麽,難保將來啊。反正喊你弟妹,我也不虧,有這麽個美人當弟媳婦,我可是羨慕的緊。”


    方雪嫣輕啐一口道:“夕晨大哥!看你說的!”


    夕晨焰嘿嘿邪笑了幾聲,終於轉入了正題道:“不開玩笑了,方姑娘,你楚大哥呢?”


    方雪嫣乖巧的上前替夕晨焰又倒了一杯茶後,說道:“楚大哥先前有和小妹一起用膳,但不久前就有急事先走了。該是回了主宅浩海閣的議事廳。”


    夕晨焰聞言不由呻吟一聲,癱坐在椅子上,道:“不是吧?我才從那裏過來啊。”


    方雪嫣聽到這話,眼神閃了一下,道:“夕晨大哥現在就住浩海閣吧?這一路過來,還真是挺遠的。”


    夕晨焰沒在意的點點頭道:“何止遠!簡直就是太遠了!”


    方雪嫣淡笑道:“不知夕晨大哥找楚大哥有何事呢?”


    夕晨焰嘆了口氣道:“唉!你是不知道天天的脾氣。他不讓我出門都快十天了。額,你知道我受了點傷嘛。其實那都不礙事了。可他偏偏說什麽沒拿到藥就不能出門。唉!我都快憋死了。”


    方雪嫣好奇的問道:“夕晨大哥說的是什麽藥?”


    夕晨焰搖搖頭,道:“也不算什麽,就是平日裏經常用的藥。要是沒了,也挺麻煩的那種。”


    方雪嫣點點頭,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又問道:“那夕晨大哥,你來找楚大哥,是因為你拿到藥了麽?”


    夕晨焰笑笑道:“是啊!方姑娘可真是靈慧,一猜就中。所以我總算可以出門了。哈哈!”


    方雪嫣失笑道:“夕晨大哥太誇獎了。那你現在還要去找楚大哥麽?”


    夕晨焰想了想道:“哎~算了!太遠了,想想就累。我還是幹脆出門吧。回來再和他說了。”說道這裏準備起身的夕晨焰忽然又對著方雪嫣道:“方姑娘?你下午有事沒?要不一起出去逛逛吧。我是沒怎麽逛過京城,你天天要是憋在這裏也悶吧?”


    說實話,夕晨焰後麵說的這些話,應該算是客套話。他怎麽都不認為方雪嫣會答應他和他一起出門逛的。但是,他貌似錯了。


    所以當方雪嫣笑顏如花的答應道:“夕晨大哥,那就太好了。我們一起去吧!”夕晨焰發現他足足楞了有三秒鍾,才反應過來,點頭稱是。於是乎夕晨焰拜託了琴兒去給楚焚天傳個信,然後就和方雪嫣以及她帶著的兩個丫頭,四人施施然出府去了。


    至於接到琴兒口信的楚焚天卻沒來由的又氣又急,在他麵前放著的是剛接到的線報,說二皇子可能今晚就要對鳳玄再次動手。可動手的內容卻隻字未提。


    夕晨焰要是在這個時候跑去見鳳玄,那豈非又危險了?更何況他居然還帶著方雪嫣,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又是什麽?那方雪嫣也是,怎麽也就這麽不知輕重的跟著夕晨焰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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